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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卓思弦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浴室方向传来的断续水声。
卧室里的窗帘不久前刚被人拉开了很小的一条缝,细长的光束折过桌角,不偏不倚打在卓思弦刚伸出的小臂上,像条泛着波粼的河流。
嫩白的皮肉上除了清晰的青筋脉络,还有明显一大片的四指样式的淤青。
眼皮肿得有点睁不开,卓思弦伸手往一旁的被褥上蹭了蹭,上面的暖意还存了些,宣告着一晚上的枕边人刚起身不久。
后穴里还含着粘稠的东西,为了不让它流出来,卓思弦费劲地在被窝里缓慢挪动,一点一点地靠上另一边的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熟悉得让人心安的味道。
是浴室里正散来的浴液味和某款昂贵的古龙水相交融的味道。
卓思弦在这一年来时常尝试着复刻,却终究不如现如今真真切切再次闻到一般好。
是裴遂钦的味道。
卓思弦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内,埋得越深,近乎微窒,那上面的味道便愈加稀薄,于是再从枕内将头微微扬起。
循环往复了好一阵,优越的鼻尖神经质地在那上面蹭来又蹭去,像是一只在撒癔症的猫。
裴遂钦洗完澡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自己原先的位置微微隆起一小团被褥,那个昨晚做爱做得格外配合的蒋家小少爷,在自己枕头上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脸颊一个劲儿地磨蹭。
房间的窗帘没拉完全,只透出一条微光,昏暗的室内看不太清具体的分毫,声音倒在这种环境下听得更清楚些。
比如卓思弦发春似的咕哝。
裴遂钦想到昨晚,发现这小孩一年过去做爱技巧没精湛多少,叫倒是叫得越来越好听了。
思及昨晚,他扬了扬眉毛,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顺着脖颈往下淌的水珠,轻声笑了下,“醒了?”
被窝里那一团霎时没了动静,没一会儿,滴溜的一双眼从枕里抬起。
这室内就算是再昏暗,卓思弦这张脸对裴遂钦来说还是显得尤其有吸引力,像是隔了层纱在看美人。
啧,裴遂钦在心里骂了声,卓思弦长得实在是很对他的胃口,其实从昨晚他同意对方再次爬上他床就可见一斑了。这会儿被他这么虚虚浮浮地瞧上那么一眼,没拢好的浴巾底下,不久前刚沉下的欲望又开始抬头。
刚洗好的身子,身上的水都还没完全擦干净,裴遂钦并不想在大早上再纵欲。
“嗯,”卓思弦低低应了声,他昨晚哭得厉害,这会儿不光声音喑哑,眼皮也肿得只能睁开七八分,就这么半眯看着裴遂钦逐步走到床边。
他视线如有实状,分明看不清,在此刻还未消散的水雾感中却也显得氤氲,裴遂钦不欲理会,倾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刚触屏看了下时间,还没说话,腰上便被轻柔嫩滑的皮肤触住。
不消他反应,黏湿的舌尖舔上他的腹部,带走那上面将落未落的水珠。
这一下的反应可谓是立竿见影。
裴遂钦的腹肌瞬间绷得僵紧,人鱼线勾勒出的线条流畅而又性感,往下几寸的位置更是立刻涨得发硬。
消息还没看,但这会儿已经顾不得看了,裴遂钦干脆利落地锁了屏,手机顺着手心掉进地毯中,发出一声低沉地闷哼。
“干什么?”他的掌心拢上卓思弦的脸颊,拇指在那惹人遐想的唇上重重地碾了又碾,察觉到对方试探性地启唇之后又伸了进去,沾了一手黏腻的津液,“大早上骚什么。”
卓思弦的唇舌被他这么漫不经心地玩弄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法吐露完整的话语,只能睁开眼呜呜地回他。
那双眼睛在浅薄的室内微光中竟然出乎意外亮得惊人,像是含住了一汪春水,随时都有欲落的可能。
拇指感受着对方舌苔的温软,不消卓思弦回话,裴遂钦将食指和中指也一并推进,摸索着卓思弦小巧的牙,向更深处探。
卓思弦的口腔内被三指搅弄得淋漓一片,口鼻处的空气渐渐稀薄,很快的便全是一个人的味道,恍惚间从尾椎处漫上一股奇怪的快感。
他的手指长,卓思弦的舌喉经不起这么玩弄,没过多久,卓思弦发出有些挣扎的“唔”的一声,双手覆上了裴遂钦绷直的小臂,有些抗拒性地推动。
啧,裴遂钦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出声,“娇气。”
说是这么说,修长的手指倒是从卓思弦温热的口腔内尽数退出,他一边听着耳边卓思弦急促地咳嗽两声之后便是不断的、低低的抽泣声,一边不甚在乎地将原本就敞开了的浴袍扔至地毯。
卓思弦的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人还没从极端的窒息式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床沿边的被褥已经被推开,裴遂钦支着一边的膝盖,半跪式地靠近。
卓思弦刚一抬头,就被某根硬烫的东西戳到了脸颊。
一声忍耐的吸气声后,卓思弦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对方低沉得近乎沙哑的嗓音发出命令,“舔。”
卓思弦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动作,仰头睁眼,近距离巴望着正维持半跪姿式的裴遂钦。
是被欲望操纵着的裴遂钦,额角因为极度忍耐甚至浮出了明显的筋,但眼底却是一派平静却浓稠得化不开的欲望。
对视几秒,裴遂钦也不催促,只是脸颊蹭着的性器越发硬烫,铃口处开始溢出晶亮的腺液,无一不在彰显这身体的主人并没有面上那么沉得住气。
卓思弦收回目光,低眉垂下眼睫,用脸颊上下蹭了蹭戳上的性器,感受着上面跳动的青筋脉络。
肩膀上,裴遂钦刚覆上的那只手刹那间收紧,不久前还粘满他津液的拇指,正一下又一下地、缓慢地摩挲着卓思弦精致的锁骨。
磨蹭够了,肩膀上掌心的温度近乎烫伤卓思弦,他终于是探出了温热的舌尖,像某种动物似的很小心地舔去铃口带着腥气的腺液,一下、两下。
还没等下一步动作,那根热乎乎的、硬得发涨的性器像是终于冲破了某道紧闭的闸门,不再忍耐卓思弦慢条斯理、隔靴搔痒的抚弄,不管不顾地闯进卓思弦温热柔软的口腔。
“既然要勾我,就要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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