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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之后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吴献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求助地看向周如尧。吴献琛则是去了院里,没人敢去叫他,魏冉今天是给吴献琛带了几个他择好的名字,如今看来也是作罢。常艾慌张无措,却也无计可施,回过神来时,吴献琛自己已经先走了,他发信息托游恨情他们将常艾送回去。
吴献琛独自一人驱车回到老宅,路上他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他懦弱地逃避,逃避常艾的眼神。他其实不怕常艾撒泼耍赖地缠着他,一遍遍质问他:“你到底会不会和我结婚!”他害怕的就是常艾如老实人一样憨憨地笑,看着他窝火,也心酸,他宁愿常艾质问他,也不愿意常艾像个傻子一样干站着不说话,露出否定的意愿来。
老宅里的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位爷的不爽,吴献琛回到卧房后,只觉得喉咙烧得发干发痛,腺体液不断地流出,他锁上房门对外面吩咐道:“安排好常艾,这几天谁都不准上三楼来!”
吴献琛的易感期突然来了。
这几天alpha的所有感官都会变得异常敏感,攻击性骤升,而且吴献琛还会产生未知的幻觉。
常艾有些落寞,本想去找吴献琛,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佣人告诉他易感期的事情,常艾下意识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悬挂起一颗巨石。
他站在三楼楼梯口,忧心忡忡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时不时传来打砸声和嘶吼声。
吴献琛的幻觉里是白茫茫一片,又脏又白,一朵云依偎着山慢慢地,一点点地坠落,后边儿还有一片很大很大的乌云,吴献琛看见小时候的自己站在一座山岗上,有匹黑色的马驮着两个人缓缓朝他驶来,可突然一阵惊雷一切都变,回到了破败不堪地老宅。
他看见一口枯井,平安穆穿着一身白裙坐在井口处,细瘦的小腿伸进了井里,他高兴地朝母亲奔去,平安穆回头凄惨一笑,便投入井里,他趴在井口看,却只看到无波澜的水面,银色荡漾着树梢的柳叶,水面倒映着一双脚底,吴献琛肩颈一僵迟钝地抬头——一条华美的嫩绿丝带缠绕着吴枫的脖子缓缓上升,脖子上出现一道由红色渐变深紫色的淤血勒痕,父亲的头始终低垂着,脸上挂着笑意。
吴献琛就眼睁睁看着绿丝带越收越紧,向天空飞去,直到一只断臂从天降落。
他接住那断臂,截面光洁平滑没有一丝血迹,可以清楚地看到森森白骨,黄腻腻的油脂,翻出来的皮肉,吴献琛捧着那截断臂,身后传来听不真切的声音:“快跑!”
他就抱着那断肢一直一直地跑,奔跑途中他觉得怀里的断肢在不停地抖动,听见了常艾的声音,常艾在他耳边嬉笑着。
不知不觉地到了湖心的戏台子上,满台的绫罗绸缎纷纷扬扬洒落而下,生旦净丑四大脸谱高悬在天空上痴痴地盯着吴献琛,让人心里发怵,而低头望去怀中的断臂已经消失不见。耳边顿时响起西皮流水,常艾头戴一套点翠头面——凤冠,流苏,绣红蟒,批翠色云肩,吴献琛手中多了一个白玉酒杯,杯上盖着一块轻薄的水蓝帕子,酒水打湿晕开一片。
常艾眼梢高吊,长眉入鬓,他悠悠走向吴献琛,嘴上衔杯,眼波流转,翻身下腰,将酒水一饮而尽。
吴献琛看的入神,可霎那间常艾的身体四分五裂地爆开,血肉炸开,飞灰湮灭,渐向湖面的肉块在湖中心幻化成一女子荡着秋千,定睛看去,竟是庄妙心。
“常艾!!!”
“常艾!!!!”
如狮王被猎人一枪射进心脏,濒死前绝望凄厉的哀嚎,常艾冲上三楼拍着木门,带上哭腔的朝里面喊道:“我在!献琛,我在!”
佣人看到了想去拉,却被吴献玥喊住,她揉揉太阳穴疲惫道:“急什么,他没有那个胆量进去的。”
昨晚张妈告诉老太太易感期的事情,沈怡和就让吴献玥回老宅看着去了。每个alpha都有这艰难的一关要过,吴献玥心中不爽,觉得小题大作。常艾冲下楼找吴献玥索要钥匙,吴献玥冷冷道:“人前装装就行了,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常艾怒视着面前的alpha,重复道“钥匙!死了不要你负责!”
吴献玥觉得这个beta莫名其妙,“想死就成全你。”说着便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丢给常艾,张妈想上前劝,可常艾已经几个箭步飞上去,拧开了房门。
吴献玥翻着手里的书,是庄妙意送的《茶花女》,她不屑地说道:“一个beta,释放不了任何信息素,安抚不了alpha,就且看吧,不死也废了。”
常艾冲进房内,苦冽刁难的味道瞬间就熏酸了他的鼻子,一片狼藉中唯独不见吴献琛,他到处张望着,却突然被人掐着腰按在墙上,他抬起手安抚着吴献琛,二人额头贴着额头,常艾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哄着:“献琛?小琛,我是常艾。”
此刻吴献琛才听进去一些紧紧地搂住他,一遍又一遍地询问。
“是常艾吗?”
“是常艾吗?”
“是常艾吗?”
“是常艾吗?”
“是常艾吗?”
常艾踮起脚尖吻上吴献琛的头发,“是我是我是我···”
alpha平常那双狠戾的眼,留下两行泪。
吴献琛撕开常艾的裤子,将身下蓬勃的欲望探进那一湾泉眼,在幻觉之中,他看见常艾变成一朵赤色莲花,带着他去到一处天泉,随后又变成一跳黑蛇静静地盘歇在自己的肩头。
吴献琛抱着常艾没入放满冷水的泡池,常艾冷得直打哆嗦,而贵人身上依旧滚烫不将,他能忍——狠狠地咬住自己手臂上的肉,吴献琛的手就扶在他的腰上,常艾双手扒着泡池边缘,破开冷水的阻力去贴近那炙热,在水中骑在贵人的腰上来回地摆动,水面漾出一片肉色的波纹,常艾裸露在外的肌肤渐成红紫色。
吴献琛不需要一个能释放信息素的人来压制他,来安抚他,他只需要一个人能来和他分担刻在生命中的苦,那个人是常艾,也只能是常艾。
再睁眼是在吴家客房里,吴献珩坐在床边,欢欣地叫道:“小艾醒了!艾艾醒了!你饿不饿?”
常艾手上还吊着葡萄糖,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他躺在床上虚弱地摇了摇头,佣人扶他起来喝了点水又躺回去了,常艾知道吴献珩大概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自责,便安慰道:“我没什么事,献琛呢?”
吴献珩吸吸鼻子,“堂哥哥没事,只是还没醒呢。”
常艾放下心来,看吴献珩要坐在床前,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于是他便撑着力气,扯开了话题问了他一直想问的:“你们姐弟三人的名字都好好听,有什么寓意吗?”
他实在没力气,讲不动话,但可以听别人讲。
一说这个,吴献珩稍显有些激动,细细地和常艾讲来:“我们这个是严格地排了字辈的,都从献从玉,所以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常艾根本听不出哪有羞辱的意味,要是吴献琛写一首这样的诗给他,他还夸人家文采好呢。
吴献琛盯着他和庄妙意说说笑笑,语气不悦道:“我的生日礼物?”
吴献琛举起表,给常艾看了一下表盘,“还有两个小时就十二点。”
常艾现在只觉得alpha械斗的恐怖程度和贵人的逼问不相上下,哄着骗着道:“准备了,准备了。”
待吴献玥完全清醒过来,戴着手铐都要向庄妙意撒娇,“你亲我,亲亲就不疼了。”
庄妙意噙泪亲了,问她还疼不疼,吴献玥只说:“为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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