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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献玥开车将吴献珩送到一家咖啡店门前,拉开车门扶自己弟弟下车,并嘱咐道:“小珩,你就在这里等周如尧。”
“东西晚上我给你送过来。”
吴献玥特意跑去点单台对服务员说道:“要一个戚风蛋糕,一杯温水。”吴献玥点完单以后没有回座位而是等在那里,给梵莲拨去了电话,“梵莲,你现在去公司等我,我要事情要和你商量。”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嗯”了一声。
吴献玥收起电话,端着戚风蛋糕放到了餐桌上,又一边嘱咐道:“你在这里坐着,周如尧会来接你的。”
吴献珩拿着小叉子含在嘴里,“你刚刚不是再给周如尧打电话吧姐姐?”
吴献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叉子,“改一下你含东西的坏习惯,别管我的事了,你安心养胎吧。”
吴献珩甜甜地应下,撒娇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吴献玥临走前又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吴献珩裹了裹披巾挥手再见。吴献玥上车后才给周如尧打去电话:“如尧,小珩在他经常呆的那家咖啡馆,你去接他。”
“好。”
电话那头周如尧抓起车钥匙晃了晃,“走了繁,我去接我宝宝了。”
梵繁眼含笑意,调笑道:“就你有老婆,去吧。我看吴献珩是给你管的死死的了。”
“怎么了?我乐意。”说着就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吴献玥开车到公司楼底下一眼就看到梵莲开着他那张极为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门口了,她问保安:“梵二上去没?”
“上去了,吴总。”
吴献玥考虑再三还是将谈话的地点换到了比较隐蔽的地下,“前台给总裁办公室打电话,让梵二来车库找我。”
梵莲从顶楼下到地下车库,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梵莲身穿一件休闲的黛蓝色西装,浮夸地在领口别上一只杏色绒花胸针。
“什么事情?”
吴献玥按下了车窗,开始抽烟,“吴献琛那边的事先放一放,小珩要生了,先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梵莲立马变了脸色,阴郁地问他:“你说什么?”
“等一下。”吴献玥有些不耐烦了,将烟丢在了外面扭头对梵莲说道:“没说不干了,只是等一下,我在魏冉那边又不是没安插人。”
梵莲换上一副笑脸,可明显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就什么。”说着将车门一推走了,关上门前梵莲阴测测地转过身,“吴献玥,那个吊坠你们家那一辈儿人都有是不是?”
吴献玥胸前有一块极为亮眼的春带彩翡翠,雕成了蛇缠牡丹的样式,“这个?”她点点头,“是。”
梵莲双手插兜,“嗯,没什么,走了。”
吴献玥并没有多想,就一个人上去了。梵莲上了自己的车后,依旧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现在给我演什么手足情深。”
他一踩油门,火红色的超跑就飞了出去,梵莲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脸的不甘心。
二人最初合作的初衷其实简单至极,一个无非是为了打压吴献琛,另一个也是为了能压梵繁一头。他也能理解吴献玥的心情——亲弟弟吴献珩快生孩子了,姑爷是梵繁的好友,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吴献珩也会被迫卷到里面。
可是她吴献玥等得起,他梵莲等不及了,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才重新回到了繁家。
现在再不狠下心,等梵繁结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梵莲想清楚事情的得失之后,放慢了车速,拨下电话:“老石,你帮我找一块料子,春带彩,雕成蛇缠牡丹。”
“多少钱都行,就是要赶快。”
梵莲想起那个歪打正着傍上吴献琛的beta,默默地想:这都是上天注定,你卷进这局子里,就不要怪我了。
在中心大厦那边,三人一起上楼去了画廊,吴献琛和游恨情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刚刚所见的事情,只是常艾已经察觉到了吴献琛的不高兴。
画廊的负责人叫郭畅,他带着常艾熟悉着里边的事物,“没关系的常先生,之后我也会继续协助你的。”
常艾扭头十分小心地看了一眼吴献琛,贵人只是专注地看ipad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有些落寞地回头,“这些画都好美啊。”
郭畅和他讲道:“因为这些都是魏冉先生画的。”常艾在脑海中搜素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游恨情骄傲地插进来:“帝都大学的油画教授,我媳妇。”
常艾这次头也没回,背着身应道:“游少爷对自己媳妇真好。”
游恨情还想再讲几句,吴献琛冷淡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如果你会画画,我也给你开一家。好好学怎么管理吧。”
常艾无助地“噢”了一句,就像一条缩在角落里的流浪小狗。
他不知道为什么贵人会突然对他那么冷漠,对他爱搭不理,常艾再也无心关注这些作品以及这些作品该怎么管理,而是是不是就盯着吴献琛看——吴献琛始终一言不发,眼镜上的薄片映出几行模糊不清的文字,像一尊雕塑紧紧绷着。
直到日落西山,黄昏泄出的光就像被剖开的鱼肚子,黄色的鱼子和红色的内脏流了一天空。
吴献琛终于冷不丁地开口:“走了。”
常艾从电脑椅子上腾地窜起来,肩膀差点撞到郭畅的鼻子,他几乎是顺从地站到吴献琛身旁,迫切地希望他能搂住他,或者牵住他,可是吴献琛的表情好似只是允许常艾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而不能触碰他。
这种感觉太煎熬了,他很想做一条被煎得金黄美味的带鱼,吴献琛是那个能把他做的很好吃的厨子,可是他的一面已经被热油烹糊了,鱼皮里的胶质流失殆尽,黑乎乎的一团黏在了锅底,而另一面还是银色的鱼皮,完全没有翻过面,透着海水的鲜腥。他会变成一锅垃圾被吴献琛丢弃,他会选择去吃另外一条。
不能被他拆骨入腹,这样的感觉,不如让常艾去死,和贵人在一起他心中多了难以说出口的凌虐。
常艾偷窥的小动作太明显了,那种愚蠢得可怜的小动作都会被轻而易举地发现,吴献玥是怎么敢让这样一个小混蛋来当细作的,可笑又可恨。
所以,今夜吴献琛很生气,生气的理由是吴献玥找来的细作一直在偷看他,他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
常艾小时候并不是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反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毕竟那时候宠他的爹妈都尚在人世,后面双亲死后脾气愈发地暴躁,只是讨生活的过程中越来越会做小伏低,见风使舵。在遇上贵人之后才露出猫爪子,之前在wy总是沉默寡言,不像现在,讲话能讲一大箩筐。
吴献琛臭着一张脸,他也就小心翼翼地把眼泪使劲地挽留在眼眶里。
沉默是比争吵更恐怖的暴力方式,吴献琛把常艾丢在玄关,径直就去浴室洗澡了,常艾一个人脱掉衣服爬上床,裹紧了被子,他也学着小时候把整个头包在被子里,只露两个鼻孔出气,在温暖的柔软之中他快要进入睡眠,却猛地被吴献琛拉起来,“脏不脏,嗯?”
于是常艾这次真的哭了,他一丝不挂地跪在床前背对着吴献琛,可是他哭泣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掉眼泪,一滴一滴,就像没有扭紧的水龙头,一个浪费水,一个浪费情绪。
常艾的肩膀很瘦削,哭得时候就如蝉翼在颤抖。
“转过身来对着我哭。”
常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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