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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和定坐着等,吴献琛缓缓走过来,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奶奶。”又恭敬地喊了一句:“庄老太太。”
吴老太太抬手有力地握住吴献琛,回头看他,“别走了,公司的事情也放一放···”
吴献琛点点头。
“去吧,在园子里逛一会,我让人翻修了好多处。”
礼貌短暂的问候过后吴献琛就被老太太支去看园子了,沈怡和命人将棋盘抬走,“献琛脾气好,为人温和,庄家的掌上明珠必须嫁最好的。”
梵顿诚一笑,“那吴献玥不好?”
沈怡和眼神一暗,“献玥也很好,但是···她的婚事自有她的父母做主,还轮不到我。”沈怡和脸上挂着苦笑,“再说,你孙女嫁过来之后,是没有公公婆婆的。”
吴献琛吹着早秋爽朗的凉风,一个人踱步到鲤鱼池子旁,石桌旁有一道高挑的身影,他也走过去抓起瓷盘里的一把鱼食抛向水中。
黑暗平静的水面如同沸腾了的深井,无数条小腿一般粗的千色鲤鱼涌上来将鱼食吞了个干净。
“你别把奶奶的鱼喂死了。”
吴献琛看起来心情似乎是很好,笑盈盈道:“不会。”
吴献玥也不想藏着掩着了,便开门见山:“奶奶让你娶庄家的哪一位?”
吴献琛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沉默着,注视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面,“娶哪一位不都是一样的?”
“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娶谁不是娶。”吴献玥起身离去,“没什么区别。”
吴献琛自讨没趣,过不久也回到屋子里去,张妈已经帮他把他的卧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吴献琛十分疲乏,只想快点上楼,洗个澡后睡觉。
上楼的时候吴献琛迎面撞上一个身形挺拔,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的alpha,那是吴献琛的叔叔吴桐。
吴献琛疏离冷淡地叫道:“叔叔。”吴桐笑容满面,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吴献琛已经匆匆上楼了。
吴桐脸上的喜色立马转变成愁容,只能摇摇头缓缓下楼。
吴献琛关起房门,吩咐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泡着澡的时候他给常艾那边打了个电话,“吃完了吗?到家了吗?”
常艾那边在听到铃声之后差点把手机摔了,他此时正坐在一家咖啡厅内交易吴献琛那块五十万的手表。
常艾有些结巴地说道:“吃···吃完了,不在···在家。”
“回家之后和我打一个电话。”说完后吴献琛就把电话匆匆压了。
他没进温热散发着橘子香气的汤浴里,抑制贴被温水泡成软烂一滩虚浮地飘在透明之上,苦涩的味道立马压制住了清甜的香气。
常艾被吴献琛打乱了阵脚,他慌慌忙忙地收了钱奔逃而出,愧疚感愈发重,变成千万吨石头压在他心间。
他不知道他能怎么去感谢吴献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beta,如果吴献琛对他很不好,在床上虐打他,在床下也看不起他,践踏他,他或许会心无愧色地去卖这块表。可事实摆在眼前——吴献琛在确定他为陪坐后,直接把一个月的包养钱就打进卡里了,还带他去公司,带他去买衣服,陪他吃火锅···
常艾想起吴献琛,心里只装着他的好。
他提着许多东西返回家中,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回去之后他还要给吴献琛打电话,简直是无地自容,他拎起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惊胆颤的。
“献琛,我到家了。”
“嗯,累不累?”吴献琛低沉悦耳的嗓音从话筒传来变得更加清晰了,常艾觉得自己全身都突然放松下来,开心地应道:“不累。”随即滔滔不绝地讲道:“我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买了海带,百合还有好多牛骨,我感觉最近天气突然变冷了,应该吃点暖和的。哦,还有就是我觉得今天下午的那个蛋糕一点也不好吃,所以我去买了我以前经常去的一家糕点,吃甜食有助于身心愉悦···”
吴献琛躺在床上听着常艾念着自己的流水账,却一点都不觉得烦躁,反而开了免提仔细地听着,常艾说完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没有了?”
“没了,我就等你回来!”
“我最近都回不来了。”
吴献琛迟疑了一下,“抱歉。”
电话那头常艾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立马叫道:“什么抱歉?不用抱歉!那我等你回来!”
“好。”
“那···我挂了?”
“嗯。”
“晚安,琛爷!”
常艾那边叹了一道气,看着堆成小山的衣服和食材,心里不免还是有许多失落——贵人没喝上百合汤。
吴献琛本想着打一个电话给游恨情,问问药品的事情,可一看时间——晚上九点了,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哄着魏冉吃药,何必去打扰这对璧人呢?
人一旦开始体会过温暖的感觉,就很难再坚持着一个人度过寒冬,在遇到常艾之前他也有过一些陪坐情人,只是都比不上常艾。常艾是个话唠,抓住了一个话题就喜欢喋喋不休,常艾还是个吃货,还喜欢给他做饭。
吴献琛心里那一点被冰封的温柔在慢慢解冻,他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常艾是因为缺钱才会被吴献玥收买来当细作的。他吴献琛也很有钱,并且很大方,可以给常艾很多钱。常艾不是说还要一点点怜悯和不舍吗?他其实还可以给常艾一点,不对,一些爱。
握着电话的那只手又给常艾拨去了,那边咚咚咚的声响就没有停歇,持续了快一分钟。
吴献琛有些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剁牛骨!”
常艾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响声也戛然而止,“怎么了琛爷?”
“我睡不着。”
常艾抬头看了看表,这不还早着呢,但他还是十分乐意地洗洗手,“琛爷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给你打过来!”
等再打过来的时候,常艾那头传来清朗柔和的声音,他哼唱着一首不知道出处的童谣:“乖娃娃,快睡觉,烧了炕,暖和和,睡大觉,睡个大觉打甜枣,香甜甜,早长大,香甜甜,早长大···”
吴献琛灭了灯,在黑暗里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困意慢慢袭来,他本想让常艾不用再唱了,可已经昏昏睡着了。
再度睁眼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听筒里依旧是那首童谣,不过还多了一层细小绵软的呼噜声,常艾昨晚唱了十多遍后开始轻轻地唤贵人的名字,只是没有响应罢了,他用录音器重新录了一遍,搁置在手机旁边,也睡了过去。
吴献琛批上衣服去开门,卧房们一开,一阵风就吹了进来,白裙刮蹭着吴献琛的小腿,他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丽脸庞竟想不起她的名字。
女人一袭白裙,披着藕色纱笑看着吴献琛,“小琛爷,我是庄妙心。”
庄妙心和吴献琛并排走在铺着羊毛地毯宽敞明亮的走廊,肩膀与肩膀之间隔着刚好两拳的距离,看上去没有那么疏离,但也绝不热络。
吴献琛本想开口询问,却直楞楞地被庄妙心堵住:“我从来都不相信你姐姐。”
“如果必须选择你们家的一个人来嫁的话,法地揉着他的掌心,倒像一种抚慰似的,常艾的心情确实瞬间开朗了,车子行驶十多分钟后,吴献琛将常艾放在上次来过的中心大厦,嘱咐道:“去吧,门口有人接待你。”
常艾点点头,弯着腰将手伸进车窗,吴献琛再次抓住那只手来道别:“拜拜。”常艾走进了大厦,确实已经有人在等他,并且看样子已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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