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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后的邻居。
明华自来受宠,府邸地段与几个王爷兄弟不分上下,比如后街处就是早早打发在外的淮安王府。而今,淮安王一家回金都了。
这男子贺元倒未见过,油头粉面,那双眼更生得浑浊,黏黏糊糊粘在贺元身上,惹得她恶心。
他见贺元眼神迷茫,几分可爱,自我介绍道:“淮南王世子阮兆,表妹你生时,刚好随父王离了金都。”又说:“府邸一事倒是无妨,回金都就给表妹下了贴,可惜表妹不在。如今可好,成了友邻。”
乐安的手被贺元扯开,她也不在意,捂嘴笑道:“姑母的府邸早被收回,哪里成的了邻居。”
一听府邸之事,贺元气上了头,她抽了鞭往乐安身前一指:“你再胡言小心你的嘴。”
这般凶神恶煞,倒是吓住了韵儿。他见贺元向来都是美貌可亲,不料,当即拉开嘴哭了起来。
贺元见此,也不禁懊恼。那阮兆却暗暗勾唇一笑。
乐安那戴了指甲盖,细细长长的手指往韵儿额处一点,嗤道:“你表姑啊,自己怀不了,也见不得别家孩子好。”
贺元被戳了心窝子,又看韵儿落泪,连火也不发,手足无措起。她慌忙收起鞭子,道:“韵儿莫哭了,我是与你母亲玩。”
韵儿倒是不哭,却缩在了乐安身后,看也不看贺元。
贺元无法,再也不愿与乐安谈下去,往车里进。上了车突然又半掀了帘子,隐隐约约现着花瓣一样的粉唇,那唇一张一合,道:“世子你损了什么,找我府中管事就是,自得一一赔你,找乐安诉什么苦,没得穷酸。”
阮兆黑了脸。
贺元却还在继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声表哥表妹的,世子穷乡僻壤呆惯了,连礼都不晓得,下次再这么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
马车朝宫外驶去。
乐安揉着腰笑个不停:“我这表妹啊,可与你听的哪里不同。”
阮兆盯着马车,眼中一片欲望:“外面传的可是貌丑心毒,这般容色,谁不心甘情愿让她毒辣。”
乐安斜眼一撇,轻声道:“你要想要,再容易不过。”
听此,阮兆眼中的欲望更炙:“玩上几回便好,就怕缠上我。”
乐安没应,向前走,阮兆急急忙忙追去,叫了声:“好堂妹!”
乐安这才一扫他,笑道:“你要腻,送予旁人便是。”
韵儿跟在身后,一脸懵懂不安。
马车悠悠晃着,到了离宫殿不远,多是宗室子女开府之处。
贺元靠在车壁,想起那年被赐了郡主府,而阮三因中宫之位未定,久久居于宫中。贺元给他炫耀,你要惹我不高兴,我就回了郡主府。阮三倒是委屈起来,你惹我生气,我连个去处也无,只得在宫。
他又痴缠她,我可不给你回郡主府机会。
她倒真的一次也未去过,却不是因他。
不多时,府邸就到了。
这座郡主府甚是华丽,在此地宗室云集也独一无二,当年却是照着公主府闺阁府修建。更有一高阁耸立,却是明华为她特意备的绣楼。这绣楼却是明华对她的教训,让她记起那些被锁绣楼的贞洁女子。
那又如何,贺元听也是不听,只顾了随心。
到了正门前,头上的牌匾倒是刺眼起,不过因她没有封号。纵然贺元嘲笑阮曼,可她比她不如,至少阮曼还是无封号的长公主。
舅舅说,你是我再亲不过的侄女儿,怎么会不赐你封号,只是你再等等。
她没有等到。
就连与王良的婚事都不是赐婚。
门外仆从跪了一地,二莲小心翼翼搀扶贺元下来。贺元才发现,多了好些人。郡主府虽没住人,但自有宫中赐下的老仆打理。
一行人转了几角,去了香玉阁,此阁由奇玉做壁,散发着淡淡幽香。
五桃让一个丫鬟上前,道:“郡主身边缺人太久,还请您赐名。”
贺元不经意瞟了一眼,道:“四喜吧。”
此名一出,丫鬟磕头道谢,几个大丫鬟倒是静默了。
贺元像是不晓得忌讳,也不惧似的,毕竟之前那个四喜。尽管她再次背了主,清醒了贺元,贺元怎么容许她活,她恨得不行,说她既要做个孝女,那就让她爹娘死在她面前。
徐嬷嬷拦下了,是该死,可不能让贺元背债。
五桃才慢慢道来府中事务,郡主府常年被宫中老奴把持,如今正主入住,唯恐她们欺了主。
五桃虽为人稳重,到底只是丫鬟,处理起来颇费力。倒是三枣素日看着不吭不响,处事倒几分手段。
贺元听得头痛,她摆摆手:“我信你,这府中往后就交了你们。”
五桃面色惶恐,颤道:“奴婢请郡主亲自管起中馈。”
贺元当真想了几分,倒是比以往松了口,“现下也闲,空了我就看看。”
“奴婢还有一事。”
“贺府老太太亲自发了贴,让您明日去贺府要事商谈。”
五桃道。
贺元的眉头是皱了又皱,使起性子,“我不去,我不愿见她。”她不甘心的补充:“我被欺辱时,她可曾露个脸!”
她是委屈不行。
五桃只得又出言劝解,却被二莲抢了先。
“郡主,您还是去吧。奴婢可打听到,王良虽去了鹿城,可他那老娘与那贱妇倒是被留在金都!三品官的母妻哪能只呆府中,贺老太太德高望重,正好折腾她们!”
二莲巧言令色,五桃的脸是变了又变。
倒是三枣出声打断;“哪等子不上台面的人物哪能入了郡主的眼,没得浪费时辰。”
贺元面色不定,听她们拌嘴好会儿才说:“去吧。”
等休整好这一路风尘,贺元总算上了榻。
她太累,这一觉连晚膳也未吃,半夜却是睡过头,醒了来。
帷帐外,却是一人坐于许久。
贺元“啊”的尖叫。
那人伸手捂住贺元的唇,笑:“表姐你慌什么。”
阮七的手被贺元狠狠一口咬下,他才松开。
屋里碳热,贺元只着了内衫,她慌乱坐起死死扯着被子挡身,骂道:“护卫可是死了不成。”
连个人也挡不住。
阮七无辜看她:“都是宫里出来,哪不给朕颜面。”
贺元气得不行,就要打他,“你是要毁了我名声不成。”
阮七见此,立马塞了甜枣:“表姐你放心,朕是偷来,晓得你最注重名声。”却又在讽她。
贺元不理。
阮七又怪起贺元,“朕晓得表姐你没甚友人,好心好意为你暖房,你倒是没良心。”
暖房确是五桃提过,郡主府虽不是新房,可到底是头此住,贺元给否了。
贺元面色一凝,哼道:“我倒谢你不成。”
阮七立时笑了开,眼尾上扬,他靠近贺元:“表姐怎么谢。”
贺元一巴掌就甩了去,被阮七抓了正着。阮七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慢悠悠道:“表姐肯定忘了,朕那会搬出冷宫,进了新殿,骗你去过。表姐你嫌破旧呢。”
手挣脱不出,贺元只得使了力气用指甲挠他。
阮七依旧不觉得疼,他还问:“表姐你可是想起了。”
贺元却笑了,她说:“想什么,想你那时有多卑贱吗。”
阮七不说话,他松开贺元的手,要起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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