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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喉结微动,他知道他以前玩的很野,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难受。可他没有立场去难受,他甚至不是他玩双飞时两个人中的一个,不是相逢的太晚,而是遇见的时刻就太糟糕了。
“等一下。”陈巡去厨房拿了瓶食用油回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赤身露体的陆然,“我想既然它是可以食用的,用来润滑也是安全的。”
陆然很少脸红,但此刻脸却红透了,“真难为你这种时候还替我着想。”
陈齐巡朝手上倒了些油,涂抹均匀,他伸出泛着油光的手,五指指尖靠近,借着粘液滑入大半,只要指根没入就算全进去了,他旋转着试了几次,终于堪堪进入,只留下手腕在外面。他可以在他观察对象的身体里探索,这种滑腻的触感很奇特,他的手指活动起来,似乎指甲划过什么位置,陆然惊叫一声,陈齐巡停下了动作,问他没事吧。
“你刚刚碰到了我的敏感点。”他挑眉,“你再碰几下也许我会射出来。”
陈齐巡闻言摸索着按了按四周,陆然握着自己硬邦邦的性器上上下下撸动,口中是不加掩饰的诱人呻吟,无意或是有意,他都在试图勾引陈齐巡同他一起堕落,陷入他无法脱身的快乐,他真的在陈齐巡不断尝试的手下颤抖着射了出来。
陈齐巡抽出手的时候,身下人脸红扑扑的,双眼迷离,说出不出的迷人,他不发作时,是个优秀的花瓶。
他很漂亮,许多人陷入情欲中是丑陋难看的,可他还是那么漂亮,哪一种表情都该死的迷人。陈齐巡看着他,却有种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感觉。可能因为眼前这是不够真实的他,但明明这是最为真实的他——却不是陈齐巡心底认为的陆然。
陈齐巡本想帮他擦干净身上星星点点的精液,但是陆然夺过他手中的纸说自己来,“你帮我的话,我怕还得再来一次。”闻言,陈齐巡耳朵烧的通红。
他的观察对象边擦拭身上的液痕边喃喃,“齐巡,你满足不了我。”
既是欲求不满的抱怨,也是在陈述事实。陆然会这么在意,是因为他幻想这个让他心存好感的男人可以以一敌百,让他戒掉滥交。可此刻他只能说出与他想法相反的现状,“我可以找到很多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说的对,他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人来帮他,他还可以挑一挑。
陈齐巡问,“对你来说我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你给了我尊严。”
陆然用轻佻的语气说出两个沉重的字,对上男人悲悯的眼神,剩下的话被他吞了下去,你不会在我吻你时推开我,不会在我索取时提出过分的可怕的要求,不会在用完我后把我像抛尸一样留在原地狼狈不堪,诸如此类太多太多。没有说出口,因为想要你记得不那么扭曲低贱的我。
陈齐巡眨眨眼,也许是陆然误会了他对观察对象要保持一定距离的克制,也许是他自己混淆了偏爱与工作,但是这句话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天,那个人在酒里下了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感受到空气一滞,他又故作轻松地陈述事实,“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杯里下过多少药了。”
“你能察觉到,为什么还喝?”陈齐巡知道他是在说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浓重的眉毛皱起。
“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我向来只点那家酒店的马丁尼,有一点味道变化我都能尝出来。”
“你不在意?”
陆然伸出手,边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边说:“当一个人具有性瘾时,久而久之,一般的行为是没法满足他们的。”
陈齐巡同情地看着他,这人很美,可惜是个疯子。或许称为病患更为恰当,疯狂的行为还是源自病态的心理。
“因为身体没法承受自己达到满足的次数,所以只能让每一次满足的感觉更强烈,就是所谓的edpy。”
“你不怕得病吗?”
当事人笑笑,“怕但是戴着不舒服啊不够过瘾啊,一般对方答应会用狼牙的那种,当然啦如果不答应就什么都不用。”
无药可救,这是陈齐巡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可他不能纵容他病下去,除非他抽身离开,似乎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你放心,我有定期检查,没有身体问题。”但是有心理问题,甚至病入膏肓。
“我想去喝杯水。”他打断他不忍再听下去。
陈齐巡返回时,陆然已经睡着了。他睡觉时蜷缩着,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陈齐巡为赤身露体的他轻轻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两室一厅,陈齐巡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刚刚收到了一条短信。
cd机里传出男人清澈又深情的声音。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落锁的声音响起,他甚至来不及听完一首歌。
哀愁像一根针刺在陈齐巡的心头。
他很疯狂。
他很懒惰。
他不守约。
他一身缺点,却也有优点,陈齐巡不做评价,只是陈述是他的工作。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过来这次的委托人是陆然的家长。委托人一般都直接与中介沟通,而不是观察员,这次是个例外。听闻缘由,他得出结论,美貌是原罪,但最大的错还是由于心怀不轨见色起意的罪犯。
“对不起,但我想没有人能救他。”
陈齐巡想着那个画面,还是少年模样的陆然边被穿刺边吃下那些罪恶的助兴药,于是感觉放大无数倍欲望变得无穷无尽,大脑记住那种感觉建立新的反射,身体也失灵变成只会来者不拒地接纳的容器,那时他整个人都被毁掉塑造成没有羞耻的疯子。
错误的人得到了进行错误的实验的机会,受害者诞生,要如何纠错呢,顽疾不止存在于肉体,同样植根内心。就算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错的,他仍然会臣服于自己可怕的欲望,不顾背德的负罪感一直病下去,无药可救。
门外陆然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对每一个人都说帮我,却唯独对陈齐巡说的是救我。那点期待被这个干净和煦的男人亲手掐灭,陆然觉得雨后放晴的阳光刺眼到令他几欲落泪。也许他是对的,他说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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