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刃】忏悔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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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意外。
此刻再去挑衅刚刚差点就把自己杀掉并且十分具备这份能力的男人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穹的探究心还是战胜了那些顾虑。
“你无法杀我……是不想吧。我做过什么让你对我抱有这种感情吗?”穹的大脑仍因缺氧而发晕,无法很好地组织词汇,便只是把此时内心想法零碎地传达了出去。
刃嗤笑一声,“我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愚蠢?无论怎样这都不是你该了解的。为自己保住一条命而欣喜吧,别去想你不该深入的,小子。”
说罢便毫无留恋地转过身去,像是要离开了。而穹却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落寞。也许是刚刚的缺氧搞坏了他的脑子,他稀里糊涂的,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从背后抱住了刃,像是挽留。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随即开始颤抖,穹开始慌乱不知该放开手还是转到对方正面确认状态时便听到了零碎的笑声。他笑得发颤,而那声音却像是绝望而癫狂的。
明明已经给了你逃走的机会……那幼稚的同情心将会毁了你。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男人的嗓音黏腻而沙哑。
那不是邀请,而是强制。此后便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被刃以像是要融入骨血般的力道禁锢在怀中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但终究未直接推开他。
啊啊,真是愚蠢。刃不知道这是在笑对方还是在笑自己,或许两者皆备;但他笑得仿佛要流眼泪了。
失败品
??:名为穹的少年在剧本中失败死亡,而刃似乎试图通过进食的行为来挽回些什么。
刃捧出少年尚且温热的心脏。看着那鲜红的块状物,他默默地想,那会冲他吐出热烈话语的事物应该是更为炽热的才对。像是会将自己的冰冷双手灼伤的热度。不对。
他张大嘴,一口咬了下去。比表面要热些的血液四处迸溅,把那极有弹性的肉块细细咀嚼咬断筋脉吞下肚后,他看着溅在前胸上的血色,觉得有些可惜。属于少年的一部分就这样白白流失掉了。但至少他还能尽量挽回。
张嘴,咬下,咀嚼,吞下。进食,进食,进食。
早已被鲜血充斥的口腔在进食时舌尖已经感受不到那刺鼻的血腥味,而是品出了些甘甜。还不够。必须全部吃掉才行。
几乎像是被什么强迫驱使着般,刃不断地重复着进食动作。即便将少年那颗心脏全部吞进了肚,仍感觉寒冷。
被他掏空的胸腔积蓄着一些血液,曾为少年的“东西”已经失去了人应有的温度,显得苍白。
还不行。
刃俯下了身,开始像头野兽似的撕咬那些血肉。即便大脑信号告知他已经饱腹,他仍不管不顾地进食着。待名为卡芙卡的星核猎手找到他时,她看到的是只剩残骸的原本应该是尸体的某物和肚腹异常鼓胀、浑身被血浸透宛如恶鬼凶兽也仍在不断重复进食动作的同僚。像撕扯猎物的豺狼,又像啄食尸体的秃鹫。
他最终还是将少年完整地吃了下去。
那像是怪物对所爱之人的祭奠,而少年是会在他的躯体中与他一同活下去,还是吸食这母体的养分最终破体而出获得第二次生命?
刃目光中带着爱怜地抚摸那畸形胀大的肚腹,像是堵着血块的喉咙嘶哑着发出低沉古怪的笑声。他终于感到不是那么冷了。
*魔女集会pa。第一百次尝试自杀的不死生物遇到了脏兮兮的人类小孩
刃讨厌人类,讨厌城镇。而他今日出现在这所外表金碧堂皇内里却脏污不堪的府邸,则是为了寻找能够杀死他的物件。这家的宅主有着折磨女人与小孩致死的癖好,收集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作为收藏和实际投入使用。普通的武器无法杀死刃,那充斥着诅咒的刑具也许——听了传闻的刃正是抱着这种期望来的。
“大叔,你要自杀吗?”
那个蹲在他身后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人类幼崽脆生生地问道。刃在寻找刑具时一剑劈开了地下室的门,发现那是个用来囚禁奴隶的房间。其他的奴隶小孩尖叫哭泣着四散逃走,而只有灰发的这个孩子留了下来。
穹自小在这人间炼狱摸爬滚打长大,早早就掌握了观察局势把握情况的方法。他足够聪明敏锐,因此活了下来。宛若一尊杀神的男人提着鲜血未干的剑来了,一路留下血痕,而来时方向是宅主的私室。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在看到与穹相似的这些奴隶小孩时也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并未阻碍他们的逃跑行动,像是根本没有兴趣。出于好奇心与探究心理,穹留了下来,观察到男人正是为宅主平时用于取乐的那些刑具而来,并且似乎在自己身上比划,寻找合适在此杀死自己的那一款。
“为什么不逃?”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因为……你看起来对我也并没有兴趣。”穹歪了歪头,清澈的金瞳映出男人的身影。
“……过度的好奇心会毁掉你。”男人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过身去,继续物色刑具。而穹却不知为何觉得对方本来是没打算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刑具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让受刑者在最大的痛苦下死去。男人似乎认为自己应受那样的惩罚,因而在咬牙痛吟下身体逐渐变得破破烂烂。原先男人的身上只有奴隶主与那些狗仗人势的仆从的血,此刻自身的大量失血让那些血污面积更为扩散开来,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在极度的痛楚中,视野也变得模糊。而那灰色的小小身影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些什么。然后刃便感觉到自己已经切断的部分肢体又开始跟残存的部分产生联系,试图愈合。
“你……”
孩童的双手此刻也沾满了血污。他一点点地拾起那些血肉碎块,将其拼在男人削去的部分。
“……我不知道。”穹这么说,大粒的温暖液体却是溅在了男人的脸上。那些在严酷环境下为了保护自身而被抑制住的感情模块,此时如春水融冰般外壳发出迸裂声响。
于是刃也沉默下来。
在身体修复得差不多能动时,刃便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踏上归途,心里是对于这次仍未死去的遗憾。而那个做出他无法理解的奇特行为的孩童就在不远处跟着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刃走走停停,孩童也走走停停。而那少年终究不过是人类幼崽,对其贯彻无视态度的刃察觉对方脚步逐渐变得虚浮缓慢,最终咚地一声倒下。
……。
刃没有义务照顾这擅自跟上来的人类幼崽。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将那幼小的躯体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名为刃的男人给穹提出的规则是,不准妨碍他做事,以及夜里不准进他的房间。“我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你第二天就得给我打包滚蛋。”关于最后那条他嘶嘶地警告。
穹对此连连点头。他擅长在既定规则之外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而男人除了当初约定的内容外也并不在意他做些什么,他从未感觉如此自由过。
这段奇妙的同居生活本该就这样相安无事地持续下去,而却在穹的一次晚归时迎来重大转折。穹又去森林探险到很晚,不知不觉间远处传来狼鸣才急急忙忙地踏上归途。攀爬挖掘等,加上途中失足滑倒在泥地上让他一身脏污,他还记得那位先生上次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时脸黑得堪比锅底。不想在没必要的地方惹怒对方,以及出于对这位提供他住处的救命恩人的歉意,穹在近处的小溪把自己好一阵清理后才踏入了房门。
在这段时间的居住后,穹已然习惯房间布局,因而即便在摸不着五指的黑暗中也能找到通往寝室的路。他小心地不发出太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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