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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蔓延,从眼睛、面颊,到耳朵、脖颈、胸膛……
凛乌腕上的铃铛声响不断,掠尽两人的绸缎轻纱。
嫣红放,胭脂记。
夕阳给天地披上的霞色衣裳随着日落,掉了个干净。
清辉玉臂,雪落白蘋,两抹不相上下的白纠缠在一起,室内温度在不断升高。1
宫灯散出的光攀上殿门,潜入窗户,斑驳映在二人身上。
可能是刚哭过的原因,珩澈的眼尾微红,眼中泪光迷离。
他被垂下的银发抚得不住轻颤,水润的唇下,皎白的齿间,溢出些声音。
难耐
不知是谁挥出灵力,将床帏落下,挡住了前来窥探的光亮,剩下几丝几缕,融在一起,化为柔光,恰到好处。
凛乌轻柔地让两股化为实质的热意缓缓相触、相融,舒缓着彼此的焦燥。
有些发胀……
珩澈眉头略微皱起,正欲开口唤凛乌
“凛……嗯…”
反应过来后,他咬紧下唇,双颊绯红。
见着珩澈这幅样子,凛乌的心跳狠狠一乱……随后低低笑了两声,凑到珩澈耳边:
“夫君不必忍着不出声,我喜欢听的……”
珩澈抬手,一手盖在脸上,一手捂住被凛乌靠近的这只耳朵。
原来是这般感受……
他怀疑他自己待会儿会死的……
凛乌忍俊不禁,轻轻拿出被裹得暖热的几根匀长玉指。
感受到温度的更换,珩澈浑身细颤。
此时他方知道——刚刚那算什么胀啊……
……
海面风浪迭起,或高或低、或轻或重,浪花带着水声,拍在珩澈身上,沾湿的发丝贴在他的鬓角颈侧。
每次被浪花高高抛起,几乎碰到云端,他若忍不住开口,便会被顶至更为凶险的高处……
以前从未在凛乌眼中见过占有欲和侵略性,他以为是没有的……他又错了。
于是他被凛乌这样的神情烧得发烫,雪色双臂紧紧揪着床帏与枕头。
“抓着我吧。”
凛乌道。
“嗯……”
带着微微难以自抑的哭腔。
一室春生。
床帏之外,内里的旖旎风光被尽数遮了去。
外头皎月升起,举着长长的暖人光束,慢慢地从门口侵进房内。进至深处时,许是风吹得,房门一张一合,月光来回往复。
帏帘的间隙中,逃出百般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散落的红白衣衫垂下榻沿,被深深挤入室内的月光顶着,一飘一荡,不分你我。
绷紧的雪色足背上带着两三抹嫣红,时时探出帏帘。
那盏焰灯的白光点点洒落四处。
长宁宫今夜,不得长宁……
星斗变化,时而有轻云蔽月,时而又云开雾散。
直到太阳再次高悬与天边,此间才算宁静了下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本来就不用早朝。”
嘶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凛乌垂首看着伏在他肩头的人,笑弯了眸。
“夫君,你终于肯说话了。”
听见这两个字,珩澈眉心一跳。
——他只是有些累,心累。
现在听到这个称呼……他眼前就会闪过一幕幕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晃动的床帏,时时作响的铃铛……
昨夜,凛乌就是一边叫着他夫君,一边……
到后面,凛乌还干脆把腕上那铃铛取下,戴在他手上……
珩澈感受到腰间一暖,他突然呼吸一乱,皱着眉抿了抿唇。
由着凛乌抽离。
随之淌出不少别的东西,但珩澈早已懒得去顾及了。
凛乌揉揉靠在自己肩上的头,运转灵力,使了个清洁术。
珩澈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贴着凛乌颈窝嗅着栀子花香,顺便啄了一口。
有心思想别的了,珩澈想起去华昙前的那个早上,对比昨晚,他现在能完全肯定一件事了……
“前些天那次,你逗我……”
凛乌想了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笑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些痕迹确实都是阿澈弄的。”
“……”
除了吻痕,凛乌好像确实没说两人发生了什么。
长宁宫外响起宫侍的声音,以两人修为,在何处都是可以轻易听见的。
“帝君,诸位相公已至崇明宫,正在等候。”
被点到的人无甚反应,倒是珩澈,一下子抬起头来。
凛乌:“寡人知道了。”
接着,他偏偏头看向珩澈。
“夫君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春宵苦短日高起……”
珩澈无语凝噎,他怎么就给忘了,万界会盟后,凛乌要与十二阁集议的……
凛乌拿出两套衣袍,不紧不慢地给珩澈穿起来,完了自己又穿上一身同款。
接着是鞋袜……
“我也要穿?”珩澈不解。
凛乌挑眉,表情耐人寻味:“阿澈也可以不穿,光着去见他们。”
珩澈:……?
怎么两人说开后,他感觉凛乌什么地方变了?
不对……以前的凛乌也是说得出这种话的。
所以为什么他也要去见二十四相?
还没问出,就被凛乌牵着手瞬移到崇明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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