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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先前诸位相公都觉得珩澈没救,这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碎成片的东西可以补,碎成灰的东西那能补吗?那他妈是能补的吗?!!
可凛乌偏偏就是补了。
整整两百年。
凛乌能治珩澈,也乐意治珩澈,但精神耗费巨大,之前只坐在珩澈身边浅寐了片刻,完全不足以恢复状态。
回长宁宫的一路上都神色恹恹。
凛乌一向禁止任何宫侍近身,所以,即使是这样的状态之下,宫侍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不论顶头上司的脾性如何,服从指令是第一准则。
珩澈想不通凛乌走前的那句话,皱眉摆弄着那盆栽的栀子花,指腹下摩挲的那片叶子被他抚得锃亮反光,跟打了蜡似的。
——每日都挑个时间找他?为什么?找他做什么……
又想到对方的那句“我家小澈儿”,珩澈松开了手中的花叶,紧紧掐着掌心,羞恼得直咬牙。
为什么频频戏弄自己??
可……对方如今还未碰他,难不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人不行?!
珩澈摇摇头,一界帝君不行?不太可能吧。
算了,不行好啊,不行正好。
……
处理完一些事务后,已是晚上,凛乌抬手取出一团焰火。
——万火之宗,离火。
珩澈若在,说不定会失态。
他一定认得出来,这便是当年灭了他们一族的火。
凛乌又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牵引出一团黑色的东西。
虽是黑色,却无半点邪气,反而给人纯净的感觉,倒也谈不上圣洁,就是干净,干净到……什么都没有。
甚至是灵气与生机,也统统没有。
他将离火投入那黑色的东西,通过指尖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输入着黑色的能量,没有半分灵气波动。
一个时辰后,凛乌停下能量的输送,而那黑色的事物被他随手一丢,悬空于案上。
它根本没有形状,又给人能够吞噬一切的感觉。
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以及玄妙。这两种感觉夹在一起,偏偏它又乖乖地漂浮在那里,一片岑寂,是很怪异的。
做完这些,凛乌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日,珩澈几乎到了傍晚才来长宁宫找凛乌。
果真如凛乌所说,宫中对珩澈未设禁制,也无人会阻拦或过问他的去向。
一路上,他发现这凛乌所居的长宁宫竟然十分冷清,正好像应了它的名字,进入后连一个宫侍的影子都看不到。
其实有要事通传时,还是能看到宫侍影子的。
穿过宫门、前院、外殿和内花园,珩澈走上台阶,站在内殿门前。
忍下了心中所有屈辱,他呼出一口气,抬手欲扣门,却又放下。
“师尊……”
“进来。”
殿门被凛乌挥出的灵力打开,珩澈跨过门槛时猛然顿住,呼吸都被抽走了,但眼中有光闪烁。
是灯光。
凛乌在点灯。
或许是整日都没有离开长宁宫,此刻凛乌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
本该刚好掩住脚踝的长度,却因主人的随性,而有一小部分拖曳在地上。
胡乱挽起的银丝,也有些许垂涎着那温润细腻的锁骨肩颈,坠落下来,与之亲昵。
暖橙色的灯光并不太耀眼,堪堪拢住那纯白的妖精。
只点上一盏,凛乌便将手中的烛掐灭了,放在一旁。随手捻住滑下右肩的衣袍向上提,往殿内那张大大的床榻走去。
“小澈儿。”
珩澈像是终于找回了呼吸,却不敢再看,只盯着地板,一步步走了过去。
“……”
凛乌注意到珩澈的异样,发现这小凤凰都害羞得不敢看他了,不禁轻笑出声。
他走近珩澈,轻柔地令手指探入对方掌心,缓缓握住珩澈的手,另一只手则捏住珩澈的下巴,迫使珩澈抬起头来。
珩澈眸中是恰到好处的慌乱与“懵懂”,并没有一丝仇恨厌恶。
凛乌笑意更甚,凑到珩澈早已红透的耳边低语:“小澈儿的耳朵……真红呢。”
声音温柔缱绻。
“师……师尊,别,别这样,耳朵……好痒……”
“哈哈,乖,我们来做点别的事吧。”
“什,什么事?”
珩澈语气适当地渐渐弱了下来,活像只任人摆布的兔子。
“当然是……让师尊好好给你……”
说着,珩澈感觉天旋地转,已被摁在了榻上。
“!……”
罢了,无所谓,珩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了大仇得报,这点牺牲算什么?
他闭了闭眼,视死如归,只听到他那仇人说:
“让师尊好好给你治治伤。”
“……”
“…………”
不是?什么??他人都被放倒在床上了这凛乌在说什么???
接着,和昨日一样的痛苦席卷全身,他不受控制地拼命抓着凛乌的衣袍,发不出半点声音。
凛乌身上那本就不规矩的睡袍雪上加霜。
凛乌:“……”
他无奈地摇摇头,终究还是将珩澈抱入了怀中。
……
今日的凛乌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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