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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平被老师点起来之前还在出神。
他站起来胡乱地翻了几页英语书,正抿着嘴打算沉默着蒙混过关之际,看到坐他前面的谷辰逸悄悄地在背后竖起一根指头,沈嘉平于是脱口而出,“a!”
抬头时被英语老师的眼神刺了一下,中年男人捻了捻指腹的粉笔灰,抬抬手,又放下去,就是不说话。
周围的空气都要在这一阵沉默中被渐渐抽空,沈嘉平快要呼吸困难之际终于听到他开口。
“你站着好好清醒一下。”
可惜了,不是什么好话。
沈嘉平一直站到下课,谷辰逸在下课铃声响的瞬间就从凳子上转了个圈,脸上阳光灿烂,“生气啦?”
沈嘉平隐隐对他翻了个白眼,一边把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收进抽屉一边说没有,但是坐下来之后也没再搭理他。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打起精神嘛,”谷辰逸嬉笑着试图用胳膊肘顶他,被躲开了,谷辰逸这才嘟囔了一声,脸色正经了一些,竖起手掌跟他说悄悄话,“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嘉平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秘密,男厕所不冲水的秘密?”却见谷辰逸嫌弃地咦了一声,他赶紧赶在对方喊出原来你有这个不冲水的习惯之前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眼看着上课铃声马上要响,谷辰逸不再和沈嘉平开玩笑,他凑到沈嘉平的脸侧,说话时吐出的气息让沈嘉平觉得有点寒颤,他在谷辰逸的肩膀上推了一记,“你说话好好说,别离我这么近。”谷辰逸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歪心思,只是要提到接下来的话题,脸上的神情难免暧昧,“沈嘉平,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的美术课谁是模特啊?”
那个人的名字在这所校园里,是桃色传闻、是流言、是禁忌,所以谷辰逸轻轻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都刻意的很慢很轻,“祁年。下午的美术课模特是祁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沈嘉平并没有感到多诧异,他后来在学校里的宣传栏上见过祁年,也知道了这就是那天在图书室撞见,甚至对视过一眼的主角。
和他对视过沈嘉平手指有些颤抖地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嘴唇。
他记得祁年在阳光下露出的皮肤,白净澄澈得像被水冲刷过的绸子,他的瞳仁很漂亮,鸦色的浓长睫毛半压住葡萄珠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和他对视时,明明知道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还是觉得被勾引。
看出沈嘉平的失神,谷辰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知道祁年是谁了啊。”
谷辰逸所说的美术课其实是高二a班的班级课程,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去“旁听”的话,得逃一节下午的课。
沈嘉平对谷辰逸摩拳擦掌的预备动作很无语,“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的高中刚开始就要往不良少年的方向发展。”谷辰逸对他嘿嘿一笑,“这就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你确定这句话用在这里合适吗??”
两个人在数学老师写板书的时候分别以肚子疼的名义溜了出去,沈嘉平跟着谷辰逸,眼看他轻车熟路地窜上楼梯,头也不回地扎进走廊深处,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第一次来,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在教学楼顶层的l形转弯处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教室,被漆成猪肝色的木门很老式,沈嘉平几乎能想象到触碰到时门将发出的咯吱声,教室中段嵌着一扇窗户,然而,锤着水纹的玻璃并没有让教室里的色情场景变得柔和。
秋田花高中的上课铃声很长,也不是纯粹的铃声,像很多种声音的合成体,尾音又像扑扇的鸟在坠落前发出的鸟鸣。可是直到铃声播放完毕,这节课的主角还是没出现。山毛榉木的画架看似随意地呈扇状散开,暗暗将教室里光线最好的那一块小舞台圈了起来。
“你看老家伙急成那个样子。”有人不怀好意地搡了搡旁边人的肩,低声嘲笑在舞台的台阶下打转转的男人。
虽然对他的形容是老家伙,那男人的面相却不显得老态,两道浓眉印在突出的眉骨上,深邃的眼窝里嵌着一对乌黑的桃花眼,眼下挂着的黑眼圈又带着点颓废的气息,然而他此时看起来很焦虑,时不时抬起手腕看表,在他扫向窗户的一瞬间,沈嘉平被谷辰逸拽着往窗户下蹲了蹲,谷辰逸有些不屑地跟他讲这些八卦,“那个男的姓晏,被祁年迷得不行,但是祁年烦他,很久没‘召幸’他,好像有几个月了,第一次说要来参加美术课。”
谷辰逸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话牵连出沈嘉平更多疑问,“召幸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老师吗,被迷住又是什么意思?”
谷辰逸神秘莫测的笑容让沈嘉平有点恼火,他从进入这所学校开始好像总是会面对这种笑容,好像学校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共同守着一个秘密。
他们于是没再说下去,除了聊不到一路外还有个原因。
祁年挽住谢元洲的胳膊,从楼梯间走上来,远远的踏出一串脚步声。他漫不经心地扫过藏在画室附近的两个身影,嗤笑了一声。谢元洲问他怎么了,他就往他身上挂,谢元洲脸上冷,身体却很诚实地接住他,两个人在走廊上黏黏糊糊地走过一段,直至走到画室前,投进大理石砖上的影子都融成一条。
晏老师快步走到祁年面前,“给你打了好多电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你打我就要接吗?”祁年仍然缠在谢元洲身上,像无尾熊攀住树,只是这棵树自觉地分出树杈,用手将他屁股搂了,要是在这里的人是卢乔,必定在托住他的同时就要发情,一边掌住他的臀肉揉捏一边喘气,好像祁年在他身上不用扭腰摆臀他自个就能心理高潮。
谢元洲是很克制的。
“跟着祁年的叫谢元洲,他们班上的黑脸神,”谷辰逸悄声为沈嘉平介绍,“他跟祁年的保镖似的,但是他从来不肏他。”
沈嘉平原本因为他的话粗俗而皱眉,可是渐渐的,他就听不进去谷辰逸在说什么了。
他的视线伴随着教室里一帧一帧的画面,其他的感官被逐渐剥夺,一股熟悉的粘稠而甜的气息像在他周围竖起屏障,将他的整个人包裹、吞噬。
祁年赤足站在小舞台上,一边笑着一边褪下了校裤。
流水般的阳光倾泻在祁年的大腿上。
他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褪下的时候神情自若,落在沈嘉平的眼里他甚至有点过于轻松和熟练。
课前的嬉闹声一下子淡了下去,众人自觉坐回画架面前,固定好画纸准备打型。
小舞台正中摆着一张高脚椅,祁年赤裸着下半身坐在高脚椅上,将一条腿蜷了起来。
如果沈嘉平此时不是隔着玻璃,就能更深刻地体会到周围人呼吸一窒的感觉,可惜他只是像个变态一样贴在窗子的下沿,呼吸间在玻璃上留下一层水汽,祁年抬起腿时,晏老师正巧挪步,挡在他的身前,也正好把沈嘉平的视野遮住了,沈嘉平觉得像是把他呼吸也掐断了一瞬,晏老师有意阻挡其他人的视线,和微微抬起头的祁年唇齿相接,祁年接吻时很不用心,他不懂为什么大家热衷于亲吻,明明性器官的摩擦才是让他高潮的最快方式。
祁年只是像吹泡泡糖时的动作一样,微微张开嘴唇,唇肉就被晏老师衔住了,晏老师低下头时后颈的一块骨头嶙峋地凸出来,他留着半长的头发,发尾打着卷,搔过祁年的脸颊,痒痒的,于是祁年一下子心情又好起来,主动向外送出点舌尖,晏老师包住他的嘴唇含舔,在他主动时愣了一瞬,迟钝地瞪大了眼睛,却又知道机会难得,在祁年心情尚好时缠住了他的舌尖,缠绵地吮吸之间时不时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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