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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点头,他没有要给扶竹带路的意思,指着南方说:“往南一直走……嗯?算了,你也不用走了。”
男子的态度转换突然,扶竹奇怪地往前走了一些,以为是发生了意外,可看过去时,除了些石头珊瑚什么也没有。
“咦?也没有人啊……”
他古怪的回头,然后对上戏殷阴鸷狠厉的目光。
养蛊,胜者为王
扶竹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直至紧贴珊瑚石才停下。
“别来无恙啊王妃。”戏殷一如既往的阴沉,半张脸藏在阴霾下,一双黑沉的眼睛些许泛红,他箭步冲上前拉住扶竹的手,不顾他的轻吟一步步逼近,“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让你杀了帝髯,杀了帝髯!!!”
“可你做了什么?跟人类私奔,勾引人鱼王,甚至连我的判官都敢蛊惑,你父亲说得对,你果然是个妖孽,一个只知道勾引人的贱货!”
扶竹的呼吸随着戏殷的辱骂渐渐急促,他想捂住耳朵,却被戏殷给禁锢住双手。
“还想跑是不是?呵,跑,你的腿既然这么喜欢跑,那我给你打断怎么样?”戏殷说完看向一直看戏的大王子,见他垂眼默不作声地离开,满意地轻笑,“你看看周围,除了我谁在乎你?现在帝髯这些家伙指不定正在计划怎样抛弃你呢,像你这样没用的人,也就只有我愿意勉强接受了,其他人对你好不过只是在欺骗你,把你当做消遣的工具,只有我不一样! ”
他扳正扶竹的脸,不算温柔地擦干他眼角的泪水:“来,看着我,看我有多么在乎你!几千年前是我救了你这条哈巴狗,现在狗狗长大了不仅不报恩反倒学会反目成仇了!”
“你才没有救我,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扶竹奋力挣扎,见推不开直接往他手上咬了一口。
“嘶——”戏殷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扶竹,反应过来后一耳光扇了过去,将他脸按在珊瑚上,“贱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竟然敢咬我!”
扶竹死死瞪着戏殷,不顾疼痛地大喊:“是你,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我,是你诱骗了我的父亲,是你蛊惑了陌严的父母,是你,都是你!”
“你知道了又怎样?”戏殷狞笑着靠近扶竹,“我统治着鬼界,我是生死的王,谁敢反抗我?嗯?难道就凭那空有蛮力的帝髯?他不过只是一介凡人,上一世他护不住你,这一世他照样护不住!”
扶竹用力咬住唇,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恨意。
“要是他知道你的前世是谁,他一定会抛弃你的吧?”戏殷趴在扶竹耳边低笑着喃喃,“他不过只是一个懦夫,他根本配不上你。”
扶竹用力摇头,沿着珊瑚石挣扎:“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抛弃我的!”
“哦?”戏殷挑起单根眉毛,毫无征兆地松开扶竹,看着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愉悦地大笑,“哈哈哈,既然这样,我便将你前世身份告诉他,刚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男!”
扶竹听闻这话猛地抬头,踉跄地想拦住戏殷,却被其反手抓住。
“爱妃这么喜欢投怀送抱?”戏殷把扶竹圈住,“那我们便一起去吧。”
扶竹眼眶湿润,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抓住戏殷的衣袖,期期艾艾地请求:“王,别……别告诉他……”
戏殷对扶竹的话充耳不闻,拽住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扶竹一直奇怪明明自己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却没一人前来检查,等到了人鱼宫门口,看着与玉玄对峙的方顾,以及夹在其中进退维谷的帝髯等人才明白原因。
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无法顾及其他人。
帝髯看见扶竹的那一刻瞳孔骤然猛缩,手中的武器差点落在地上,他视线逐一扫过扶竹身上的伤,眼中变得阴厉。
他抬剑指向戏殷,声线颤抖地命令:“放给他!”
“我凭什么放开他?他是本王的王妃,我便是杀了剐了都与你这个凡人无关!”许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拽起扶竹的头发,抬脚踢中腰部将他往前踹。
在扶竹即将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宵晖和玉玄连同帝髯同时接住扶竹。
三人单膝跪地动作僵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同时浮现茫然与惊异的诡异情绪。
不远处慢一拍的方顾讪讪收回脚,手摸了摸酒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过去,不然四个人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松开他!”玉玄怒目盯着帝髯,不断拽动扶竹的胳膊。
帝髯下意识地争抢,但听到扶竹痛苦地轻哼后,顿时不敢再用力。
“松开!”玉玄趁机把扶竹拽了过去,他也知道自己弄疼了扶竹,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地安慰,一口一个迫不得已。
帝髯握紧手中的剑,转身想与戏殷决一死战却被睚眦拽了回去。
“你想死啊!”睚眦红火的头发气得往上飘起,跟真的火一样摇曳,“你没看到宵晖看你的眼神啊?那贪婪的神色就差冲上来把你给吃了,你竟然还傻愣愣地伫在原地!”
帝髯闻言看向宵晖,果真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指勾动腕上的银线,喉结滚动似只正在垂涎猎物的狮子。
“他想占有你的身体。”睚眦用剑鞘点了点帝髯的心脏处,“保护好自己的肉体,要是被附身了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好,我会注意的。”帝髯担忧地看向扶竹,“可我必须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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