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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韧霍地站起身,差点把桌子弄翻,幸亏徐世昔及时稳住。徐世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给风韧泡降火的茶了。
“听你的语气,可是确定了?”陆钰虽然听到凌清故打扫了一天屋子,也很恼火。但转念一想,凌清故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
“嗯,我靠近那位清月宗宗主的时候,再生疯狂躁动,化出的剑影也是直指他。”
“容貌呢?”沈泠溶说道。
“戴着面具,下了印,看不清,不过”凌清故把玩着灵玉,露出一抹微笑:“马上就会见到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三下。
凌清故将灵玉收回纳戒中,依旧坐在凳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何事?”
来人听到如此冷漠疏离的语气,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房门砰的一下被人打开,一道强劲的掌力迅速打在来人腹部,将他打飞出去。来人跪地咳血,可凌清故依旧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凌清故抓住来人面具,手指微收,顿时面具四散炸开,有些比较尖锐的碎片刺破了来人的脸。
而在来人眼里,面前的人身形慢慢变高,容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逐渐长成他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凌清故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疯魔了一百年的人,眼眸微动,一滴泪缓缓滑落。刚刚捏碎了面具的手,如今颤抖着想抚摸这张让他想了百年的脸。
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凌清故压着怒意,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眼角泛红。
楚时月握住凌清故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清故一直在等楚时月的解释,可是没有。失望至极的目光在凌清故眼中升起,凌清故甩开楚时月的手,转身用力把房门关上。
院子里便只留下楚时月一人站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楚时月的腿几乎麻到没有知觉,才慢慢动身走到门前。
“师尊”楚时月低声叫着。可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楚时月一提衣摆跪在地上,将额头靠在门上。
“师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您的。我我不是不想回归雪峰”
凌清故坐在窗边,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流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时,心生退却。
外面的人还在一遍一遍的认着错,而里面的人心乱到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绳。
直至天光大亮,房门也没有打开。陆陆续续的外门弟子起床,准备上早课。凌清故选的这间屋子虽然偏,但也不是完全隐蔽。
凌清故一直没有开门,就是想逼楚时月自己离开。可这孩子从小便执拗,如今更是越发的不知分寸。
若让刚入门的弟子看到宗主跪在一个外门杂役弟子的房外,恐怕会吓的当场退宗吧。凌清故烦躁的站起身,想去开门。
没想到因为坐了一晚,腿早已经麻到没有知觉。凌清故向前踉跄了一步,膝盖磕到了凳子上。
楚时月听着屋里的声响,心一下揪了起来。凌清故一只手揉着膝盖,另一只直接用灵力挥开了房门。
楚时月看着房内倒地的板凳和揉着膝盖的凌清故,急忙扶着门框站起来。
将凌清故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楚时月从纳戒中取出活血化瘀的药膏,一边轻轻擦着,一边吹着气。
凌清故看着跪了一晚上,膝盖估计都肿的像馒头一样的人,毫不在意的继续跪在地上,给他一个膝盖只是磕到了板凳的人上药,挑了一下眉。
“不疼吗?”凌清故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楚时月的膝盖。
楚时月摇摇头,将药膏抹在手掌上,双手搓到发热后,稍稍用力在凌清故膝盖上揉着。
授课
凌清故察觉不对,向来无论他说什么,楚时月都会回答。就算只是说个是,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只摇头不说话。
冰凉的手指抚上楚时月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果然不出凌清故所料,又在偷偷掉眼泪呢。
“多大人了,还玩偷偷抹眼泪的这种小把戏。”凌清故嘴上数落着,手下却轻柔的擦拭着楚时月脸上的泪水。
楚时月依恋的蹭了蹭凌清故的手指后,往后退了退,向凌清故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楚时月的身影与当年消散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凌清故的眼眶一下子又热起来。
他心心念念了一百年的人,将他困在过去,不得解脱,只能靠闭关来阻止自己疯魔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凌清故的手颤抖着想将楚时月扶起来,可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举起。
啪的一声,楚时月没有留力,一个红肿的掌印浮现在他自己脸上。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楚时月像疯了一样,拼命打自己,很快脸上便打出血痕。
凌清故抓住楚时月的手,不想再让楚时月打自己,可楚时月却想挣脱掉凌清故的束缚。
他的师尊不该对他心软的。
他醒来后,便听说了玄道宗归雪峰闭峰百年,其峰主将自己关在上面,终日守着两把剑,似是再等一人归。
而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活过来,却故意断开自己与再生的联系,让凌清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等了自己一年。
“师尊,您罚我吧,求您了。”楚时月垂着头,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让您闭关百年不出,我还装作不认识您,让您去打扫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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