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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a和教父从来没有因为多喂一点狗粮出什么问题。
雁行认出了那是何已知的号码。
雁行会为为成功喜悦、自豪,为失败恼怒、懊悔……但他从不为未知的结果恐慌。
少年既恼怒又担忧地告诉他:“契诃夫看完报道跑了,我们拦不住,你快想想办法。”
即便现在想起这件事仍然让他胃里不舒服。
如果何已知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取材,那意味着他的整个计划都是失败的。
他离开宠物诊所,到一个开阔的地方准备给剧作家回拨,却恰好接到了侯灵秀的来电。
上一次是在capta被咬后,他得知何已知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给一个富二代拍电影。
更荒谬的是,今天一早起来,发现树苗有点歪时,他竟然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恐慌。
当时capta接受完医生的诊断,护士拿着单子去配药,犬展的工作人员也跟过去缴费,雁行突然收到好几条运营商的短信,告诉他由于信号不佳,有电话未能接通。
雁行看完表弟发来的东西,像是经历了第二次车祸。
然而就在最近的短短几天之内,他却接连两次,被这种不熟悉的情绪袭击。
他认为这是愚蠢且没有必要的。恐惧和不安不会在你面对危机时带来任何好处。
只不过这次被碾过的地方不是下半身,而是他的肺和心脏。
他在乎的只有何已知。
他必须让何已知爱上他。
只有这样一切才有意义。
没有退路,雁行强压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将指甲扣入手心,思考要怎么挽回何已知。
可哪怕把皮肤抠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扮演了一个更好的人,拿出了最好的态度,答应青年的一切需求……他已经给出了所有,如果这些都不足以吸引何已知,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又不可能把自己变成女人,或者变成猫。
但事到如今,雁行不能接受失败。
他只能赌一把。
赌他之前付出的所有并非完全徒劳。
如果何已知愿意和他上床,那至少证明他还是有一点吸引力,对吧?
雁行急匆匆地赶回诊所,看到何已知在诊室里抱着capta,差点如释重负地流下眼泪。
他在这——
他没有走。
直到焰火升起,火药味的花在暗夜之中绽放,何已知经不住疲惫昏昏沉沉地睡去,雁行心中的恐慌才慢慢消失。
他终于从何已知嘴里听到了那句爱他,接下来只需要等他们去到法国,青年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雁行则把他牢牢地握在手心,从最快乐的顶峰开始慢慢折磨他……
然后他收到了那条宠物诊所的消息。
那让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只能在演出的中场拿出为最后一场戏准备的毒箭,仓促地挥舞一番,灰溜溜地谢幕,活生生地放已经走进网里猎物离开。
让雁行不明白的是,如果你侥幸从一个阴谋里逃脱,任何人的反应不都该是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再回头吗?
何已知为什么还要跑回来?
他怎么敢跑回来?????为了这棵树——
雁行用手把歪倒的树苗主干撑直,用另一只手调整四周支撑的竹竿。
他一边费力地缠绳子,一边想:真是太荒谬了。
他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还要关心一棵树站得正不正,长得直不直。
十二月剩下的时间,何已知几乎都在符玉昆家里待着。
没有必须早晚按时遛的狗,也没有非完成不可的训练和叽叽喳喳吵着一会吃什么、干什么的喧闹伙伴,他就像回到了住在眉月胡同的时候,云天雾地,乱七八糟地度过每一天。
元旦之前,按照执行导演早就写好的日程规划,他们的话剧还有一次排练。
雁行当然没有出现。
何已知把翻译好的英文剧本发给所有演员,让大家在新年第一次排练前,背完自己的台词。
执行导演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拿到英语剧本,临时修改日程,在休假中间加入两次网络连线的读本会议,帮助演员对戏。
何已知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跟关子杨说,让他到时候帮其他演员纠正不标准的发音。
小明星受宠若惊,表示绝对完成任务,还说自己会提前准备,有不懂的一定先请教雁老师。
对此,何已知只能沉默,没法告诉他雁老师已经离开的事实。
最后离开时,谢井克给了他一张单子,上面详细地列出了录制配乐需要的乐器。
“两架钢琴,弦乐四重奏加低音提琴,单簧管,竖琴……对吧,还需要什么吗?”
“是一架钢琴和一架钢片琴,”谢井克指着单子,“钢片琴是一种打击乐器。还有就是足够十个人演奏的录音棚和会做室内乐的录音师。”
“好,我知道了。”何已知把单子夹进笔记本。
谢井克叮嘱道:“一定得是做过室内乐的哦,只做流行的不行。”
何已知只是点头,心不在焉。
雁行到最后也没来。
即便过了冬至,天气也还在一天一天变冷。
何已知和符玉昆的棋局还在继续。
当棋盘上的交点填满2/3时,符玉昆拿到了他的留学签证,这意味着他能留在蓟京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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