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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点不太正面的激励吗?”雁行说。
他用正常的音量说话,混在中气十足的演讲中显得微弱乏力。
何已知弯下腰去,贴近他。
“舍教练对于我,就和你导师对于你一样,我憎恶他,”雁行望着赛场上的老绅士,客观单调的声音听不出感情色彩,吐出的言语却直白得像一把尖刀,“他越表现得希望我们失败我就越开心,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赢了以后他会越生气。”
雁行眨了眨眼,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有一半在阳光里,漆黑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何已知感到他朝自己靠过来,整张脸藏进剧作家投下的阴影中。
“所以拜托了,别让我在他面前输。”
雁行的激励淹没在观众的呼声中。
随着老花鼬的讲话进行,现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致辞结束,pvc上场,领着阿狗站在线前,仍然有人在高声呐喊为黄队加油。
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上午才比完赛的pvc很不巧地抽了1号,于是在人数更少的情况下,他们反而第一个出场。
回顾已经比完的四场花式赛,何已知不得不承认,似乎在民心之外,运气也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本章完)
预选赛12
对了,不是还有郑韩尼他们吗?
被对面的加油声磨得耳朵长茧,何已知忽然想起,自己这边应该也有一只小啦啦队才对。
他延长视线去观众中搜寻,终于在挨近的一个角落看到了被大象护着,趴在栏杆上的郑韩尼三人。
honey郑张大嘴,努力得青筋暴起,司徒渺和金刚也在喊,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他们带来的扩音桶在上午给pvc加油时太激动,磕在护栏上弄坏了,只剩下三张嘴即便加上几个拍掌器,也还是势单力薄。
笼罩在为黄队加油的热烈呼声中,三个人就像在演哑剧的演员。
一声非常嘹亮的“紫队加油”响彻赛场。
声音来源挤在人群中,看不清脸。
“那是谁啊?”山竹顿时来了精神。
“安妮。”何已知回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看到了两只立起的兔子耳朵出现在观众群的头顶。
“她不是罗浮的粉丝嘛?”侯灵秀奇怪,“怎么给我们加油了?”
“他说金刚告诉尹奶奶,这个基地环境特别好,平时住一天要1千多,但今天看比赛可以免费入场。”
联想到老年人爱占便宜的共性,一下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很正常啊,”山竹完全没有多想,大方地朝着加油声的来源抛出一个飞吻,“人总是会被更好的东西吸引,不管是人还是狗,都是我们这边更好看。”
“老、老年舞蹈队?!”山竹惊讶出声。
所有人都看着何已知,他当然也不知道,正在发消息问郑韩尼。
“为了免费秋游拍照啊……”
那声音混乱不堪,如同一只震荡鼓膜的军队,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逐渐接近,和那巨浪比起来,刚刚给黄队加油的声浪不过是海面踢到石子的小小泡沫罢了。
而且因为受到了挑衅,本来已经快要平息的音浪再次被掀高。
“应该只是感谢我们之前帮了她几次忙吧。”何已知说。
一条接着一条绣满大红花的裙子进入视野。
“韩尼说,”剧作家顿了顿,念出手机上的回复,“他们上午去看司马从容和姬东墙时遇到了尹奶奶在喂猫,对方说她们今天正好要拍定妆照,可以来给我们加油。”
在仓库几人彻底失望,准备塞住耳朵观看pvc比赛时,一阵特别的躁动从观众进场的入口传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但即便是嗓门惊人的安妮,也是抓住了其他人喊话的间隙,才发出一声不谐和音,很快就被重新袭来的黄海淹没。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山竹对着手机大喊,“她们之前可从来没说过想看我们比赛。”
从入口如岩浆一般涌入赛场的,正是之前到仓库观摩过他们训练的花间地社区老年舞蹈团,但人数比那时更多,在身着大红裙的老太太们身后,还有穿中山装,手提萨克斯、小号的老年乐队,以及落在最后,抱着自己捡的小狗东张西望的邓老头。
“……原来如此。”
孙老太和尹奶奶手挽手走在最前面,孙老太举着一面小旗子,一路朝司徒渺和金刚小跑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何已知把他的话发了过去,很快收到回信。
看山竹孔雀开屏的样子,想必已经忘了fci职员认真起来训斥下属时凶恶的威力。
包括在准备的pvc在内,仓库众人都是完全傻眼的状态——
何已知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雁行问:“honey同学还说什么?”
“他说,”何已知看着屏幕微微皱眉,“他们要反击了,问我们想听什么口号?”
“什么口号都无所谓,”雁行摆了摆手,“麻烦他们把场上乱喊乱叫的人压制住吧,再吵pvc要暴躁了。”
何已知把他的意思传达过去。
舞蹈队登场的震慑消散后,观众群里又有人不安分地蠢动起来,可他吊着嗓子的“黄”字刚出口,就听到如同大象放屁般漏着气的几秒号响,然后是老太太们整齐划一的一声呵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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