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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韩尼凭借外籍身份和音乐特长在蓟大的高水平艺术团拉大提琴,一口汉语讲得炉火纯青,除了一激动爱把词语反着念,平常基本听不出是混血。
“梦做!”
猫控加偶数控的郑韩尼一下就被击中了,他看到何已知身边还倒着一个行李箱。
“你在找地方住啊?要不要跟我一起?”
“房租?”青年头也不抬地翻了一页书。
“1500包网不包水电。”
青年总算抬头看了一眼,认出了他:“是你啊,还是算了,和学音乐的住太吵。”
“……我出一半猫粮。”
何已知把书合上,抱起纸箱子:“室友你饿吗?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那个时候司马从容和姬东墙加起来还不到1千克,单手就能抓在手里,现在两只手提一个猫人都要往后仰。
郑韩尼一边系鞋带一边欲言又止,何已知叫他有话直说。
“你真的打算去法国?”
“当然,那可是哈蒙尼欧,难道你会拒绝格莱美的邀请吗?”
“我们做古典的不关心格莱美——这个不重要,重点是就算是奥斯卡也不会要求你自己出钱参加啊。”
“我们做戏剧的也不关心奥斯卡。而且奥斯卡也不会报销差旅费,报销差旅费的是诺贝尔。”
“这根本不是差旅费的问题!你要自己找演员排练、演出、还要准备舞美、道具……而且还在法国,这得要多少钱?”
“紧凑一点估计40万。”
“还有音响呢,配乐呢,你知道现在的曲子怎么计价吗?按秒!”
“请你还是请得起的。”
“扯胡!爷贵着呢。”honey 郑头摇成拨浪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变魔术几个月也变不出那么多钱。除非中彩票。”
听到“放弃”这个词,何已知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没有那么难,可以找投资。”????“怎么找?去找投资商哭吗?你也得哭得出来才行。”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
“要是你想看我现在可以给你表演。”
“不用了。”郑韩尼手一抖把刚系好的鞋带拉散了,又重新系了一遍,“可是你导师怎么办?”
“前导师。”
郑韩尼翻了个白眼:“可是你前导师怎么办?万一他又给你使绊子。”
何已知换上认真的语气:“受邀作品都是保密的,只要我不宣传,他也不会知道。”
“那就好——啊糟了,真迟到了。”
郑韩尼抓起挎包飞奔出门,他离开后,何已知走回厨房,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然后把地上堆的东西推到一边,给自己挪了个位置在沙发上躺下,正要闭眼,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按下接听和免提,随手把电话扔沙发扶手上。
司马从容挑了个空隙跳上来,散发着热气的重量压上腹部,何已知一只手抚摸着猫背:“喂?”
“师哥。”
手机里传来的女声爽朗又略带顽皮,比起声线,说话时的气息和科班出生的咬字方式更具有辨识度,何已知回忆了一下她的名字:“司徒小?”
“是司徒渺!”对面笑了一下,然后大声质问,“师哥你没存我号码啊?”
“看上去是这样。”手机显示的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何已知认识司徒渺的时候她才大一,童星出生,已经演过好几部电影,当时戏剧学院戏文系办了一个高级戏剧研究班,允许各个专业报名,他们就是在那遇见的。
“那幸好我存了师哥的电话,否则就永久失联了。”司徒渺凉飕飕地说。
“是啊。”何已知不擅长处理女孩的情绪,只能如实回答。
“太冷漠了,幸好我早就知道师哥是这样的人,否则此时此刻不知道会有多伤心,”电话里的声音哽咽了,“明明当初那么要好,为什么命运会这么无情?”
何已知实在是害怕她的戏瘾,直接问:“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是想提醒你,丘教授知道你要去哈蒙尼欧戏剧节了。”女声一秒切换成正常模式。
“这不可能。”何已知皱起眉头,一把抓住手机,坐起来,肚子上的司马从容差点滑下去,被他接住捞了回来。
“告诉我具体情况。”被邀请的事情何已知只告诉了郑韩尼,理论上来说在正式排演之前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主办方和他自己而已。
“师哥,”司徒渺在电话线那头冷笑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冰冷,“求我。”
“嗯,求你。”
“啊师哥真是太没意思了!”司徒渺崩溃完,清了清嗓子,“电话里面不方便,我们见面说吧。师哥今天有空吗?我明天就离开蓟城进组了。”
“听上去不像是允许我没空的样子。”
“看上去是这样。”司徒渺用何已知的原话回敬道,“我把地址发给你,师兄现在就出发吧。”
何已知用沉默表示同意,司徒渺欢快地说了再见,没隔一秒又自己惊叫:“哎呀!差点忘了,师兄可以穿得正式一点吗?”
何已知停顿了一下:“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对面坚定地回答,“一会见!”
电话挂了,何已知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正看到姬东墙从衣服堆里扯出一条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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