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谁死了?,万事如易,三月果,成熟的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又是几天过去,转眼进了十月,夏明明入考大衍的希望正式宣布泡汤,余舒的日子倒是好过起来,她白天依旧在秋桂坊上摆卦摊,前来问卜的客人渐渐变多,寻常事收个百十文钱,一天下来,多的时候能赚一二两酬劳,不枉费辛苦。
美中不足的是,她最近十分倒霉,出门摔跤,走路撞人,吃个饭都能噎住的情况频频发生,让她怀疑景尘计都星发作的周期是不是就快到了,整日提心吊胆,每逢出门必要用六爻给自己算个全卦,以免中的。
这阵子攒下一些钱,余舒打算到城北走一趟,是为寻访几家有名的大易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几本便宜的好书回来参阅,她现在一直是在啃老本,不学新的东西,进益很慢。
易学不比其他,各科之间互有联系,越是全面,就越是精湛,四通则八达,就她现在的能耐,在街头上摆摊算个卦绰绰有余,但真正能拿的上台面的东西,则太少。
一大早把景尘的药煎好,看着他喝下,余舒就拖着无精打采的夏明明出了门,今天是有两件事要做。
“干嘛硬拉我出来,我不想上街。”
余舒不理会她的抱怨,在西六大街雇了一辆驴车,让人送到乾元街,斜跨半座安陵城,若不坐车光走路,一来一回天都黑了。
即便这样,足过寐一觉的工夫,才到了中城,下车后,余舒拿了辛苦钱给车夫,指问路后,拉着夏明明朝北走了百来步,就见前方不远处横着一条坦坦大道,纵贯东西。
街口竖立着青灰斑石的高大牌坊,四柱通直,上无字牌,一面绘着青天白日,一面绘着明月海潮,需得把脖子仰到后背,才能看个完全,过坊之人,车马皆都绕道而行,有三两捕役身着整齐的墨绿牙服,头戴簪帽,腰挎着短兵,来往巡视四周,不芶言笑。
这便是乾元大道上一处市面,只要过了这条街,就是城北,余舒曾在明源赌坊的小伙计口中听闻“一条乾元道,破分南与北,三教九流汇城南,荣华富贵聚城北”这两句,如今见这大街,阵仗不输五百年后京华,更多古朝气息,当生出几分敬畏,是道天子脚下,应有殊别。
“这位兄台,请问这附近的驿馆怎么走?”余舒叫住了迎面走过来的一个路人,询问道。
夏明明听当她是说的“易馆”就没多在意,东张西望地看着街市,等到余舒将她领到一家驿馆门外,看到围栏里的马匹饲料,她才变了脸色。
“你带我上这儿干嘛?”夏明明一脸防备地看着余舒,想要挣开她的手。
余舒拽紧了她,边把她往驿馆里头推,边道:“还能干什么,让你写信回家。”
夏明明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家里人呢,你再多给我几天,啊?”
“干脆让你留下来过年得了。”余舒冷笑,毫不留情地押着她往里送。
夏明明哪有余舒力气大,硬是被她推着进去,在人来人往的馆子里挤出一条路,杀到柜台前头,问小二要了纸笔信封,将她拉到窗边座椅按下,把笔塞到她手里,曲指扣着桌子威胁道:“你现在就给我想,想好了就给我写,写好了就在这里等我,我到别处去办事,回来要是看不到你的家书,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睡在大街上。”
说着,从随身的布袋里数了二十文钱给她“饿了出去买个烧饼吃,你可以乱跑试试,看我会不会找你。”
丢下这些话,余舒不管夏明明是愿不愿意,便扬长而去,留下她一个人抓耳挠腮。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眼看一看,余舒跨过了乾元街,在这城北走上走一走,就知不同。
这城北的路面修的要比城南宽上一倍,街面上来来往往,多的是骑马坐轿,马是青葱黄白不一色,轿是红顶绿盖双杠抬,描金喙,垂流苏,窗棂上漆huā色,帘上绣吉祥纹。
至于行人,则衣着讲究,举止得体,所谈之事,听不到柴米油盐。
或许随便身旁经过一顶轿子,里头坐的就是个大人物。
大街上毛丐都不见一个,更莫提衣衫不整者,余舒今日穿着一身及脚袍子,束腰束腕,头上正经绾了簪髻,标准的易客打扮,但见人家一个牵马的小厮身上料子都是明缎,她这身布料,不知不觉就寒碜了。
余舒走这一条街市,路旁铺面整整齐齐,不是红瓦粉墙,就是青砖白地,大街上几乎见不到游走的摊贩,不似城南各处叫卖声喧耳,少几分嘈杂,多几分安宁,就连几条街外的道观响起钟鸣都可耳闻。
一街之隔,差在南北,余舒心有所感,暗令自己言行谨慎,最近她麻烦事不少,又不能不出门,只有尽量避免惹祸。
余舒按照来之前打听到的去处,找到了“祥和易馆”城北的易馆不似城南喜欢“扎堆”一家是一家,当然也有类似手秋桂坊和万象街这样的地方,不过那里往往人多是非,以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去。
余舒如今是十分后悔当初弄丢了景尘给她的那块黄霜石,假如有那挡厄的石头在,她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整日提心吊胆。
她之所以急着撵走夏明明,就是出于这方面考量,上一回景。的计都星发作,夏明明就差点死在船上,这回不知有多大的麻烦等在前头,她又不能一天到晚顾着她,早点把她打发回家,省的日后受罪。
要进祥和易馆的书阁需要先纳二十两银子,余舒咬咬牙交了拿着换好的书帖进了后堂,见到满眼的书架书柜,顿时觉得这二十两银子没白huā,这地方正适合她这种抄书来看的人。
大易馆的书阁通常不许人随便出入,相对应是你huā钱进去就可以随便抄阅,只是不许把书带走要么只能huā钱买下,这点是同义阳城三家大易馆的规矩如出一辙。
比较好的是,这里还有茶点供应,虽是一小份,但足够余舒顶饥挨过午饭。
在书阁里泡了半日,余舒看夕阳晒进窗子,就整理了抄录好的著段,收拾离开,打算到驿馆去接夏明明。
走到易馆门前见外面停下两顶轿子,正挡在台阶门口,余舒就往边上挪了挪,想等人家先过去。
一前一后打轿子里走下来两位年轻小姐,身段窈窕,都拿团扇遮挡着半张面孔让余舒好奇多看两眼的她们一模似样的穿着。
裁剪合宜的鹅黄绸子窄袖掐着腰身,下搭一条碎huā褶子长裙,外罩一件轻飘飘的纱衣,腰间挂着八宝玲珑珠,香囊香串,扇柄坠着红蒲穗,扇面一个绣着鱼穿莲,一个绣着蝶恋huā。
察觉到余舒的视线,那扇面是蝶恋huā的小姐瞪了她一眼,余舒接受到这不善的目光忙扭过头假装路人,是怕遇上什么不讲理的千金小
姐,被当成等徒浪子当街收拾一顿。
还好那两人没多和她计较,相并进了易馆大门,余舒蹭蹭鼻尖泛起的香气,从她们背后离开,没看到她们刚进去易馆大门,就有坐堂的易客迎了上来,引着上前两人说话声消失在书阁门后:“星璇说的就是这家易馆么?”
“是祥和没错,找找吧,她说那本书应该就在这里头。”
夏明明到底没有写成家书,余舒没有真的把她丢街上把她从驿馆领回家中,就没再搭理过她一句话是想孤立她几天,让她知难而退。
夜里头,余舒睡不着爬起来算账,书桌上零零碎碎摆的都是铜板银角,金宝闻到钱味儿,几次想要从她的裤腿爬上桌子,都被她揪掉了,急的在她脚边打转,唧唧咋咋乱叫,把睡得正香的余小修都给吵醒了。
“姐,你怎么还没睡。”余小修揉着眼睛从屏风后头探出个脑袋。
“等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