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历和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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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什么？”

萤并没有说银的真正目的，只是说：“她请我做她的向导，说想要寻找幽暗之海的入口。”

“而她说如果我能帮她找到的话，她会告诉我如何离开地下世界，回到地面。”

萤又问：“你知道幽暗之海的入口在哪里吗？”托帕肯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话语一转：

“不过，你想要去地面吗？”

萤点了点头：“嗯，我想要带着妹妹去地面看一看，那是父亲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

托帕这个时候语气也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似乎萤的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是啊！”

“去地面上看一看，看看传说之中的太阳，月亮。”“还有星辰。”

“听诗人说，每一颗星星都是神明的眼眸，祂们每闪烁一次都代表着诸神对人间的注视。”

萤看着托帕：“你也想要去地面？”

她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如果你的身体只有这么大的话，我倒是可以在出发的时候带上你。”

“不过我并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成功抵达地面。”

“可能会死在路上，可能会半路上变成怪物，也有可能被怪物吃掉，或者碰上巨神之子。”

萤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得太过于美好了，自己现在还陷落在这个城市之中呢。

”当然，也有可能还没有出发，就死在了这里。”说起死掉这回事，萤格外地平淡。

托帕笑了，他说：“不，我不会离开这里。”萤有些奇怪：“你不是也想要去地面看看吗？”

托帕说：“我在这里存在得太久了，我活了快一千年了，已经彻底和这里融为一体了。”

萤愣住了，她不知道多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也无法想象，凡人能够活一千年。

使徒这种存在对于她来说也太遥远了，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骨魔头颅微微扭动，意有所指：“看见下面那个大家伙了吗？”萤看了过去，就听到对方说：“那就是我曾经的身体！”

萤一阵头皮发麻，迅速扭头回来震惊地看着托帕。而托帕没有停下，接着说道。

“一千年前我将我的身体抛弃了，将我的意识转移到了这颗古老生命留下的神血器官之中，就是为了守着这座城市，守卫着城市里的人。”

“我看着这座城市从衰朽到繁荣，又从繁荣到衰朽。”“最后，步入灭亡。”

“我守护的城市灭亡了，我亲手将它带入了繁荣，也亲手毁灭了它。”“我不会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说到这里的时候，托帕不经意地带上了一句。“而且，我也没有时间了。”

“我最后的愿望便是看到死者归于神国，至于生者重回大地，我是不可能看到了。”

萨莫家族的秘术号称永生秘术，但是并不能够获得永生。一千年，已经是极限了。

好像这个数字就是一个门槛，一个难以逾越的界限。

托帕寄存在这颗头颅里强撑着活着，也到了将要彻底消散的地步，他可以感觉到那个界限正在不断靠近。

至于二次意识转移，这种有问题的秘术一次转移勉强不崩溃已经是极限了。二次转移还能够维持意识，那根本不可能。

而石台上的萤听着托帕的自我介绍，还有对方的名字。

突然想起了父亲提起过的一个名字，一个传说之中的故事。

萤匆忙抬起头，惊讶的问道：“您是第十一代万蛇祭司托帕，那个将自己的血肉分给所有人拯救了城市的人？”

萤身体上前，靠近了对方一些。“您真的活到了现在？”

“我听父亲说起过你曾经的故事。”骨魔头颅咧开了嘴巴。

“没错，我就是那个开启了堕落和黑暗时代的人。”“我就是托帕！”

头颅问萤：“有兴趣，听一听一个活了快一千年的老怪物的故事吗？”

第十一代万蛇祭司托帕这个名字，对于地底人来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而萤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于是选择坐在石台下面听着对方的故事。

托帕也有意识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全部都告诉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他也不着急，从九百多年前自己的年轻时代开始讲起。

他如何成为了一个万蛇祭司，如何从一个一心想要爬上去成为人上人充满野心的青年人，登上了地下世界蛇人之王的身份。

又如何在绝望和崩溃的局面之中，选择了那个自己都觉得疯狂的方法。

他又讲述了近千年的神遗之城风云，其中有些故事萤听父亲讲述过，但是没有面前这位古老祭司讲述得真切，最接近真相。

最后，他着重讲述了这座城市毁灭的经过。

“所有人异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食尸鬼在城内到处徘徊，可怕的诅咒附着在城内每一个人身上。”

“直到这座城市再也无法承受，灾难彻底爆发。”“那一天，我封锁了整个神遗之城。”

“我看着我的血脉子嗣后裔断绝，看着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死去，他们称呼我为邪魔，说我是黑暗时代的源头。”

直到说到这里的时候，托帕停顿了很久很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真是的！”

“我都快要彻底消散了，再过几年，就和我无关了。”“还要让我这个老家伙看到这样的画面。”

“真想装作看不见，就这样一觉睡下去，然后什么都和我无关了。”

而萤听完最后的故事，听到那最后一代万蛇祭司亲自走上祭坛献祭了自己，说出最后一句话。

“托帕！”

“一切真的会结束吗？”

“死者能够归于神国，生者能够回到地上吗？”

她就难过得一直眼泪，甚至是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生活在地底之中的蛇人，无法抵抗这一句话的力度。而她在听完了托帕的叹息之后，忍不住说道。

“托帕祭司大人。”

“当他们称呼你为邪魔的时候，你会难过吗？”托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萤。

“最开始，他们说我是英雄。”“到后来，他们说我是邪魔。”

“不过，没有人生来注定就是英雄，也没有人生来注定就是邪魔，我们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在面临时代浪潮的时候做下了抉择而已。”

“所谓的英雄和邪魔都没有意义，当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我们总会竭尽所能想要去做一些事情。”

“只不过有的时候，我们并不能选择结局。”

“让我们成为英雄和邪魔的不是我们当时的选择，而是将来的结局。”托帕看着萤说出了这番话，意有所指。

似乎想要萤听明白这故事和话语之中的深意。

这个时候的萤听不太明白，她只感觉到这句话里的辛酸和无奈，低头掩面。反而是故事的主角托帕，显得格外地淡然和冷静。

看到萤如此伤心，托帕终于转换了口吻，用看似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萤，你的父亲也是从神遗之城走出去的。”

“说不定你的身上也流淌着我的血脉，是我的后裔呢！”萤愣住了，她不知道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萤结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父亲说”“我也无法确认”

托帕笑了，其实这个已经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