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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他一个笑脸,哪怕哄哄他也罢,他就这么差吗?比不过周谨行也比不过周熠?

周宗贤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眼睛死死盯着丁小伟就像一只野兽捕捉自己的猎物那样无情,丁小伟本能的往后躲,他有点后悔刚扇了周宗贤那个巴掌,周宗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他发起脾气来那真是不顾后果。这大白天的真闹起来周太安一定会来,自己又怀着孩子,万一伤了孩子也是得不偿失。丁小伟开口刚想应付几句搪塞过去把周宗贤打发走,没料到周宗贤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勾勾就往前探头堵住了他的嘴。这是他俩的第一个吻,周宗贤如攻城略地般死死侵略丁小伟的口舌,丁小伟挣扎周宗贤就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退缩。丁小伟发出唔唔的拒绝声,周宗贤的吻比他的侵犯更让丁小伟无法接受,他一用力咬了周宗贤的嘴唇,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可周宗贤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不知疲惫地吸吮丁小伟的舌头,只盼望能记住丁小伟的味道再久一点。他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如果丁小伟对自己实在好不起来,那就恨吧,也许这样能记得自己久一点。那些犯人临死前不是都嚷嚷着死后也会记得自己来寻仇吗?也许和爱相比恨才更铭心刻骨。

周宗贤的嘴唇不知被丁小伟啃了多少道伤口,哪怕二人吻了许久此刻还是往外渗着血,周宗贤无视那些伤口和血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丁小伟。丁小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嘴上也沾了不少周宗贤的血,他一抬手就用袖子抹去,然后和周宗贤保持了安全距离才质问道:“你他妈的大白天发什么疯?”周宗贤最近也总是问自己这句话,他到底在发什么疯?为什么一对上丁小伟他就反常?一看到他和别人接触就心痛?周宗贤上前一步说道:“对,我他妈的就是发疯了!我发疯了才会喜欢你这个老婊子!丁小伟你别让我再看到你和周熠周谨行接触,不然我真保不齐做出什么事!”丁小伟完全没把重点放在周宗贤喜欢他这件事上,在他看来周宗贤的喜欢是最不值钱的,他只怕把周宗贤惹恼了他对周谨行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在他心里周宗贤就是给他找晦气的,只要他一来自己保准气个半死。丁小伟推着周宗贤往门口赶边推边骂:“你他妈的滚!我不想看到你,就你这张狗嘴也配说喜欢?”屋里两人闹得狠了外面守着的杜鹃和百灵实在不放心才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二人缠斗在一起马上就快动起手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二人拉开,丁小伟气得坐在椅子上发抖,杜鹃给他拍背又递水。百灵本想帮周宗贤处理嘴上的伤口可看他阴沉的样子根本不敢近他的身,好在这时海白机灵地走到周宗贤身旁对他说情报处有事要他处理,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走了。

海白可以说是和周宗贤一起长大的,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丁小伟那没少受气。周宗贤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如果不是真的对丁小伟上心,也不会这样接二连三的碰钉子也不放弃。他哄周宗贤道:“三爷,你还是别和八姨太硬碰硬了,他那臭脾气,就得软着来。”周宗贤气得一脚踢翻了椅子就骂:“软着来?我他妈的还要怎么软?他这么和别人勾勾搭搭我没一枪毙了他已经算我能忍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周宗贤好不容易才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结果丁小伟根本不当回事,他人生中头一次的表白就这么告吹了,别提多难受了。可他偏偏还爱逞强,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丁小伟的心意,哪怕身边所有人都看的门清,他依然死鸭子嘴硬。海白边给他上药边继续说:“这追求人是讲究方法的,明天我多去给您物色一些稀奇珍宝,您送到八姨太那去,他保准对您就没这么排斥了。”周宗贤一想,对啊,丁小伟不可能和钱过不去,他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但他还是嘴硬的说:“送他?切,我扔大马路上都不送他,妈的这老婊子,我以后再也不管他了。”海白看透了周宗贤的心思,没再继续和他争辩,给周宗贤上好了药才说起情报处的事。原来情报处现在被各方势力漏成了筛子,处长有意让几个可靠的人脱离出去成立一个新的情报机构专门负责重要的事。人选都定好了就差一个头目,处长有意让周宗贤当,让海白来问他的意思。如果是别人肯定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可一旦同意少不了给日本人办事和打交道,处长知道周宗贤最讨厌日本人,才没敢直接和他说。周宗贤听了直接大骂,海白是怎么劝都劝不好,最后还是偷来了周太安珍藏在酒窖里的酒才把周宗贤灌醉让他睡下。

北方冬日里的夜越发安静,静的好似月亮走一步的声音都能听到,整个周家静悄悄的都入睡了,只是不知在梦里梦到的是否是自己如意的。

一开春周谨行就不得不南下处理生意,他仓促的和丁小伟告了个别,并答应尽量在五月丁小伟生产前赶回来。海白一周送一次礼物,都是些稀罕玩意,其中不少值钱的,丁小伟知道周宗贤搜罗这些东西花了不少心思,但统统没收,好在周宗贤也没来继续纠缠他。虽快到了四月末但北平罕见的又下了场雪,雪还没落地就化开,周太安却因这不同寻常的天气病倒了。他年纪太大,病来如山倒偏偏周谨行去了南边周宗贤忙着情报处的事几个月没着家,家里实在没人能做主,周老太太情急之下只好请来了周熠。周太安躺在床上形色枯槁,明明只是场小感冒却没想到快要了他半条命,他迷迷糊糊的不认人,给什么吃什么,看起来苦参参的汤药如数灌下也没皱一丝眉。周熠在床边看着丫头伺候周太安吃药,真怕一个不注意呛到周太安就撒手人寰。怎么能让他走得这么安详呢?他还没看着周家落败,没看见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毁之一旦,他不能死得这么轻松,周熠想让他死都闭不上眼。周老太太在旁边默默垂泪,直到周太安睡安稳才叫周熠出来说话。周熠四处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李老大夫,丫头奉上茶水,周熠喝了口茶并没有急着开口。周老太太低头抹眼泪,又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说:“老太爷如今这样子,家里的事都要你来操心了。”周熠放下茶杯反问道:“李老大夫来瞧过了吗?”周老太太并没答话反倒是他身边的贴身婆子回答:“李老大夫家里有事,我去请了没请来,现为老太爷问诊的也是北平里数一数二的好大夫,姓王。”周熠知道在周老太太这再聊不出什么便起身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又说道:“老太爷这就麻烦您照顾了,我会给周谨行和周宗贤去信儿,让他们尽快回家处理家事。”

周熠走后周老太太似乎是有些疲惫,她靠在椅子背上单手柱着头闭眼,她贴身的婆子想劝她去屋里睡会,她却只是摆摆手拒绝了。她再睁眼时眼里充斥着灼人的火焰,完全没了之前久病那副样子她轻蔑地呵了一声然后对婆子说道:“哪有时间歇啊?接下来可有得忙了,你去把那些姨太太请来,我交代点事。”周太安病了的消息在家里不是秘密,这帮姨太太早就各怀心思的想来察看,奈何周老太太在周太安病后直接住进了周太安的院子,把院子看的铁桶一般一点消息没放出来。六姨太住得近率先到了,平时最爱穿红戴绿的她今日也换了一件低调的银灰色旗袍,她一进来就扑倒在周太安床前哭,边哭边夹着嗓子叫老爷,其他姨太太就在她娇滴滴的哭声中都到了。人一多,周太安床前都没有下脚的地方,莺莺燕燕哭作一团,周太安是真的病得重,竟也没被这声音吵醒。周老太太坐在周太安床边打量这帮姨太太,她能看得出没有一人是真的为周太安的病落泪,她们或来打探情况,或思索着自己的后路。屋里实在吵闹,周老太太忍了好久,看这帮姨太太都挤不出眼泪来,才开口让众人去前厅说事。

众人按照辈分坐下,六姨太沉不住气最先开口道:“老爷病得这么重,现在世道又这么乱,这可怎么办啊?”周老太太平日里最讨厌和这种自作聪明的蠢货说话,她抬眼看了眼贴身的婆子,那婆子心领神会的回答:“老爷并无大碍,只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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