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赫非城——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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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非城，名字不错，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贫民窟。

拉德尔穿着一身华贵亮丽的衣服，坐在镶嵌着宝石的椅子上，脸上带着一点散漫的无趣，瞥过底下来来往往粗布麻衣的流民，一身慵懒闲适，仿佛他身在宫殿而不是东夜城这个挤满贫民的地方。

好在他身处的这个酒馆还算干净，知道他要来，手下的人提前过来打扫过，清场了，又在室内铺上了雪华兽做的毯子，放上了拉德尔用的惯的一切东西。

拉德尔却对室内的贴心装点毫无兴趣，目光看着底下的贫民，脚尖微微抬起，那双深蓝色的长靴从衣袍底下伸出，落在地上那人的下巴上。

“我的弟弟，你喜欢什么样的伴侣呢？”拉德尔好心问道。

地上那人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不长不短，垂落肩头，此时被迫抬起脸，露出一张和拉德尔有些相似的脸。

拉德尔长的不差，这人——他的弟弟却比他还要漂亮几分，他有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琥珀色眼睛，这是纯血脉的象征。

纯血脉……

拉德尔的手抠进他的眼眶，似乎在要把这两颗眼睛挖出来，见他吃痛呻吟出声才恍过神来，松开了手。

边上的侍从贴心的地上柔软的白娟斯帕，拉德尔接过，仔细的擦了擦手指，目光对上那双憎恶惊惶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放心，莱雅，我不会挖了你的眼睛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眼睛，父亲喜欢，我也喜欢，确实漂亮。我会让一直让你看见的，我也想看看你这双漂亮干净的眼睛染上脏东西是什么样子。”

“比如你现在的神情，漂亮极了。”拉德尔将斯帕放在侍从的手上，目光落在楼下——一个刚从赌场出来正骂骂咧咧扣鼻子搔了搔下体的男人身上，笑意加深，对边上的侍从吩咐了一句。

“既然莱雅你不说，那我就给你找了一个。”拉德尔笑意吟吟，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两个人走上去按住莱雅。

“拉德尔你杀了父亲，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弑父的垃圾！”莱雅骂道，他四肢都被绑着，此时被解开，还没来得及反抗，身上落下几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他的脸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自小养尊处优，对上这些武士如同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一直站在拉德尔边上的黑巫师看了眼拉德尔，拉德尔微微点头，黑巫师从袍子底下取出一根细针，走上前。

低头看向因为情绪激烈而面色发红的少年，开口道，“把他上衣撕了，我需要看见后背。”

“拉德尔！你这个小人！你……”

“殿下……”站在拉德尔身后的管家蹙眉，他不容许任何人辱骂自己的少爷，目光已经有些杀意。

拉德尔倒是很大度的说，“还很新奇，我还没听过莱雅这样骂人，只是还不过够狠，果然是被养的精细的，连骂人都这么文雅。”

衣服被撕开，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后背，莱雅四肢被人按住，整个人贴在地上，力气都在刚刚激烈的挣扎着用尽了，喘着粗气，听见拉德尔的话，狠狠闭了闭眼，也不愿意开口了。

黑巫师走上前，在少年身旁蹲下，长针落在白皙的背部，刺出一片带血的红痕。

莱雅死死咬住唇，指甲掐进了肉里，他的呼吸时重时轻，额间的冷汗浸湿碎发，粘在脸颊两侧。

拉德尔挑眉，对莱雅的安静有点意外，但总归他是他弟弟，能乖巧一点他也是喜欢的。

黑巫师在少年后背刺了许久，莱雅只感觉后背的皮肤几乎痛麻了，不知道是血还是汗，顺着腰线爬过皮肤，滴在地上，染了一地。

他唇咬的发白，眉头紧皱在一起，倔强的没有吭出一声。

拉德尔笑了，他这个好弟弟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给他准备了什么大礼，如果知道了估计不会这么安静了，不过……就算不安静，他也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拉德尔笑意不染眼底，平淡地看着黑巫师起身，将长针收回，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刚刚作画的背部。

液体和皮肤陡一接触，立刻传来一阵滋滋呲呲的声音，冒起一片黑烟，与此同时莱雅的尖叫也传了出来。

他痛几乎要死去，身上每一块皮肤每一处血肉都似钻进了针，无孔不入，痛得他要裂开，这种痛苦根本难以忍受，黑巫师见过太多没受的过去直接疼死的人。

也有疼的受不了一头撞在墙上寻死的人。

这种刑法再烈、再刚猛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这个巫术早在几百年前就列为禁术了。

它要只是痛那还好，也不失为刑法的工具，但研究它的人显然没有这么纯粹的目的。

“乌，你帮他一下吧，莱雅叫的太惨了。”拉德尔道。

黑巫师闻言又掏出一个瓶子，打开，淋在那一塌糊涂的背部。

抓着莱雅手脚的两个大汉瑟缩了一下，显然被少年的惨状吓到了，也怕这液体沾在自己身上。

拉德尔瞥了两人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算现在两人不抓着，莱雅也没有力气动弹。

两个没见识的蠢货。管家瞪了一眼，让两个人退下了。

透明的液体像是有什么驱秽魔力般，陡一淋落，那些血和不知道哪来的黑色液体全被祛除干净了，连地上的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依旧白皙干净，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尽管一切痕迹都消失了，痛意也过去了，可莱雅还处在剧痛的痉挛里，身体抽搐着，眼神一片溃散，瘫在地上，要不是还有呼吸，拉德尔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殿下，人来了。”

拉德尔露出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嗯，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