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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觉得自己身上哪哪儿都酸,半睁着眼感受到自己正被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搂着,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闻着自己身边熟悉的味道感受着路与附宽厚的肩膀,章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章程是一个爱哭的人,这体现在方方面面,小时候跟人打架不管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要哭,受委屈了小嘴一撇就能哭出来。但是章程很乖,从不崩溃大哭,也从不大喊大叫,就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章程转过身去,轻声“嘶”了声,因为昨晚做的太狠导致他的腰还有些酸,他睁开眼睛盯着路与附看,仿佛沙漠里走了三天没有看到一丝水源的人突然找到了水源,眼睛眨都不眨,自从路与附走了之后章程往往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过章程觉得梦里是天堂,因为梦里能见到路与附。
去天堂才能见到你吗?
章程用食指轻轻抚着路与附肩膀上的牙印——这是章程高潮的时候一口咬上去的。
路与附微微睁开眼,看见章程流着眼泪边摸自己的肩膀,吓了一跳。愣神不过三秒钟,路与附就把章程搂在怀里,搂的很紧,章程的额头紧贴路与附的胸口,他有好多问题要问路与附。
比如好想开口问问路与附是怎么舍得把自己抛弃的。疑问到嘴边却就只剩“我爱你,别离开我”
路与附不知道章程发生了什么,只得叹了口气,摸了一把章程的头发,慢慢引导他:“宝宝,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很伤心。”
章程一怔,一声不吭,随即一直往路与附怀里缩,就跟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
路与附心想可能是跟家里人出柜,家里人反对让章程心里不好受,所以这两天情绪不好。这样一想路与附心里一酸,暗自下决心要永远对自家小猫好。
路与附其实从那天中午下课之后回到家里,就发现章程有点变了个人的感觉,虽然两个人以前也经常在一起,但是章程是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远不至于是黏人的程度,现在越来越依赖自己不说,章程似乎还特别在意自己出门乘坐交通方式,把自己手机里的打车软件全给卸载了,不让用。似乎很排斥自己跟肖果果来往。
不过这没什么,这是小猫黏人的体现,这都能接受,章程想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就好了。
路与附大学霸有男朋友这件事在他们学院人尽皆知,路与附上大学的时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人到大一下半学期各种奖都拿过一遍,到大二的时候导师就已经让师哥师姐带他做项目了,路与附身高189为人温柔风度翩翩,学院里有明着暗着问路与附是否单身都被路与附一句话给拒绝了:“抱歉啊,我有男朋友”
这句“我有男朋友”一说出口,引起轩然大波,而当事人却浑然不知,每每跟师姐师哥们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都要先打开手机回个信息,如果半天没有收到回复,便会先做个抱歉的手势,出去打电话,直到对面接通电话,懒洋洋地传来“喂”一声,路与附皱着的眉毛才会舒展。
打完电话免不了被师哥师姐调侃:“哟,家里藏人啦?”
路与附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交流的人,对外人展示出来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外人再怎么样也跟自己没关系,只是现在也不好抚了师哥师姐的面子,淡淡道:“没藏人,光明正大呢,男朋友在家,放心不下。”
师哥师姐们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就不在多聊,转头继续研究项目去了。
在家的章程今天一天没课,其实路与附早就把他清洗干净了,床单被套也都全部换了一遍,可能是因为洗的东西很多,这个小出租屋里散发着皂香,让人觉得跟做梦一样。
不过章程没让自己发呆太久,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就证明路与附少一分钟的时间。
章程下了床轻坐在书桌上,只穿了个白衬衫,衬衫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自己身上,袖口还挽了两圈。章程本来就瘦,而且很白,现在身上还遍布了暧昧的痕迹,不过章程没空想这些,他轻阖着眼,开始回忆关于上一世的所有细节,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那场意外的发生?
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是路与附跟自己刚出柜不久,有什么关键人物?
章程一直尽力地想让回忆完整,突然想起来路与附这个时候好像要参加一个项目工程。就是通过这个项目工程认识的肖果果。
想到这里章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上一世失去路与附的感觉每天都在自己脑海里上演一千遍一万遍还不够一样。章程自虐一样的不接受医生的治疗,好像这样路与附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一样。
窒息感随之而来,章程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在意识模糊之前看到了路与附焦急地喊自己的名字。
章程醒过来的时候路与附正握着自己的手,章程环视了一下病房,皱了一下眉用气声说:“路与附,我不爱来医院”
路与附看起来也没有比章程好到哪里去,双眼通红,一米八九的身高现在俯身下来听章程讲话有点滑稽也有点狼狈,温柔道:“章程,你现在身体很不好”
路与附没有把医生说的“患者有重度抑郁加焦虑症。”“躯体化这么严重了,你们家属早点在干什么”“注意病人情绪,不要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告诉章程。只轻描淡写了一句“你身体很不好。”
路与附本来是有课的,但是老师突然有事调课,就想着回来看看自己的猫,刚一开门,就看到章程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场景,路与附觉得自己的心跳当时绝对是停跳了,大脑一片空白,抱起章程就往医院跑。
章程忍耐医院的消毒水味程度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是还是强撑着身子问路与附:“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上课吗”
路与附捏了捏章程的鼻子轻轻回答:“调课了,我这几天都陪你,请假了。”
换作上一世,章程肯定说“不用陪,你上你的课”“我一个人也可以”但是现在,章程笑了一下说:“好,那你陪我”
因为章程太磨人不管怎么劝也不同意住院,路与附跟医生多谈了一会儿话,记了注意事项,拿了药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章程看着一句话不说的路与附,犹豫了一会儿说:“路与附,你不要怕,我生病了会乖乖吃药的。”
路与附简直要一口血喷出来。这是吃药不吃药的问题?而是他妈的自己已经跟章程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怎么一次都不知道章程有重度抑郁症?
路与附停下脚步,对章程说:“你没有生很严重的病,只是心情会不好,是要按时吃药,但是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还有你自己记得平时犯病的情况吗”
章程还在因为担心路与附生气正皱着眉想理由,闻言章程心里颤了一下,其实自己有抑郁症这个事情是在路与附出事之后得的,之前一直都是没有的,而且路与附很聪明,章程怕他想太多,想了一会儿决定找一个听起来靠谱的说法:“我很早以前是轻度,没有吃药,所以转重度的,犯病的次数很少,其实医院也有误诊的,是吧?”路与附没有说话,只是牵起章程的手紧了紧。
路与附根本没有告诉章程他得的是重度抑郁。
太奇怪了,路与附想,自从那天中午回来之后,章程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但是路与附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变了,是自己最近压力大精神太敏感了?路与附看着章程睡了之后写了个纸条就下楼了。
而事实上章程根本睡不着,本来心里就藏着事儿,加上生病精神又敏感,路与附把他从客厅抱到卧室的时候自己就醒了,听着路与附关门的声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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