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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中。
舞池人山人海,年轻的躯体在昏暗的射灯照射下彼此紧贴扭动。周六的酒吧对比平常更有纸醉金迷的实感。周哲来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他知道能踏进fox消费的人,起码钱和权两边有一头沾点的。像周哲两头都不沾的,就是有主的马子。
按理说这种明面上服务高质量顾客的店应该有所不同,周哲第一次被领进来时,见识之后觉得此处与气氛热烈的夜店无甚差别。灯光、卡座、空酒瓶,那些人来这里都能找到令自己开怀大笑的玩意,他则是局外人,从进门就在等待这场游戏结束,等到魏书阳尽兴。他一次也没喝醉过,马子给他扮演成保镖。
室内的光线着实很暗,他跌跌撞撞摸了半天才找到魏书阳说的地方。进去之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叫那个人的名字:“书阳。”
“对不起……”他停了下,喘上一口气,“今晚有临时加班。”
人群因为他的插入暂停了谈话,纷纷转头看他。周哲低着头,听见有人嘲讽地笑了。他其实不是很经常跟魏书阳来这类场合,但每次对方降尊纡贵地捎上他,周哲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耽搁。次数多了,倒像给脸不要脸。他大概清楚魏书阳的朋友们都在想他什么……算了,反正心里话又听不见,不要去想了。
魏书阳坐在卡座正中间,臂弯搭在沙发上,胸前衬衫解开三个扣,敞出饱满的胸肌,射线照过来时泛着光泽。一个漂亮阴柔的长发男人靠在他边上坐着,媚眼如丝,乍一看像被魏书阳搂进怀里。
或许是会所的牛郎。周哲猜想,不过不好说,他太漂亮了,这边见不到的,可能是有人为了讨魏家少爷欢心特地送来的。
由于这小块区域的沉默,舞池传过来的音乐更显震耳欲聋。周哲被众人注视着,站立难安,魏书阳没搭理他,一边品酒一边和身边人闲聊。周哲本来告诉自己不要抬头去看,转身找个角落坐下就好了,然而不知为何,他心里泛起一股探究的欲望,驱使他看了一眼靠着魏书阳的长发男人。的确很漂亮,笑靥如花地顾及到了所有跟他说话的人,要不是喉结突出多半会认成女人。
男人的余光察觉到有人看他,不动声色地瞥过去,周哲赶忙低下头,拔起步子往外面走。
“胆子大了,让你走了吗?”
他的呼吸一滞,周哲没胆量反抗魏书阳,收回脚步乖顺地站回去。
好一会儿,魏书阳的眼神才轻飘飘地扫到他身上。
“你说过不会迟到的。”
“对……”
“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把你当牛郎卖了!”
周哲像只吓傻的鹌鹑,张了张口,睁大眼睛怯懦地愣在原地。
魏书阳似乎真动了火,他穷追不舍,眼神犹如刀刻:“说话,哑巴吗?”
“我……”周哲哀求地望着他,“今晚真的出了急事。”
魏书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呵”了一声,押进一口金酒。
“很急?你那个小公司不会在处理经济案吧?”
周哲嗅到浓重的不安气息,他抑制住后退的冲动,还有打颤的双腿,硬着头皮回答:“没有,我就是……耽误了。”
“你八点十四就出公司了,十一点才到,难道你要说你是爬过来的?”
周哲语塞,既然无论如何这人都要发泄不满,干脆切入正题好了,在陌生人面前无厘头地逼问,简直是凌迟。
魏书阳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招招手,让周哲过来。“跪着。”周哲跪在男人脚边,灰色西裤不具弹性,紧紧地绷着臀部,大腿很不自在。他像一个封建时代的仆人,说下跪就下跪,人群里发出了看好戏的声音。周哲的肩膀并拢,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魏书阳用鞋尖勾起他的下巴,审视他忌惮的神态。
温顺的眉眼,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轻颤的身体。周哲就是用这些迷惑讨好他的,魏书阳几次着了他的道……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婊子。
那只宽大的鞋底踩上发皱的衬衣,重重地抵住他。
“不想说?”脚下用力,“我给过你机会了。”
周哲额头发着冷汗,撑着地板堪堪稳住身形。
他抖得更厉害,并非心理上的畏惧,而是出于两腿间强烈的异物感和不适。
见周哲破罐破摔的死人样,魏书阳的脸更沉了几分。
“你今天让我心情很不好,周哲。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么蠢,搞不懂你怎么想的。”他把手里剩下的酒浇在青年头上,淋湿了他的发旋。接着随便挑出桌上的一瓶酒,掐住周哲的脸对准嘴巴粗暴地灌进去。
周哲不碰烟酒,酒经过咽喉时带给他的只有辛辣和苦涩,但是外部在不断供应,他只好配合着吞咽,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液体呛进气管里。
一瓶酒见底,魏书阳仍不解气,一脚踹开咳嗽不断的周哲,迈开长腿起身。临走前他交代长发男人几句话,周哲耳边满是自己的咳嗽声,只听见“教……乖”几个字。长发男人了然地点头,魏书阳离场后狭长的美目转向他。
“真可怜。”他蹲下来,抚摸周哲潮湿的头发,“你看你,被欺负成什么样。”
“那个人很可恶吧?迟到而已,偏要固执到底。”
周哲摇摇头,他们的距离很近,男人衣服上魅惑的香水味飘过来。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在眼前放大,自然界中艳即是警告,他忍不住往后缩脖子,脑袋后的手掌却猛地将他摁回去。他的手指像蛇一样在发丝间游走,咬住他的耳垂。
“别怕,我不喜欢暴力的。”清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下一瞬蓦地深沉:
“魏书阳说既然你愿意当个婊子,就留下来卖淫。以后你就是我的,完完全全听我的话,知道吗?要是对我有所隐瞒,在我这里可不是一瓶酒的事情了。”
他们鼻尖对着鼻尖,酒气香气混合,周哲在高度紧张下胃绞痛着。男人的肤色白得发光,现在离得这么近,周哲看清了他上挑的眼尾下还缀着一粒泪痣。他不合时宜地感慨一句:真是完美的皮相。
耳垂上一阵刺痛将思绪拉回来,男人眯起眼,以为周哲在挑衅他的规矩。周哲心里没了底,暗道不好,然后措不及防地吃下一嘴耳光。
“哼,是该好好教。”男人抽出手帕擦干净扇人的手,四周鸦雀无声,魏书阳教训他时还有一两个看热闹的声音,可现在周哲突然发觉那些人不知何时退出了,围住他的全是化浓妆的男人。
而面前这个唯一脸上素净的人,应该就是牛郎头子。
长发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发了号令:
“就从今晚开始,他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嗯……先带他洗个澡,精液都要兜不住了。”
周哲维持了一晚上的面具终于迸裂,男人满意地看到他被戳破时痛苦的表情,挥挥手,牛郎们架起六神无主的青年托向会所深处。
这是个专属于有钱人的妓院。
周哲被人推进浴室,大脑昏沉。酒意像野兽一样吞噬了他,使他动弹不得。腿脚发软,周哲在逼仄的浴室里缓了半天但效果甚微,世界天旋地转,地板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他试着打开花洒,结果不知道绊到了哪,直接摔进浴缸。
头骨装在瓷砖上磕出闷重巨响,马上就有人打开门,看见那个得罪了金主的马子不省人事地歪在浴缸里呻吟,嫌弃地啧了一声。
身体听见责备的语气,周哲几乎条件反射地扑腾着手臂要爬起来。“对不起,有做错的地方我会改的,对不起……唔。”又跌了回去,他对于犯第二次错误怀有极大的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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