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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怕痒,咧着嘴却没有笑出声响,脖颈被蹭得发红,他好一会儿才止住笑,问:“人肉味是什么味道?”
我冥思苦想,人肉味……真用语言表述还有点玄乎。
回答:“额——就热乎的、新鲜的,闻着很想咬一口,牙齿磨着,但又不想吞下去。”
他静默良久,车到站停下才开口喊我名字:“高亦。”
“昂?”我不明所以。
他转过来对上视线,诚恳地对我评价道:“你好变态。”
“……”
晕车药效果拔群,全程没吐没反胃,我们在火车站附近吃了三屉灌汤包,便顶着烈日匆匆忙忙的赶进站台。
坐上火车心里才生出切实的惆怅,仿佛驾舟返乡的武陵人,身后的桃源随流水推移逐渐模糊缩小,如云雾般消散。
视线从飞速变换的车窗外收回,落到对座的人身上,此时四眼刚用湿巾仔仔细细擦完桌面,再抽了张新的擦手,扔进塑料袋里扎好,清洁工作结束后,又和小学生郊游一样从包里挑出零食和饮料推到我面前,最后抽出一本教辅书摊开。
对四眼来说,学习就好比抽大烟,一天不学浑身难受。
我托腮盯着他脑门心许久,无聊地开口:“见你这学习的劲头,我都后悔报考你那学校了。”
他立马抬起头:“为什么?怎么啦?”
“读重点高中看起来太累,是不是每天要像你这样拼命才能跟上。”我叹口气,“我没你那劲头。”
要是没他在我升学考那段时间的督促,我大概率会选择普通高中或者中专。
“不是的,没有那么严重的,只是我自己……”他放下笔,盯着书面,低声说,“我不像你们聪明,同一个知识点,别人一听学会,到我这里却需要反复练习才能勉强掌握,只能抓紧时间下苦功才不至于被落下。”
“而且,要跟上每节课的进度,我必须提前预习才能听懂老师在课堂上的讲解。”他语气低落,“我需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到学习上。”
说着他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高亦,你很聪明,就是不认真。”
“啊行了,我都听过多少次了,英语老师每次也是冲我念叨这句话。”我满不在乎的掏掏耳朵,“你干嘛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成绩看得过去不就成了吗?”
“我要拿助学金。”他很少用如此肯定的语气。
“中考成绩出来那会儿,三中的招生老师联系过我。”
“嗯?还有这回事?”我来了兴趣,直起身,“那人说了什么?”
“如果我的第一志愿填报三中,学校愿意每年提供四千元助学金。”他说。
我一拍大腿:“好事啊!干嘛不去?那学校还离家近。”
他妈独自拉扯他也不容易,每年要是有四千块的额外收入,多少能减轻家庭负担,况且三中在市里的高中排名不高不低,虽说师资比不上市重点,但那可是四千块啊!
再说了,四眼要是去三中,肯定是被重点培养。
“妈妈不允许。”他说。
“你妈跟钱过不去?”我不可思议。
“她觉得四中学习风气不太好。”他摘下眼镜用纸巾擦拭,“放弃去那个学校之后,我总是有点不甘心。”
我:“即将到手的四千块就这么飞了,换谁身上都不甘心。”
“班里厉害的人太多了,要是不够用功,不仅排名上不去,奖学金也希望渺茫。”他停顿了一下,冲我不好意思笑,“这么说会不会显得我太贪财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我说,“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事?”
他茫然:“你好像没问过。”
这话说的,显得我对他关心不够似的。
“我不问你就不说啊?”我没好气道,他就是戳一下动一下,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性格,算了,习惯了。
突然有些好奇他将来想选择什么工作,于是我也顺势问他。
“唔……”他凝眉思索半晌,才给出答案:“老师。”
果不其然。
“不合适吧?”我想都没想就泼他冷水。
“为什么?”他问。
“你这样的——”我拖长语调,懒洋洋道,“容易受学生欺负。”
他不服气地反驳:“才不会,我会很严厉很凶的。”
我嗤笑一声,掐着嗓子摇头摆脑:“我超凶~”
“你!你无不无聊!”他抄起一根吸管砸向我。
我没躲,任由吸管砸在头上,又轻飘飘地往下落,伸手接住,插进饮料瓶,推给他:“咋地,拿我练扔粉笔啊?准头还不够。”
“我不要,吸管不干净了,”他拧着眉,推回来给我,“你自己喝。”
“净事儿。”自己喝就自己喝,嘬空饮料盒,又被我捏瘪下去,对面的四眼还在气鼓鼓地做题。
我重新拆封一瓶新饮料,递过去:“来来来,休息会,学习辛苦了,喝点脑白金补补。”
惹炸毛要及时顺毛哄一哄,不然下次没得逗趣的了。
他不接,我举着饮料瓶,自由女神举火炬的姿势,诚心诚意语气夸张地赞叹:“好喝死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饮料!是不是因为饮料是你买的,所以才这么美味!”
他不着痕迹的弯着眉眼,别别扭扭接过去。
真是好哄。
喝到一半,他咬着吸管,嘟囔道:“你总喜欢惹人生气。”
“不禁逗。”我笑道,“我是怕到时候有人站讲台上哭鼻子。”
“你少看不起人。”
“行吧。”我拉过他一只手,殷殷嘱咐,“那你将来给学生上课记得随身带纸。”
他面露不解。
我忍笑:“被坏学生欺负得掉眼泪就算了,别摁鼻涕都借不到纸。”
他毫不留情的抽回手,动作利索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坨油皮纸都没剥的芙蓉糕。
“你闭嘴吧。”
高中宿舍是六人间,哨声吹响后五分钟,整栋楼陷入黑暗中。
军训期间就跟班里的男生混了个脸熟,再者,我和其中两人在军训那七天正巧也组到同一间宿舍。
断电熄灯的瞬间,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欸,各位,”对面上铺点亮手电筒,率先开口,“事先说一声,我睡觉会磨牙,被吵着了直接喊醒我哈。”
睡在我上铺的张胖子立马接话:“拉倒吧!别听他的,这家伙不止磨牙,还会打呼,震天响!上次我喊了半宿,就差凑他耳朵边,愣是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对面上铺辩解:“那不是军训累的嘛,我平时也不这样。再说了,你不也打呼。”
“瞎几把扯,”张胖子反驳,“军训第一晚,都还没来得及开始练,他那鼾声大得隔壁都听得见。”
“你才瞎扯蛋!我哪有!”
另一个也凑起热闹:“那要不等他睡着,我们合伙把他搬门外头?”
“好主意!高亦之前也这么说。”张胖子道,“欸?高亦呢?平时就他话最多,今儿怎的不吱声?”
我烦躁的翻了个身,才回他话:“困了。”
“别着急睡呀你,”对面上铺探出头,“哥几个聊聊,联络联络感情。”
“聊什么?”我说,“聊你和张胖子比赛谁鼾声大?”
张胖子抗议似的把床摇得嘎吱响:“别瞎扯啊兄弟,我什么时候打呼了?”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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