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导演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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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萧:“解释一下。”
客服501:“怎么了呢亲亲。”
郭萧:“我和于归燕。”
郭萧现在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厌恶感,他翻着手上的剧本,面色冷硬。试镜还没开始,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敢随意说话了。
客服501安抚道:“你们是朋友,他和您是协议结婚,不用担心相处问题。当年于归燕被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中,你因为年轻冲动有点犯傻,又讨厌家里总是安排相亲,干脆就一劳永逸地和于归燕结婚了,然后就相安无事地过了七年呢。”
“顺便一提,你一心拍电影,其他经济事务都是于归燕在打理”
郭萧:“……”
“别说得像真是我做的一样。”郭萧摁了摁疼起来的额角,他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客服501:“难道您不会这么做吗?”
郭萧:“至少不会耽误人家。”
客服501不说话了。
郭萧继续看剧本。
作为导演,郭萧拿的奖已经多得超过了他的资历。恰好最近他也打算停下来,拍些不会冲奖的作品,话虽如此,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一出山就是腥风血雨。
“郭导,人都到齐了。”
郭萧头也不抬道:“嗯,开始吧。”完全没有花边新闻里所说的一眼看中谢晚言的热情,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地递了杯水。
这次新片的名字暂定为《美德之家》,剧情很简单,讲的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男生爱上了继母,之后上吊自杀的悬疑故事。
在郭萧众多看中的剧本中,算不上多出彩。
但是谢晚言对男主角独一无二的演绎造就了经典,也让郭萧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动了爱才之心。同时,于归燕夫唱夫随,也对谢晚言施以援手。
后来的人评价《美德之家》,说它是最像恐怖片的文艺电影。
故事里的男主角‘屈明’在周围人眼里是完美孩子,一直备受称赞。不论遇到什么,他都笑得善良又亲切,甚至因为过于阳光而和电影里的色调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割裂。这样的他,不可自拔地爱上了继母,并做出了难以挽回的事。
谢晚言很喜欢这个故事。
极端的爱激烈到会迸发出近似痛苦的情绪,足以触动所有人的灵魂,更别说还要演绎出来。对他而言,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挑战性。
上次宴会后,谢晚言就做了功课。他本以为郭萧这种大导演是因为要拍商业片需要他的流量,没想到对方是正儿八经地认为他能演那个角色。
郭萧不是没用过新人,但谢晚言自认他没有美丽到能让人忽略演技,更何况《美德之家》男主角的外貌并不重要。
谢晚言不明白郭萧透过皮囊看中了他什么,但如果谢晚言能将郭萧的《美德之家》演好,那么今后他新生代实力派电影咖的名号基本就稳了。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过这次天降的好运。
谢晚言看着每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的演员,他的双眼充斥着野心。
与之相反的是,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郭萧根本没去看任何一个人的表演。对知晓这段剧情的郭萧而言,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最后定下的男主角必然是谢晚言。
郭萧现在更烦恼的是他手机上的讯息,于归燕说在试镜结束后会来接他。郭萧稍微查了查他这个契约对象,的确貌美,不过和谢晚言的攻击性不同,是清冷皎洁的美。
问题是,于归燕也是男人。
虽然别人都不觉得奇怪,客观上于归燕还能替他挡下不必要的狂蜂浪蝶。客服也说他俩是朋友,但郭萧还是很烦闷要怎么和于归燕相处。
郭萧是不恐同,但他总觉得自己踏进了某个陷阱里。
郭萧想等试完镜后申请skip和于归燕的社交,客服501无情驳回。
客服501:“亲亲,我们这是世界,不是游戏。主角不在的时候,您是隐身了,不是死了。”
郭萧:“既然不会写出来,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客服501:“连npc都有每天固定的路线呢,亲亲。”
郭萧闭嘴了,他歇了偷懒的心思。
在外看来,郭萧很心不在焉,似乎不重视这次试镜。有些人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内定的男主角另有其人,谢晚言其实是个烟雾弹。
在郭萧回复于归燕时,试镜终于轮到谢晚言了。
今天试戏的一幕是男主角和父亲对峙,剧本里的气氛一言蔽之就是——诡异。
男主角‘屈明’的父亲怀疑新娶的妻子和儿子有染,但超出大部分人认知的是,他没有先去找看起来清纯但行事不安分的妻子询问,而是直接在一个平常的午后留下了优秀的儿子,仿佛他早就知道这其中有问题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导演,所有人都在好奇谢晚言会怎么应对一个父亲的审问。
是愤怒讥讽?还是佯装平静?
代替父亲角色的是某个菜鸟幕后,他已经是个念了十几轮的台词机器了,面对谢晚言他同样无情地说:“阿门,屈明啊,跪下来,求主原谅你吧,阿门。”
现在屈明应当笑着回答道:“爸爸,别害怕我。”
谢晚言却低着头沉默了好几秒,没人贸然出声打断,一时间屋内的氛围紧绷了起来。
编剧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屈明’正在尝试控制大家的或者说‘父亲’的情绪,他将无声的时间延长,恰如其分地卡在常人耐心告罄的临界点,然后慢慢抬起了头。
通过镜头,谢晚言的表情包括细微神态都清晰可见,想仔细观察的编剧心里却一跳。
那张应当是美的脸上此刻全是眼泪,劣质的泪痕与红云般的笑脸安静地组合在一起,他抽泣着,又笑了:“爸爸…别害怕我。”
扮‘父亲’角色的人愣了一下,只觉得被看得全身不舒服,硬着头皮继续念:“阿门,阿门!屈明,你不能毁了我们,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要的我不都给你了吗?”
屈明咧着嘴,突然又捂住嘴幽幽地说出了真心话:“爸爸啊,我不是你的孩子。”
屈明怕自己会笑出声所以捂住了嘴。
“我是你一条断了尾的狗,我是你的丑玩偶,但…”阴泠泠的声音仿佛从脚底回环到了头顶,凄凄地荡在几近窒息的空间里,“不是你的孩子。”
他的样子可怜又可怕,像一只被钉在玻璃框里的死蝶还在抽搐着翅膀。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在威胁自己的‘父亲。’
毫无疑问,这场父子局很容易演变为伦理戏码,部分人面对父亲的诘问以及弱势的台词,都会将‘屈明’演得像是对忤逆了父亲痛苦不已,或者满含对父亲的怨念透出一股浓浓的缺爱感。
当然也有优秀的演员,将‘屈明’的崩溃抬了出来,但在故事中,这种张力外放的情绪显然为时太早。如果没有谢晚言,这样的演绎编剧也是认可的。
但谢晚言表现得太非凡了,他将整场对峙的权力牢握手中,父与子的道德矛盾转化成了被阴暗情感异化的意识冲突。在他的掌控下,忏悔是父亲的,怨愤也是父亲的,屈明却是罪魁祸首,他从客体变成了主体,以低位的姿态俯视所谓‘父亲’。
谢晚言的‘屈明’像是既爱父亲又恨父亲,宛如一个爱憎混合的怪物,用憎恨的方式表达着爱。
谢晚言鞠躬示意,他结束了试镜。
不得不承认,编剧认为他几乎完美地复刻出了‘屈明’这个角色。他值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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