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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预期路迪会大喊大叫,骂他疯子、妄想症之类的。结果路迪仅仅是皱了皱眉,沉思一会问他:「父亲,你以前嗑药吗?」
拉斐尔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保证道:「我不碰毒。」「那你给我吃了什麽药效不明的东西,让我产生幻觉,才出现奇特画面或感知吗?」路迪又问,发觉自己职业病犯了,连忙挥舞双手说:「我只是想弄清楚实情,绝对不会告发你、或是害你惹上麻烦,我是警察,可以帮你。」
「小路是担心爸爸?」「我当然担心你。」路迪诚实答道。拉斐尔飞昇之心甚於狂嗑几公斤古柯硷,他的确不沾毒,儿子一句发自真心的关切,令他心满意足。男人心里甜得溢出来,圈住身形小他许多的青年。他的孩子刚满二十岁,清隽白皙,澄净光明的蓝眼一如稚嫩懵懂的少年。拉斐尔轻抚路迪纯金一样的发丝,缠绕起几缕,金发内侧及尾端,若隐若现地闪烁淡红色光辉。「我好高兴。」他叹了口气,想带坏儿子的慾望无比强烈。
「有两个方法证明我们父子密不可分的纽带,一是等到天亮,在纽约-长老会医院做亲子血缘监定,话说回来,白天行动的情况稍有不利。」拉斐尔正要说明送件,路迪是纽约警局总部在过去数十年来最年轻的警员。虽然他是初阶警察,第一天收到星型警徽及配枪,也觉得很荣誉。
为了赶在二十岁前自柏克莱毕业,就读大学那三年,每日每夜都在报告海中奋斗。拉斐尔所说不用缴交报告的办案方式,路迪狠狠心动了。於是,他们丢下嫌犯,愉快吃饭去了。
用餐地点是东村的凤梨酒吧。这是路迪常来的餐厅,感觉拉斐尔可能不习惯这麽便宜的餐点,但是他想带父亲来看看自己常坐的位置。他们点了鸡肉卷饼、香蕉巧克力可丽饼、伯爵红茶、蜂蜜烤苹果。都是寻常的菜色,但是对路迪来说已经是很高的消费了,他可以面包解决一餐开销。拉斐尔吃得很开心,看路迪笑着吃甜食,作为父亲的一面笑得更开怀了。他想带路迪去更多地方尝鲜,必须慢慢来,才不会伤到路迪正直的心。
「该死!」戈登拉开抽屉拿枪套,指挥大伙出动。又一起银行抢案,这在美国真是家常便饭。可怕的是,绑匪也在武装行动升级了,这次的抢劫直接晋升成绑架三百名人质及参议员。
戈登带领警员在银行前维持阵线,对面的绑匪拎个孩子做人质,情况危急。「你们还有五分钟。交出赎金,否则替这小子收尸。」狙击手待命,可是nypd不能冒着银行里几百人的性命风险,开枪除去前排罪犯可能导致犯罪集团报复性杀害人质。fbi的人质救援小组再十分钟才抵达,但是炸弹面板显示,倒数时限三分钟,一秒一秒地往引爆接近。
路迪煎熬害怕,犹如拿捏在敌人手中的蝴蝶,他想振翅反抗、薄弱的鳞翅仅被撕裂得更惨重。
他想见拉斐尔,他们重逢不过三天,路迪还有好多问题想问父亲。他也想起卡米的球赛、和芭芭拉约好的周五电影夜、戈登局长的鼓励,大卫儿子的外套还在公寓里面。
绑炸弹的人质是个小孩,估莫不到十三岁,橘色头发,脸颊有些雀斑。不敢出声的小男孩浑身抖个不停,站在抢匪人墙面前,及警方封锁线之外。
红发对于一般人而言,实际是似近金属铜片的橘色,就像这个男孩,还有芭芭拉。路迪眼泛泪光,拉斐尔的红发是火焰的颜色,赤红张狂,在夜里依然光亮刺眼。
「主阿,求求你帮助我们。」路迪握紧黑十字架项链,塞进衣领内。他推开自己位置防线的警员,夺过防弹钢板,迅速对准挟持者的脖子开枪,紧接着冲向前去救人质。
戈登在他身后激动大喊:「路迪!你快回来──不要过去!不要过去!」芭芭拉厉声尖叫,想救回冲动的好友。大卫架住芭芭拉,他们俩同时摔在地。「掩护他、掩护路迪!该死的!」戈登的嗓门比扩音器更响,他看见敌方朝路迪开枪,顿时理智断线,转身扯过钢板准备加入救援,鬼吼鬼叫的副局长把戈登拉了回去。
「操──」绑匪大骂一声,手松开了小男孩,摀住频频冒血的脖子侧边。他胡乱开枪,几发子弹砸在路迪的防弹板上。路迪对着小男孩叫喊:「跟我来!我会保护你!」那孩子踉跄地跑来,小手掌握住了路迪。青年拼命地背起厚重钢板,护他们背后往回冲。
路迪听不见倒定时器的滴答声,听不见双方驳火的杂乱枪声,他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剧烈地撞击着胸口。路迪好想再一次地见到拉斐尔,拥有父亲的专注目光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幸运。如果来不及找到他,也希望父亲会以他为荣。
防弹阵线往前推了几尺,戈登和芭芭拉也提着钢板对他大喊,让他快点进到防护网中。还有十公尺就要抵达、五公尺、四公尺……三、二、一。
路迪带着男孩摔落在地,他们很快地被武装部队分开,戈登指挥道:「拆弹小组!」芭芭拉朝他大喊:「路迪,没事吧?」路迪从地板爬起来,举着手挥动说:「我没事!」
芭芭拉哭着抓住他的肩膀:「靠!去他们的──这是我见过最他妈疯狂又最他妈英勇的行动了!靠靠靠──」
路迪看向另一方,炸药的秒数停在八十八,谢天谢地,炸弹解除了。小男孩被医护人员送上担架,正要推进救护车时,他对路迪高喊:「谢谢你救了我,大哥哥──」
芭芭拉继续失态地大哭,路迪也想哭,死命憋着眼泪,擦掉眼角的水迹。戈登走过来拍他的肩:「干得好,孩子。你的所作所为是个奇迹!」「何止奇迹,是神迹,神迹──」芭芭拉一大包眼泪鼻涕留在她父亲制服上,戈登不计较,说:「,你带路迪回后方车队,别让他出事。」「去你的条子车队我当然绝对不会让最好的朋友出事!」
路迪包裹着医疗小组给他的毯子,肾上激素的高强度刺激在消退,他好累,可怕的紧绷感挤压他,任何一刻都可能出意外,他这菜鸟警官的存在就成了电光石火。芭芭拉背对车窗,替他看着外在动静。路迪用力吸吸鼻子,把脸埋在毛毯中,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在哭。
搂住路迪的是个滚烫的拥抱,比发热毯的加温速度更快。路迪泪眼抬头,拉斐尔心疼无比,将他的孩子抱得更紧了。
「我的路迪好勇敢,爸爸永远为你骄傲。」路迪哽咽着说:「爸爸……」青年放声哭泣,双手攀紧了父亲脖颈,蜷缩贴近男人宽阔的胸膛。「现在路迪只要安心待在这里就好了,爸爸会帮你解决的。」
「可是父亲你的身体,现在是白天。」路迪慌张抬头,拉斐尔对他微笑,吻了他的脸颊说:「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很快就结束。」说不定比fbi的速度更快。他不给路迪反应的时间,拉斐俺已经出发了。
几个绑匪大声争执,对人质的处理态度不一。首领觉得应该拖越久越安全,下面的人开始骚动了。「你这样是拖大家下水,根本没用!」「就该先杀几个人质,警方才不敢动我们。」
「虽然我对你们的处理程序很有意见,恐怕这场谈话要画上句点了。」拉斐尔站在他们身後,对几名歹徒指挥道。「什麽、这人是谁──」砰。一名歹徒死亡。
「跟警方不同,我可没那麽好说话,而且耐心不足。」拉斐尔扛着一把从抢匪那方顺来的加特林机关枪,对剩下的绑匪说道。「要麽你们立刻交出人质并投降,否则就是全军覆灭。」砰砰,又两名歹徒身体炸出大洞。「什麽、阿、这是什麽鬼──」砰砰砰,几具无头屍体又出现了,拉斐尔不太想多做解释,要是路迪不在场,他的时间会更充裕些,以免让路迪担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绑匪措手不及,绑架人的一方反遭挟持,首领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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