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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以前都是我的错,但我会改的。我们能回到最初吗?那时?候你还夸我有?耐心,那天下雨,你还送了温伯父的衣服给?我……”
“你提醒了我。”温舒白沉思后道,“回家后我要提醒我爸,把那件你穿过的衣服丢掉。”
陈彦迟不禁语塞,可想到他的未来,只能把话?说?下去:“舒白,我是真?的悔改了。你信吗?和我在一起,总比和我舅舅商叙那种人在一起,要好?得多。”
“商叙哪种人了?”温舒白反问。
“为了利益,不顾亲情,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这种冷血的人,他……”陈彦迟暗自?咬牙。
“闭嘴。”温舒白冷眼望着他,轻呵道,“商叙才不是这样的人。”
陈彦迟终于还是能感觉出温舒白对商叙的维护,不禁愣了,不甘道:“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你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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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比你了解他。”温舒白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坚定道,“你和陈家受了他那么多恩惠,背地里却如?此?诋毁他,不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吗?”
她说?着,就要决绝地转身离去。
陈彦迟却还是不甘心,大声叫住了她:“舒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商叙,我早点悔悟,我们好?好?相处,你会对我日久生情吗?”
温舒白回了头,看向他道:“我能说?实话?吗?陈彦迟。”
陈彦迟点了头,不再说?话?,只静候着她的言语。
温舒白再没有?任何礼貌性的保留,直白道:“你这种故作痴情的假设,真?的很恶心。”
“陈彦迟,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她的感动,商叙的帮扶,以及嫣然的爱,他都是不配的。
她把话?说?得这样重,但凡陈彦迟有?点自?尊,就不会再追着她了。
而事实证明,陈彦迟果然被她的话?气得发抖,看她走出去,也再没有?任何动作。
就连设计院旁边的这家咖啡馆,他也待不下去了。
他结完账,正要迈步离开,却被一个人生生拦下。
陈彦迟认得,这人是商叙的亲信——邹阳。
邹阳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难道是商叙吩咐的?他和温舒白刚才的谈话?,邹阳全听到了?
“小陈总,商总叫你滚到顶楼办公?室,他要见你。”
邹阳说?话?,一向是字字清晰有?范儿,可毕竟现在说?的是粗话?,听起来也就没那么悦耳了。
陈彦迟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被邹阳的话?一激,直接气急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一个秘书?,也敢这么讽刺我?”
“我可不敢。”邹阳没有?还手,任由陈彦迟揪着不放,可又没有?丝毫被陈彦迟挟制住的感觉,只保持着礼貌的淡笑?,“这是商总的原话?。”
陈彦迟默默放开了手。
现在绝不是他冲动的时?候,商叙既然要见他,他刚好?也有?很多话?想要问商叙。
他跟着邹阳走进商氏集团总部?大厦,邹阳没走普通电梯,而是直接进了专用电梯,然后电梯一路直上,在顶楼停下。
“小陈总,走吧。”邹阳客气地扬了扬手。
陈彦迟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原先来时?,顶楼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氛围,邹阳甚至也不跟着他走进去,只敲了敲门,然后候在门口。
陈彦迟一个人走进去,看到商叙正在倒茶。
和他之前来时?一样,商叙会沏茶招待他,这习惯没变,可两人的心境早就是沧海桑田。
“坐吧。”商叙淡声道。
听到商叙的这句话?,陈彦迟才发现,他进了商叙的办公?室,本能地就只会站在那里。
在威慑力之下,他竟习惯了听候商叙这位舅舅的命令。谈话?还没开始,他就矮了一截。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彦迟脸色惨白。
他坐了下去,在商叙的正对面,商叙还是照常给?他倒了杯茶,他想了想,还是接过。
“这几年,我以为对你还算了解,没想到你暗地里藏着的事还不少。”
商叙抿了口茶,抬眼望着陈彦迟。
陈彦迟心中带怨,立刻反问:“难道小舅舅就没有?心中藏事吗?”
“瞒着所有?人,布局那么久,就为了从我这里抢走温舒白。手段之不齿,我已经不想多说?。可做出事情时?,也该想想,我是你的外甥,你怎么能抢走我的女朋友?”陈彦迟愤慨。
“你的女朋友?”商叙冷笑?了声,“你的女朋友只有?那个嫣然,至于温舒白,你没资格这么称呼她。”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陈彦迟气道,“你别提什么嫣然,我现在只论?温舒白。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名义上,我也当过她一年的男朋友。而且我现在爱她,我没有?什么输过你的。”
“是啊,一年。”商叙神色阴郁。
他失了最开始的那份从容,仅仅是为了陈彦迟的一句话?。
他如?此?嫉妒,想着那一年里,陈彦迟与温舒白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交往着。
那时?,陈彦迟必然是除去温承平,和温舒白关系最亲近的异性了。
为了温舒白,商叙恨陈彦迟的辜负,又庆幸陈彦迟的辜负。
最终,还是庆幸多出了太多,让他勾唇冷笑?:“你有?一年的幸运,可没把握住,又能怪谁呢?”
陈彦迟终于无?言。
“是,我设了局,可最终心甘情愿走进来的,是你自?己。”
商叙不介意帮陈彦迟复盘。
“从一开始,你和陈家,对温舒白就是利用。结这门亲,你是半推半就,对温舒白极尽敷衍。”
“如?果真?懂得珍惜,不至于一整年过去,温舒白对你还是如?陌生人一般尴尬。”
“你原本就是高?攀,却想着温舒白能永远等着你,等你悔悟,等你一年后做了抉择,和原先的女朋友正式分手,不可笑?吗?”
“不错,嫣然是我让人找到带回国的。”
“可那是她自?己约了你,你联不联系她,你见不见她,决定权都在你。监控是我让人录下的,可你当时?该如?何跟嫣然说?话?,分寸如?何把握,也全在你。”
“是你以为胜券在握,温舒白必然会嫁给?你。一切都木已成舟,所以你一切随性随心。”
“所以,还是不要再用爱这个字恶心温舒白了。你哪里爱她呢?只怕你连那个可怜的嫣然都不爱。”
“彦迟,你只爱你自?己。”
商叙的话?音落下时?,陈彦迟甚至还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慈爱。
他所有?的怨气都随之冒了出来,嘴唇微微颤抖:“可我是你的外甥,你……”
他执拗地认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商叙夺走温舒白,就是理亏。
他有?权指责他这位舅舅,竟不顾外甥的感受,生生抢走了外甥的女朋友。
面对陈彦迟的控诉,商叙根本不否认,还朝他点头:“是啊,没错,你是我的外甥。”
“可你想过没有?……”商叙走到他的身旁,手掌按在他的肩上,似乎有?千斤重。
“我顾念你,不过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
平生第一次,商叙的心里话?就这样不经任何修饰,蹿入陈彦迟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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