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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祁使劲了力气捏着方向盘,直到打死为止。车子撞到路边的树上,砰的下,因为震荡,他一头栽到了车玻璃上。
刹那间,他喘着浑浊的呼吸,头破血流。
手腕上戴的表,早已不知不觉中,快到了他们枪决的时间。
临祁有点绝望,他忍着巨大的疼痛,捂着头上被玻璃片扎破的伤口,那鲜艳的血液,从密封的指缝中藏不住的喷了出来。
他从冒烟的车上,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继续负罪前行。
一阵头晕目眩,临祁只能靠着知觉,挤出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时间不等人,他还有自己的人要救。
这段路,显得是那样的漫长,长到临祁觉得甚至自己都要走不到尽头。
他用满是血的手,撑开那扇门,纵然使命就在前方,但仍不敢放松喘气。
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面前还站着两个为他们送行的人,正在高高举起枪支,瞄准方向。
还不算太晚。
临祁很是狼狈,焦急的吼道:“住手!”
此刻,秒钟与指针重合。
正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那以每秒几百米速度发射的子弹,已经欲积薄发的离开了枪膛。
出车祸成植物人
千钧一发间,临祁掏出旁边那个人裤带上插着的枪支,接着快准狠的对准那个子弹射出的方向。
只听到一声巨响后,两颗子弹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从穆久的脸上擦边而过,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硬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拉扯了回来。
要杀穆久的人是临祁,要救他的人也是临祁。
穆久有点麻木不仁的跪在原地,虽然是保住了一命,但在他旁边还有副不断流血的尸体,明明刚才还是热腾腾,鲜活的,如今也逐渐失去了温度。
是真的死了。
那个小男孩。
穆久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那股恐惧,害怕的情绪,宛若受了诅咒的枯藤树根,缠绕侵袭上了他的脑神经,死死地无法挣脱回到现实中来。
他全身都被锁链绑的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临祁浑身是血带伤地走了过来,甚至头顶上那块伤口,连扎进去的玻璃片,都还没来的及拔出来。
现场的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临祁有点凌乱,潦草,血腥的模样,他们也不敢想平日里无比一丝不苟,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
临祁就在众目睽睽下,若无其事的将穆久拖走了。
等到了外边,他才用手扯开穆久眼睛上被蒙住的黑布条,那是给死刑犯在处死前才用的。
穆久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听到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从自己的耳边放失响起,“连一个下路不明的人,你都敢领养,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我没到场,那里的尸体躺着就不止一个人的了。”
临祁的话语夹杂的不只有怒气,更多的还有责怪,忧心忡忡,关切。
穆久不以为然,从刚刚恐怖,窒息的氛围中抽离出来,颇为冷静的回应道:“难道不是你说的,都杀了。”
临祁愣了下,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冷冽的闪动着,流露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他沉音道:“本来你是该死的,但是我不允许。”
所以破例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总有心软之日。
穆久难以相信这样冰冷无情的临祁,会对自己如此宽容,他看不见临祁现在头破血流的不堪样子,又或者是,不忍再去在意对方一分一毫。
“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你的事,我从未参与,我的事,也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来加入。”
这句话,倒是把两个人本就疏远淡泊的关系,推的更加一干二净。
“你”临祁语塞,皮肤连着血液都冻结了般,僵硬的很。
穆久不是不知道,临祁虽然这段日子,从未与他碰面,但总是会在暗地帮助自己。胖女人对自己的宽容以待,甚至还给他安排了好的屋子,里面所有锋利的家具,甚至边角都是特地找人磨圆过的。还有每天增加的工钱,减少的任务
但穆久不认为,那是临祁的忏悔。
“穆久,你如今能为了一个陌生孩子,豁出性命,你却不愿意,去看我们的孩子,一眼。”
连一眼都没有。
这对于临祁来说,才是最酸楚苦涩的一点,亲骨肉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素不相识的。
“你少在那里,道德绑架我。”穆久很是无情无义的抉择道,心早已冷到极致。
“好。”临祁也没继续多言,看他如此对自己恨之入骨,连着他们的孩子也都一起厌恶至极,便没有再与穆久交流下去。
他让人送了穆久回去,独自一人留下来处理后事。
等弄完了一切,他才只身孤影的赶往医院,将头顶上扎进血肉的碎玻璃,取了出来。
医生往他的头上,用纱布裹了两圈。
差一点,再深一点,就要伤到神经了。
临祁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没事。
小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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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黎的孩子,被临祁撞死之后,她整个人的神经状态都变得尤其不好,甚至得上了精神病,变得疯疯癫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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