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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梓瑶与左竞塘、喻天旋返回苍云山庄已是酉时,陆梓瑶为了答谢左竞塘、喻天旋陪她去扫墓,因此邀请他们两人到霭雪院用晚膳。但左竞塘与喻天旋以商讨山庄要事为由婉谢了她的好意,两人目送陆梓瑶离去後,便相偕到落羽亭。
甫一走入落羽亭,喻天旋便急急开口:「左竞塘,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左竞塘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喻天旋。
「你也感觉到有人对不对?」喻天旋微怒的继续质问着。
闻言,左竞塘微微笑了一下,才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庄主要我们亲自护送梓瑶平安到苍云山庄。我们在与梓瑶碰面时,发现她身边一直有暗卫一路跟随?」
喻天旋漫不经心的回答:「记得啊,那些暗卫还一路跟着我们,一直到梓瑶平安到达山庄,才全数撤离。我见那群暗卫的装扮,还同你说……」
喻天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顿住,她一脸吃惊的看着左竞塘。
左竞塘笑意更浓,抚了抚喻天旋的头赞许道:「看样子,你还不算太後知後觉。」
听到左竞塘这麽说,喻天旋立刻拉下脸,正准备发难时,左竞塘看到她身後来人,立刻拱手作揖并低头行礼:「庄主。」
喻天旋见状,立刻转身,同样拱手作揖的低头行礼:「庄主。」
「我不是都说了,别这样折煞我吗?你们两个能不能学学丹蝶或是允殊那般亲近?」莫元昭蹙着眉,对左竞塘与喻天旋的行礼之举感到有些不悦。
左竞塘还是一派的笑脸迎人,「您是庄主,我们只是下属,该有的礼数本就不能少。」
喻天旋点点头,认同左竞塘所说的话。
莫元昭斜睨了左竞塘一眼,「你左某人是何时转的x?我记得上个月为了南方那批沉香没送到天旋负责的香舖,还气到对我拍桌子叫板。你这是……贵人多忘事?」
喻天旋一听到左竞塘为了她,居然对莫元昭拍桌子,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莫元昭这番话,果然让左竞塘的笑容变了se:「庄主是在记仇?」
「非也!我只是觉得……」莫元昭看了刚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喻天旋一眼,「与其对牛弹琴,你何不选择弱水三千?」
左竞塘挑了下眉,对莫元昭说:「我只相信jg诚所至,金石为开。」
喻天旋先看看莫元昭,再看看左竞塘。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打什麽哑谜,也不懂为何莫元昭看她的神情,活似……h鼠狼?
「等等,你们两个在聊什麽啊?为什麽我一句也没听懂?」这种被摒除在外的感觉真的很差!
「听不懂就不要懂,你把你的药舖和香舖顾好就好。」左竞塘瞪了莫元昭一眼,警告他别多事。
啧!护成这样?莫元昭挑衅似的看着左竞塘。
「我们刚才话还没说完呢!」喻天旋像是想起什麽,提醒了左竞塘,接着她把转头看着莫元昭:「庄主,刚才你也在怀yan王墓吧?若你也想去祭拜怀yan王,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没料到喻天旋有此一问,莫元昭有些楞住,立刻把目光转向左竞塘,只见他露出贼笑。
喻天旋的思考模式向来不按规章,这会儿突然把话题转方向,也属正常。失算啊!
既然躲不过,那就……
莫元昭挑了个石凳坐下,迳自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说吧,想问什麽?」
话毕,他闻了一下茶香,慢条斯理的啜饮。
「庄主,与你同行的那个人是谁?」喻天旋单刀直入的问道。
在墓园时,她除了感觉到莫元昭的气息,也感觉到另一个颇具敌意的气息,尤其当她询问陆梓瑶是否考虑改嫁时,那人对她释出的敌意更重了,所以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莫元昭放下茶杯,再为自己倒茶。
左竞塘见莫元昭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回答,便问他:「庄主可是有难言之处?」
莫元昭摇了摇头,「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怀yan王战si之事?」
喻天旋与左竞塘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虽然不懂莫元昭为何突然把话题扯到这里,但他们两人相信他会提及此事一定有原因,所以目不斜视的盯着莫元昭的脸,深怕漏听了任何一个细节。
「他可是南诏最聪明、向来战无不胜的王爷,深受皇上倚重,却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你们可曾想过为何?」莫元昭虽然语气平淡,但紧握茶杯的手,却泄露他激动的情绪。
莫元昭这副样貌,全苍云山庄的人都未曾见过。喻天旋和左竞塘见状,也不免感到错愕。
「札木尔那一战,他是凯旋而归,但此战若非我暗中派人佯装王军相助,怀yan王军恐怕会陷入苦战。」莫元昭叹道。
喻天旋难以置信的惊呼:「怎麽会?」
莫元昭苦笑的看着喻天旋,「因为王军之中有内贼,有人暗中将王军的布阵图泄露给札木尔,甚至後送的军粮补给也出现短缺,这些疏漏都是过去不曾发生的事情。」
左竞塘蹙着眉说:「连军粮也短缺?这兵部尚书的徐政怎麽敢……」
「他确实敢啊……」莫元昭悠悠开口後,小啜了口茶,看着左竞塘问:「竞塘,当年举荐徐政担任兵部尚书的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左竞塘飞快思索,一脸惊愕的看着莫元昭:「广yan王!」
喻天旋忍不住倒x1一口气,「我曾听闻广yan王自幼便与陆府相熟,因此与梓瑶自幼便时常一同读书、一同玩乐,直至梓瑶幼学之年,广yan王被先帝诏回皇g0ng,两人才断了联系。再後来便发生先帝薨逝没多久,广yan王向当今圣上求娶梓瑶遭拒。但不知何故,皇上将梓瑶指婚给怀yan王……」喻天旋顿了一会儿,「不会吧?就因为梓瑶嫁的人不是他,他做到如此地步?」
莫元昭叹了口气,缓缓将一切的恩怨说清楚。
原来广yan王自幼便因生母出身低微不受先帝待见,好不容易在战场上立了功,终於获得先帝认可和赏识,但一切在云贵妃生下怀yan王後全变了样。
云贵妃虽然深受先帝宠ai,但她待人谦逊随和,在g0ng中十分受人敬重,连皇后也维护她甚多。怀yan王在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成长,却没有养成丝毫骄傲自满的x子,反而因云贵妃受宠之故而更低调行事。由於怀yan王不居功、公正廉明且不循私的个x,加上他在才学、武艺上的表现均为众皇子中的翘楚,因此让先帝有立他为储君的念头。但怀yan王对储君之位并无兴趣,所以早早就向先帝表明自己无意竞争皇位。父子俩为了立储之事僵持不下,是皇后与云贵妃出面劝解後,先帝这才打消立储的念头。
後来先帝因患上风疾,身t日渐衰弱,便决定立皇后嫡出的皇长子慕宇皓为太子并让其兼负监国之责。太子监国的第二年,先帝便薨逝。慕宇皓登基帝位次日,广yan王便立刻进g0ng求娶户部尚书陆明丰的独生nv──陆梓瑶为王妃,但却被皇上以「尚在先帝守丧期间,满朝文武百官,乃至皇室成员均不宜嫁娶」拒绝了。广yan王为了不遭人非议,只能将此事暂时搁下。
但先帝守丧期满,广yan王还未来得及再次进g0ng求亲,皇帝已先一步下旨将陆梓瑶指婚给怀yan王。广yan王得知之後,愤怒不已的进g0ng想找皇帝讨说法,但皇帝仅仅只让太监传达「旨意已下,绝无更改」,便打发了广yan王。广yan王因此气到离开京城,此後有长达三年时间不曾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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