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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宁鸿羽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她转身就跑,“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哒哒哒’的声音远去。
宁鸿卓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妹妹会留下来用膳。”
宁鸿羽嗤笑:“人在这喊‘殿下’,人走了喊‘妹妹’,你要不要脸?”
宁鸿卓咬牙:“你是练习时伤到脑壳吗?整日阴阳怪调。”
想到臭弟弟这次没下场,他忍不住道,“阿羽,你真不试试,一心奔着武举?”
“你有意见?”
“并非如此,”宁鸿卓只是对上位者的作风持悲观态度,“陛下近来时常朝夕令改。开武举,又急吼吼的与这次会试一起,着实仓促,万一过些日子突然反悔……”
他话没说完,宁鸿羽便掏掏耳朵,转身要往外走。
“我不是科考的料,要是武举无望,去北疆参军,靠祖上荫补去地方当个小官也不错。是没你这个未来状元有出息。”
“阿羽,你!”
温知念快出了宁府大门,陡然想起来,她今日来除了汇报进展,还打算让宁鸿卓默出乡试的文章,拿去给贵妃看,哄贵妃开心。
她哒哒哒的朝回跑,隔着段距离就听到兄弟俩的争吵声,等到了近处,发现两人扭打在一起,头发乱糟糟的。
“你们是在玩摔跤游戏吗?”
温知念摩拳擦掌,“加我一个呗!”
兄弟俩迅速分开,整理衣裳,一致反驳。
“那是什么?打架?”
小公主自问自答:“不可能是打架啦。鸿羽哥哥身手那么好,真是打架,三两下就把鸿卓哥哥打趴下了。你们才不可能打得有来有往。”
意识到弟弟放水的宁鸿卓:“……”
被妹妹挑破的宁鸿羽:“……”
小公主伸出肉爪在半空中挥了挥,“是凉飕飕的呀,可你们俩怎么热得脸蛋红扑扑的?”
回到宫里,温知念还疑惑的和贵妃说了自己的发现。
一眼看破的贵妃捂着嘴笑。
“他们俩还是老样子。”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温知念也咧着嘴笑。
【姨姨笑得真好看,念儿要守护姨姨的笑容。决定了,今天就去披芳阁摘梨,给贵妃姨姨还有太子哥哥做炖梨吃!】
系统无情挑破真相,【你只是馋了,倒也不必找这么t多理由,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哼!】
陈家。
朝廷要彻查泄题一事后,最近一直有些飘飘然的陈尚书终于肯站在地面上。
长子还在慌不择言:“不就是个乡试题目吗?何必闹得这么大?这么多年,大周的举人数不胜数,多几个又何妨?那些考生肯定是嫉妒!”
最初,陈尚书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乡试的题目而已,又不是会试殿试,大周不缺几个举人。而且,他是离州人,离州官员天然是一派。出自离州的考生有出息,日后他、陈家还有八皇子在朝堂上就有更多的助力。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梁家送上豪宅美人,古玩字画以及几十万两时,他心动了。
一旦心动,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
身为出题官员之一的姻亲透露题目。他又手握曾教谕的致命把柄,胁迫这位教谕写出数篇文章。
后来梁家又提要求,不仅要中举,还希望是解元,同时再次送上黄金万两。
他的底线便一再退让。
这些年大周的解元也快数不清了,送出一个也无妨。
既要当解元,自然要找最佳的破题。
只是那题目十分刁钻,只是二甲出身的曾教谕也无能为力。好在有学生口述出一篇佳作,曾教谕便仿写。
那学生又说那篇文章是一个落第且受伤的才子早年所作,早就隐居山林。
可谁能想到,那篇文章竟是宁家子所作,而离州的教谕还有书生竟不知维护离州人,站出来作证。
谁又能想到国子学太学的书生能够联络逗留在京城的书生,有理有据的提出异议,惊动了国子监祭酒?
谁又能想到国子监祭酒那般正义无私,直接禀告皇帝彻查?
最要紧的是,皇帝明知证据不利于他,竟还要求严查,丝毫不给德妃以及八皇子面子。
长子还在絮絮叨叨:“爹啊,去离州的官员都回了,估计这几日刑部的人就会上门,我们该怎么办啊?我让夫人进宫找妹妹,竟被守卫拦住了。您说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陈尚书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贪欲,下错一步棋,毁了大好的形势。
不,按陛下这不念旧情的坚决态度,更像是早就对他不满。
为何?
过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闪现,陈尚书即将抓住那丝灵感。
“咚”的一声惊醒了喋喋不休的陈家大郎。
“爹!”
建光二十年立冬,乡试舞弊一案震惊朝野,随后数人揭发吏部尚书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皇帝大怒,夺去陈茂典吏部尚书一职,流放至明州。陈家子五代不能科考。降陈氏为嫔。封八子为滉王,即日携母去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陈尚书倒得太快,他下狱后陆续被翻出来的旧案更是表明皇帝早就对其不满。
那些投靠他与八皇子的官员暗自叫苦,又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被皇帝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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