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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寄说:“他们手上的资源也?算我?的赌注。”
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忽然都意识到程寄是来真的,他都能?拿出资源来和温以泽赌,难道温以泽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程寄很想要的?
他们又看向温以泽。
温以泽拿出自己的手机,胸针,想要再拿出点赌注的时候,摸了摸身上,空荡荡的。
来参加酒会,身上不可能?带很多东西。
温以泽不卑不亢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两样,你是想要我?的胸针还是手机?”
程寄瞥了一眼,不为所动,下?巴朝着他的手腕点了点:“我?要那根红绳手链。”
那根和景致一样的手链。
脱掉西装外?套后?, 白色的衬衫袖子上绑着黑色的袖箍,程寄伏在库边,修长纤细的左手平铺在台球桌上, 掌心?微微弓起, 顺势翘起大拇指架住杆子。
面如冠玉的脸, 一半藏于暗处, 一半亮于光影中, 眉眼澄莹, 目光灼灼地越过白球, 盯住红球。
呼吸渐渐秉住,就在大家以为时间静止的时候,右手积蓄的爆发力忽然顶了上去,砰砰两声, 红球和咖啡球一杆入洞。
整场球打得又正经又下流。???
落袋的清脆声音让在场的女?观众面红耳赤。
景致和两个制片人聊了一会儿,转身就不见了温以泽的身影,有人提醒了她才知道这件事。
她被人渐渐挤到了前排, 看着程寄和温以泽你来我往。
他们比的是斯诺克的规则,两个人平日里都?不是争强好胜的人,这回倒是秉着气, 谁也不想认输。
“听说程寄打比赛是为了根红绳手链?”
“什么红绳?”
“喏,茶几上摆着呢。”
顺着旁边说话人的手指看过去, 景致看到茶几上分别放着手表和那根红绳手链。
手链细小又非常普通,景致差点就忽略,只是和她手腕间悬挂着一样?,都?串着个小核桃。
“那块手表是gre限量发售的手表, 价钱先不说,想买都?买不到, 这根红绳手链有什么奇特的吗,又不是金子,怎么拿来和手表比啊。”
景致纤弱的手指勾到了那颗小核桃,慢慢磨碾在指腹,随着旁边人无心?的一句“是不是情侣手链啊”,景致忽然重重地一捏,粗糙的表面硌得她心?头?一跳。
不知情的人只当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是即兴发挥,神来之笔,全?场唯一的知情人陆义森却是能感?受他们两人之间的紧张微妙。
他眼角挑着看向?景致,只见到景致沉着脸,目光怔怔的,谁也没有看。
台球桌上越来越激烈,比分不相上下,到了最后?几球,程寄换了激进的打法,以攻为守,耐着性子架球布局,温以泽在落后?几分的情况下,每次打球都?用足了十分的劲。
忽然台球杆撞在库边,从?温以泽手中滑落,在地上抖出了光影,他痛得直皱了眉,轻呼出声。
“你没事吧?”景致随即走了过去。
温以泽左手食指被撞得乌青,出了淤血,看着就痛,他看了景致一眼,“没事。”
“这还叫没事?”景致拿着他的手,担心?地说。
程寄站立在那儿,唇角抿得极薄,冷着眼看着面前这一幕。
身后?的陆义森走出来,看了一眼程寄冷硬锋锐的侧脸,目光渐渐往下移,台球杆上捏着的那只手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迹斑斑。
陆义森:不就是打个台球?怎么这两个人跟打了一架一样?。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假装惊呼:“程寄,你怎么也流血了?”
景致看过来,程寄的手轻轻一转,将?受伤的部位露出来点,目光渐渐软下来。
确实有些?血肉模糊,温以泽忽然捏住了景致的手,景致回过神,收回目光。
即便程寄受伤,她也似乎不再关心?了。
程寄的心?口一痛,涌起万千情绪,声音冷硬地问:“还打不打了?”
温以泽低头?看着景致,景致摇摇头?:“不打了,都?受伤了,还怎么打。”
程寄压着声音,没好气地说:“你是他什么人?”
温以泽温柔一笑,顺势将?景致的手包裹在手里,抬头?看向?程寄,“她说不打了就不打了,就当我今天输了。”
这哪里像是输了比赛的人的口吻,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比赛中,温以泽像是赢家。
说完,就拉着景致走了。
程寄的胸中忽然腾起一场盛大的暴风雪,烦躁与不安横冲直撞得他胸口痛,冷沉沉的目光中倒映着景致和温以泽交错的手,他一把就将?台球杆甩在地上。
咻咻作响。
“滚出去。”他掷地有声地说。
面上不见波澜。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围观群众看得稀里糊涂,陆义森知道程寄在气头?上,忙招呼着众人出去,门一关上,程寄就把茶几上的红绳手链甩在地上。
一同甩落的还有那只昂贵的手表,表面有了划痕,但在他眼里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红绳手链摔也摔不坏,程寄找了一圈,才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知道是谁遗落下的打火机。
他二话不说,就擦亮了打火机。
蓝色托生的橘色火苗在程寄的眸光中噌地腾起,燎烧着红绳。
却怎么也融不了眼眸中的雪。
骗子,还说温以泽的家人来北京只是为了检查身体,那这个相同的红绳手链算什么?
那天他明?明?看到温以泽的奶奶把这根手链放进她手里。
他只有她的一根发圈。
而他们有相同的手链。
凭什么!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毁掉。
微弱的火苗舔舐着红绳,愈演愈烈,渐渐烧到他的手指,灼痛着光洁的肌肤,引得太阳穴突突跳。
然而他没有放手,反而在食指手上的部位用力地揉捻,火焰碰到泛冷的鲜血噗滋一声,冒起了白烟。
掌心?的核桃应声而落。
随着火苗一起阴下去的还有那盛怒的情绪,但那不是消化,而是暴力地用块沉冰死死压着。程寄的眸光冷轻轻的,像片雪落在冰湖上。
姣好的面庞映着琉璃的灯光,有一种绮丽的美。
他打台球也出了血呢,程寄幽怨地想。
景致被温以泽拉着手回到了停车场,走到车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温以泽的掌心?里。
掌心?的温度灼热,景致忽然顿住,稍微试了试要把手抽出来,温以泽感?觉到了,便松开手。
等到掌心?的细腻绵软划走后?,又有些?失落。
两人相视一笑掩过尴尬。
温以泽往日里都?是温雅内敛的人,不愿意和人产生冲突,有时候为了不起冲突,甚至愿意自己吃点亏,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景致拿起他的手检查伤口,“伤得这么重,到时候说不定要留疤,人家让你去打台球,你就去打啊?你会打吗?”
和程寄打台球的原因几乎是在温以泽和程寄两个男人之间心?知肚明?的事情。
停车场的灯光微弱,他的手指离景致很近,微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上,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温以泽的手指忽然又热又麻,他缩了一下,想要收回来,又被景致紧紧捏住,“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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