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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吗?”
他只有七天时间了,七天一过,进入loveheat又是生死未知,他没有时间再应付那些人,换个意思——
现实主义的类型,已经并不适合他了。
祝弃霜脱掉医院里的拖鞋,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台新的备用手机。
因为之前的工作,祝弃霜不能断联,所以家里总是备着备用机。
祝弃霜打开手机,将云备份的数据同步,这些天积淤的信息像雪花一样飘出来。
经纪人和助理的信息最多,但好在知道他因为长溪大学的事住院了,没有焦急到报警。
祝弃霜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在联系人里找到了三十三,他的头像是个吐舌头的柴犬。
他刚点开,三十三的头像就冒出一个红点。
三十三:小霜,你去哪了?
zqs:在家。
三十三:你等会儿啊,我叫李怀屏开车,马上到。
祝弃霜退回主界面,给经纪人和助理各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在住院。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上次他没打开门的地方——祝引川的卧室。
之前他眼睛出了问题,没能细究下去,现在再看,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但他迫切地需要找到能确认祝引川存在的证据。
他放下手机,手机上“祝引川”三个字下,搜索结果是一片空白。
祝引川卧室的门把手积的灰比门外还厚,祝弃霜用纸巾包住把手,推开了这扇门。
卧室里面的被套、枕头,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只是样板模型,根本没有人睡过。
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人类生活的痕迹。
就算再爱干净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祝弃霜记忆中祝引川的房间,桌子上摆满了他看不懂的书籍,物理、数学,书上的字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一个扭曲的虫子。
除了那些比字典还厚的书,还有祝弃霜小学时做的各种手工作业,粉色的恐龙、易拉罐山什么的,一个个全都被祝引川郑重其事地摆在桌子上,导致祝弃霜很少进祝引川的房间。
这个房间就像祝引川本人,被一键格式化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祝弃霜在原地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走到祝引川的书桌前,拉开抽屉。
出乎他意料,抽屉里居然还有东西,祝弃霜拉开第一层,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手工。
祝弃霜当然认识,这里面全是他敷衍老师的作业……
他翻了一下,发现这一层全是自己做的东西,但并没有他做过的手工贺卡。
祝弃霜突然明白了什么,贺卡上面他有写收件人的名字,这些手工能留下来,说明和祝引川无关,而其中和祝引川有关的,也会和其他东西一样,被抹掉存在。
他一个一个翻开其他抽屉,在另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别的东西。
一个黄色的信封,已经很古旧了,不仅看上去泛黄,纸质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成灰。
祝弃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拿起来……不对,如果是哥哥和其他人的信,那就不应该存在。
祝弃霜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个信封,分量还不小,那上面的字迹端正秀丽,写着收件人的名字——
祝弃霜。
祝弃霜手颤了一下,差点没拿稳这封信。
这么老旧的信封,邮票都掉了,怎么会是给他的——这封信寄出的时候他估计还不识字。
而且,如果是给他的,祝引川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寄件人的地方,名字被水痕化开了,黄黑的一片,地址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偏僻地方,跟着一长串拗口的地址,阿勒泰一个叫白哈巴的村子。
他定下心神,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奇怪的是,信封虽然放在祝引川的卧室里,但祝引川并没有打开它,信封的封口还是完好的。
泛黄的信封里,夹杂着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祝弃霜把这个笔记本拿出来,封面是一片纯然的黑色,透着点不祥的感觉,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并不像平常的笔记本一样写着字,而是一段又一段不明所以的线条,他又往后翻了几页,都是差不多的混乱线条,偶尔有几个线条被用黑笔涂掉,在纸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黑色方块。
祝弃霜快速地翻了一遍,没有他能看懂的字体,不过其中有一页,夹着一张小小的证件照。
祝弃霜从书页里捡起这张证件照,照片上是一个微笑的女人,巧笑嫣然,留着黑色的长发,上半身穿着比较有年代感的裙子,脸的部分有些泛白,像是被人磨损了。
祝弃霜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张脸,但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就从心里涌上一阵熟悉感。
他盯着这张照片沉默了片刻,将照片夹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层抽屉里就只有这个古旧的信封,没有别的东西了。
祝弃霜继续翻找抽屉,但直到最后一个抽屉,都没有任何新的东西出现,一个比一个干净崭新。
翻到最后一个抽屉时,祝弃霜的手顿了一下,他听到了活物的声音。
祝弃霜的手搭在最后一个抽屉的把手上,能感觉到里面微微的震颤。
祝弃霜拉开抽屉,里面卧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毛发细腻而光滑,被房间里昏暗的光映衬得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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