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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
见他这样随意的语气,好像没把自己放在眼中,惹得宗岳心中不快。
宗岳从小在家人的呵护下长大,作为宗家准继承人,在哪里都是受人追捧与尊敬。
可这个弟弟回来后,一切都好像脱了轨。
宗明赫刚回到宗家那天,宗岳虽做好准备,可第一眼见到他那阴晦又深邃的目光时,着实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母亲说过,他流淌着宗家的血液,但这些年骨子里养成的气性终究融不进宗家。
宗岳心里瞧是不上他的,也根本没把他当做弟弟,只把他与外面那些潮湿脏乱的杂草归做一类。
可爷爷对他的关注逐渐胜过了自己。
今日在公司居然得知,爷爷还要把宗氏器械的新品的生产线交给他。
新品是明年投标最重要的一部分,生产线明年乃至后年的生意全都压在它身上,连姑姑都很重视的项目他们居然交给了才回到宗家几个月的人。
宗岳从公司出来后就憋了股气。
准备去接喻凝吃晚餐时,又听到和宗明赫有关的事情。
他一路车子开得飞快。
等赶到俱乐部门口时,看到自己万般厌恶的弟弟,正用他的手触碰着自己未婚妻的脸。
艹
心中的情绪瞬间崩塌,怒火攻心。
他不想宗明赫沾染属于他的任何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把心思藏在心底装做无所谓,装成一个亲厚的哥哥。可现在,他情绪到达顶峰:“你平时怎么胡闹我管不了,可喻凝是你嫂子!你”
他欲有所动作,宗明赫身边的人就立马呈戒备状态,这些人个个面色凶狠,不是善茬。
宗明赫是什么人,他也算清楚
宗岳推了推眼镜,放缓音调:“你应该尊重她。”
也应当尊重他。
喻凝见宗岳是误会了,连忙打住道:“宗岳,和他没有关系。”
宗岳低头,看见她小脸煞白:“没事吧?”
“没事。”喻凝不想再待下去,小幅度地拉拉宗岳的衣服:“我们走吧。”
见她紧紧依靠着自己,宗岳心底一软,怒气散了几分:“嗯。”
待人走后,小霍偷偷瞥一眼宗明赫。
只见他神情松散,还弯腰往揉了揉oka的脑袋。
这喻小姐都被人接走了,也瞧不出他心情如何。
还在思考,就听见他沉声喊自己:“小霍。”
“老大。”
“宗氏新品先放放,让他玩一段时间。”
霍惟疑惑:“老大,给宗岳留的时间太多,不利于……”
说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
嗯,老大最擅长给人致命的最后一击。
难得看宗岳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得多看几次。
——
何向年到停车场的时候,脑袋已经缠上了绷带。一眼见到宗岳,他深深皱起眉头:“他怎么来了?”
“小年。”宗岳将他上下打量一圈。
这小子脸上没一块儿是好的,背着个训练包,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欠扁。
正欲责备,身边的女人就开口,“小年,叫人。”
何向年不喜欢他,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越过宗岳,不情不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哥。”
原本计划把何向年带回家休养几天,可他坚持要回学校,不想给喻凝添麻烦。
拗不过他,只好把他送到北城附中门口。
“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了,周末他会给你批假条,我过几天要出差,让老丁叔带你去换药。”喻凝说着,把新衣服递给他。
“不用麻烦,我在医务室就可以换。”何向年没接那些衣服,而是把她拖到一旁,郑重地说:“喻凝这个给你,等以后我赢了比赛就有钱了。”
接着把书包里侧的银行卡递给她。
卡上残留着他的温度,这是喻家给他的钱,除了用在学习上的,其他一分没有动过。
喻凝看着那张卡:“你这是要和我划清关系吗?”
何向年愣住:“你说什么呢?”
“你练格斗当然没问题,你成年了,我干涉不了你的选择,但你也根本没把我当做姐姐,是吗?”
“我没有……”
“你什么都瞒着我,不跟我商量,现在又把这些钱给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何向年慌张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不是读书的料,所以不想让你和喻爸的钱浪费在我身上,也不想让你总替我操心。”
他终究是孩子的思维,或许在做决定之前把一切后果都考虑了个遍,可唯独忘了这样做会伤喻凝的心。
喻凝敛眉,把卡塞给他:“要是还把我当姐姐,就把这个收好。”
见他青涩的面孔上写满着急,最终没说什么:“回学校吧。”
———
到了餐厅,喻凝也没胃口吃饭,随便点了个沙拉。
宗岳见她的倦态,开口:“其实我觉得喻爷爷说得挺有道理,要不把小年送回南川吧。”
“为什么?”
“他已经成年了,况且他从小在乡下无人管教,性格太烈,不适合留在城市里。”
喻凝听出了他对何向年的芥蒂,就像爷爷那般,她蹙眉:“他是我弟弟。”
“那也不是亲的。”
他的话让喻凝瞬间哑声。他明知道何向年和自己的关系,却说出这样的话。
她捏了捏眉心:“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你个提醒。”
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宗岳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起来看到秘书发来的消息。是董事会派发的新产品项目书,上面的签名是宗明赫。
他把手机甩到一旁,发出一声响。
眼底浮起烦躁的情绪:“何向年那脾气今后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少篓子!”
他突然激动的情绪让喻凝不舒服,反驳他:“小年到锦城有两三年了,也没见过他捅篓子。”
“那他知不知道,去宗明赫的俱乐部练习会给我们带来多大麻烦?”
宗岳说着,想起刚才宗明赫和喻凝站在一起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提起音量责备道:“而且我早就跟你说了,离宗明赫远点,离他远点,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呢?!”
“麻烦?”喻凝觉得好笑。
这是宗岳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完全不像他平时,不知道在怒吼着发泄什么情绪。
喻凝看着他:“他去宗明赫的俱乐部,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宗岳被她的反问堵住,忽然也意识到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控,沉寂了好半天才道:“抱歉凝凝。”
“因为我和宗明赫关系不好应该说是很糟糕,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和他有过多接触。”
她今日心情本就不佳,也不想受着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小年去哪个俱乐部是他的自由。再说,你和你弟弟关系好不好是你们的事情,你冲着我吼什么啊。”
说完她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十二月底大风大寒。
寒风如猛兽般,在耳边咆哮着,路边没有加固防护的枯枝被吹得东倒西歪,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和宗岳第一次吵架居然是因为彼此的亲人。
喻凝叹息,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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