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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好苦,太苦了。
男人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叹一声后让她多保重。
这话让她内心莫名忐忑,刚要开口问他为何要说这话,怀中蓦地一空,连周遭的景物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怅然若失中,清璇睁开双眼,发现天se已经完全黯淡下来。房中未掌片灯,四周亦寂静无声。
她挪动着沉重的四肢想要翻身下床,却意外地0到一具温热躯t。
月光透过帷幔,她借着微弱亮光依稀辨认出对方的身份——是秦月年。
“你要做什么?!”
清璇仓皇坐起身,抓拢了略微松散的衣襟。
一声低低的轻笑随之响起。秦月年支着脑袋躺在床榻外侧,将她牢牢堵在里面,说话声带着笑意:“阿姐别误会,我只是单纯过来看看你。那种事情,我们当然要等洞房之夜再做呀。”
未等她回话,少年前倾身子靠过来,和煦的甘松香气瞬间萦绕她的鼻间:“年儿不是重yu之人。我喜欢你,无关风花雪月。”
夜幕漆黑,尽管无法看清表情,清璇仍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挚与认真。
若是从前,兴许她还会发场大火让弟弟莫要再说这种话,然而如今她是一点愤怒的jg力都没有,甚至还一反常态地给他做了正式回应:“谢谢。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秦月年没有生气,他自是知道姐姐不会轻易变心,一切只能靠时间来慢慢转变。而他,有这个耐心。
“问你个问题,阿姐。”少年躺了回去,语气平静中带着迷茫,“如果我在你遇见单淮之前就对你表白心迹,你会ai上我吗?”
这其实是个毫无意义的悖论,秦月年也不清楚自己脑海中为何突然就冒出这种问题,还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或许,是阿姐今夜看上去特别好说话吧。
黑暗中,一双漂亮的乌瞳在月se中微微发亮。清璇没有回避他注视的目光,顺势思索了起来。若她在ai与被ai中,是偏好被ai的一方,那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可惜她并不是,清璇是明确的两情相悦拥护者,因此这个问题便复杂了很多。秦月年无疑是优秀的,外表俊逸,感情专一,能力也非常出众。而身为血亲这唯一一点弊病,其实身为异世之人的清璇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可是,尽管如此,她依然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会在遇见单淮之前,能够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愫。
毕竟,动心这件事是无法依照任何标准去评判的。
秦月年等了半晌没见回应,以为姐姐答不上来,刚要准备转移话题,便听她缓缓开了口:“人生中每个转折都可以改变今后的走向,一切皆有可能,因此,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年儿,阿姐的心房很小,里面只容得下一个人。从单淮住进去那一刻起,你和我就没有任何可能了。”
听罢,秦月年掀帘下榻,背对着她坐到榻边开始穿鞋。清璇听到对方不再平稳的呼x1,以为他要负气离开,却见他忽然起身转过来,悠悠开口:“我不信。阿姐刚刚也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我不杀他,阿姐就不会怨我一辈子,久而久之自然会与我和好。”
夜se漆黑无边,不知距离破晓还有多久,让人苦苦等不到尽头,他却出奇的坚定,不带一丝迟疑:“终有一日,你会亲手把他赶出心房,再迎我进去。”
清璇不悦地蹙起眉头,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法跟他好好g0u通。压下心头的郁火,她自顾自躺好盖上被子,开口赶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我还困着,先睡了。”
到底是jg神不济,几息之间她便沉沉睡了过去,呼x1逐渐变得冗长,丝毫没发觉弟弟久久立在床边,半点没有离去的意思。
压轻了呼x1凑近,秦月年在夜se下用视线描摹她沉静柔美的睡颜,心跳悄悄快了好几倍。
饱满水润的双唇近在咫尺,攥住被角的五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终是没忍心轻薄怠慢,转而挑起一缕枕边散落的发丝,珍重万分地吻了上去。
容王殿里的婢nv虽说不近人情,看管功夫却都做得极好。
别说剪刀、匕首了,就连一根绣花针,这帮人都不肯让清璇碰上一碰。
一天深夜,被b到无法的清璇试着弄碎了一盏瓷瓶,其实动静不算大,却还是迅速引来了一群人,随后更是连秦月年都从隔壁赶了过来,一脸忧心地问她有没有伤着。
计划一时陷进了si胡同。
直到某日,清璇眼见着婢nv们捧着绣工华美的喜服走进屋。而后,一顶镶着珠玉玛瑙的发冠被人从朱漆木盒中捧了出来。
清璇瞳孔骤缩,吓得立刻站起身。
那…那是凤冠!
“秦月年这是什么意思?”
春葱般的指头直指凤冠,不住颤抖。
领头的g0ngnv躬身垂首,恭敬答道:“先帝于半月前驾崩,容王殿下已顺应遗诏登基,成为新帝。娘娘大喜,今日是您的封后大典。”
她没提的是,得知新帝yu封嫡姐为后,群臣惊怒异常,抗议如cha0水般汹涌不止。而为了排除异议,秦月年杀j儆猴,直接诛了几位带头人的九族。
菜市口这段时间血流成河,已然成为了人间地狱。如今朝中人人自危,皆知新皇残暴无德。
“先皇……驾崩?封后大典?”一连串重磅炸弹轰的清璇脑子发懵,她茫然抬起头,脸上无一丝血se,“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领头g0ngnv是领着重要任务过来的,根本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对方消化信息。见人还在恍惚愣怔,似是不能接受现实,她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娘娘恕罪,是陛下不让奴婢们透露外面的消息,怕娘娘忧思过度伤了神。吉时不能耽搁,还请娘娘让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
语毕,她侧过头朝身后使了个眼se,几个婢nv利落上前,恭敬却又强y地开始给清璇梳发上妆。
……
今日,燕京的城楼之下热闹非凡,乌泱泱围满了人,只因新皇要在此处举办封后大典。
其实,新皇凶名在外又要迎娶血亲,平民百姓本是不想过来掺和皇家这些破事儿的。可心怀正义的人多,架不住贪财的人更多,公告上说了,今日凡是到场观摩大典的百姓,均可收到白银五十两。
这谁还能抵得住?
良知能值几个钱,正义更是不能拿来当饭吃。
人声鼎沸中,一席盛装的清璇魂不守舍地踩着红绸登上城楼,无意中抬眼,在镶金嵌玉的龙凤座椅旁瞥见一个在这繁华盛景中异常突兀的男子。他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面容,浑身还满是灰尘,似是许久未曾洗漱了,然而身形却让她莫名觉得眼熟。
直到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双眼睛,清璇只觉心脏被人sisi掐住了。
“单淮!”
她大哭着奔过去,却在中途被秦月年轻易拦了下来。
“你放开我!”她扭着身子拼命挣扎,却就是无法再向前移动一步。
眼前的景象让清璇呼x1困难,她从未见单淮如此狼狈过。
他已然瘦到脱相,四肢无力地跪坐在那里。俊秀如墨竹的脸上如今全是淤青和伤口,眼角和嘴边甚至有撕裂。
细看之下,她惊怒交加,秦月年竟然连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
玉手猛地抬起,带着浓浓怨愤的巴掌被秦月年刹那间敏捷扣住,他蹙着眉,慵懒的语气中隐带威胁:“阿姐,你想害si他?”
他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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