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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喜欢的了就大大方方谈,安安稳稳退圈,去找个合适的伴儿,不过看你这清心寡欲的样子,我估计起码三十出头。”
风吹在前额,将他的头发翻得后仰,露出干净的眉宇。
眼里划过的夜景像模糊的画布,夏遥慢慢出神:“你老婆是你初恋吗?”
“啊?那不是,我初恋在大学,后来毕业了异地了,就分了。”凌凡有些感慨,或许谁回忆起青春都是遗憾又留恋的。
“噢。”夏遥说了句不着前调的话:“……我也是。”
“啊?是什么?”
“我的初恋。”夏遥语速慢了下来,眸光暗淡,“我也是大学毕业后分手的……不对,其实不算分手。”
凌凡方向盘差点打滑,干呛了几声:“你还有初恋?不是,玲姐也没和我说过啊?等会,你说不算分手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告诉我你有个地下情,祖宗,我心脏受不了……”
凌凡断断续续地唠个不停,夏遥觉得好聒噪,笑了一声打断他的碎碎念:“她不知道啊。”
玲姐是他经纪人,也是他的姐姐,比起已经退圈的影后母亲,夏玲对他能称得上是溺爱至极。夏遥这么多年我行我素惯了,也就在夏玲面前会听话一点。
如果夏玲都不知道,凌凡想那只有一种可能——
“你早恋啊?那女孩嘴严吗?你有没有和她合过影之类的……”
“没有,我说不算分手的意思是……”夏遥云淡风轻地带过,“大学毕业后他和我暧昧了一段时间,结果他说他不喜欢我。”
“哇……”居然能有女孩把夏遥渣了,凌凡觉得新奇极了,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记者追根问底的八卦,又悻悻地问:“后来呢?”
夏遥困得半敛着眼,还保持一点清醒,说:“没有后来了,后来他就走了。”
凌凡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说不出话,小心翼翼地开口:“死,不是……去世了啊?”
夏遥:“……”
下一秒他从喉腔里闷出一声浅笑:“你就当他死了吧。”
这信息量太大,像一举大锤地朝凌凡砸来,砸得他眼冒金星、震耳欲聋。
……难怪夏遥四年了都忘不掉。震惊之余他又有些担心,他家艺人不会终身不娶了吧?以后他到了年龄不得不退休了谁在他身边陪着他呢?这得多孤独啊?
正好经过一个红绿灯,凌凡稳稳刹住了车,他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对她……?”
晚风吹动一旁白杨树的枝叶,簌簌碰撞的节奏穿在无序中,夏遥好像又听到了关于那个夏天的声音。
对林南朝么,就像那个夏天一样,忘不掉,也回不去了。
他说:“对他什么?绿灯了。”
他入圈以后,夏玲教他第一件事就是不谈真心,不吐真言,实在不行就装傻。
凌凡拍了下方向盘,别扭地道出一句:“还能是什么!你是不是还对喜欢那女孩呢?”
余光中的白杨树越来越远了,凌凡开动车子,夏遥的声音随着呼呼的风声愈弱,像慢慢被一个无朋的黑洞吞噬:“不喜欢,我讨厌他……非常、非常……”
凌凡悬着的心也跟着他的声音落下了,他松了口气。只是他听着夏遥的声音好像非常难过,酒劲上头情绪是会更敏感些的,这个时候好好帮他疏解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和玲姐汇报一声,帮他多接点爱情剧本,人总要向前看吧?
凌凡这样想着,偏头望去,夏遥安静地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翌日,龙湾机场。
飞机外的夜景逐渐凝成集成芯片的模样,夏遥在快要落地前关了飞行模式。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夏遥初恋”这个话题讨论度还在不断上涨,他低头捂额,一旁的凌凡大气也不敢出。
“等会去买个胶带吧。”他说。
凌凡啊了一声:“怎么了吗?”
“下次我再喝酒乱说话……”夏遥咬牙切齿,字字都像是在嘴里狠狠嚼过,“你就把我嘴封起来,妈的,车里什么时候装的窃听器?”
凌凡干咳了两声:“我的锅……那天好像忘记锁车门了,私生现在这么猖狂了啊。”
“他们猖狂你第一天知道吗?除了微博那个音频,我还说了什么吗?”夏遥死死盯着凌凡的眼睛,“必须给我回忆起来,我现在感觉就是有一根绳子挂在我脖子上,随时能把我勒死。”
“真没了,你后面就睡着了,而且……网友们好像被我误导了,以为你初恋对象真死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你也没传出绯闻,就是有一个死去的白月光,大部分人还觉得你很深情呢……”
“我福你……”夏遥硬生生憋下了那句脏话,他一天没合眼,眼睛酸胀得不行,他揉着眼皮,“公司的公关呢?也喝醉了?这热度为什么下不来啊?”
“转发量太大了,冲浪的几乎人手都有份这个音频,阻止不了啊,玲姐让你不用操心,好好拍戏,她可以搞定。”
夏遥顿时觉得眼黑。
下机后,夏遥一双长腿走得飞快,凌凡差点没跟上。他鸭舌帽檐压得极低,等快到了出口才回头看了凌凡一眼:“剧组派了谁来接我?”
“不清楚,反正剧组的车有标志的。”
3号门附近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周奕锦比他先出去,已经被一辆保时捷接走了。夏遥将冲锋衣的领口抬上了点,低头的时候能遮掩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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