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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誉手下一顿,扭头瞪着他,季云深面上平静无波,耳朵脖子一点都不红,脸皮也挺厚实。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饲养员。
满桌积木块就是他撒在地上的孔雀饲料,孔雀被关在笼子里,想吃又吃不到,却依然昂头抖着它精致美丽的尾巴,不服软也不撒娇。
“期待。”肖誉附和道,他把说明书推到两人中间,指着最下方的图,“那你帮我拼下面这层。”
“帮”字加上了重音,季云深假装听不出来,挑了些积木开始拼,又看肖誉一眼,眉毛一挑,好像在说:不客气。
肖誉不放心,一边拼自己的一边留意季云深那边。
季云深那双修长有力的拉琴的手拼起积木来异常笨拙,比他刚上手时还不如。
两人都是新手,照理说没必要菜鸡互啄,但他在第三次看对方拼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里不对。”他一手指着说明书,另一手点在季云深拼好的一块,“两个六孔的,不能直接用十二孔。”
“我觉得挺好的。”季云深依然我行我素地拼下一排,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结果一样不就行了。”
“都像你这样拼,还要说明书干什么?”肖誉拿了一块新的积木,对照说明书上的位置拼上去,“你得按规则来。”
季云深放下手里的积木,忽然不想玩了。
想起肖誉吃饭、叠衣服时那种夸张的“秩序性”,他劝道:“小小年纪,做人别那么死板。说明书存在的意义是指明方向,不是为了把你框在里面。”
后半句话乍一听挺有道理的,肖誉盯着说明书反复琢磨几遍,随即沉下嘴角:“既然有规定的步骤,就要按步骤来,不然就是错误的。你这个现在看着正常,后面肯定会出问题。”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季云深按了下遥控器,桌子下降,他拖过椅子坐下,胳膊肘搭在桌面:“过程没那么重要,最后拼成不就可以了?就像你天天背的那个肖秀荣,甭管你站着背趴着背,出声背还是默背,最后背下来就说明你的方法是正确的。”
季云深一通话说出来没得到回应,屋里骤然沉寂。
两个人一个三十岁,一个十九岁,谁能想到会为拼乐高而吵架?
他是真觉得肖誉这个性格不好,越遵循规则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现在不改正,等以后进入社会说不定三观都被颠覆。
他比肖誉大了快一轮,吃过的盐比肖誉吃的饭还多,他掌握的道理自然比肖誉那一套更有普适性。
他正想再输出一番,却听肖誉说:“所以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
“坚持住我们去医院!”
“所以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
肖誉垂头站在那里,两只胳膊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挂在身体两侧,后背微弓。
他嘴唇倔强地抿着,好像下一秒,最伤人的话就能脱口而出。可眼角却染上一抹红,淡淡的,逆光看过去可怜又阴郁。
季云深一愣,去拉那只攥着拳的手,想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但肖誉不肯动,身体里像灌满了铅,他只得使劲去拽。肖誉拗不过,一下跌在他腿上,被他搂进怀里。
他哄道:“怎么扯到这个高度了?玩个玩具而已,你想怎么拼就怎么拼,我不插手了,而且——”
“我是你的花瓶吗,你想展示就展示?”
手腕上瞬间显出一道红痕,但肖誉毫不在意,近距离注视季云深,像在看陌生人。
季云深终于发觉他情绪不对,也敛起笑,声音不自觉降下几度:“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把我介绍给媒体。”
“原来是这事啊。”
季云深不以为意,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搂着他的那只手还在他屁股上捏了捏:“环树一年发两次唱片,这次的唱片又是你演奏的,机会千载难逢。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想想,在双重曝光下你以后的路会很顺。”
又是这样的语气。
肖誉不可遏地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卡萨之春吃饭,他饱受流言侵害,季云深却连他的话都没听全,飘飘然说一句,“那些人说说而已,你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就连昨晚哄他,都是用这种不走心的语气说,“那些人不知道真相,都是乱说的”。
好像在季云深眼里,什么都不叫事。
他人生中经历过三次类似的波折,两次因季云深而起,两次季云深都是相同的语气。
他挣开季云深,抓着屁股上那只手甩出去,季云深没设防,手背磕在金属椅背上,“邦”的一声,清脆又沉重。
“你总是这样,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眼眶红得不像话,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我不喜欢帕恰狗,我不喜欢吃茶冻,我不喜欢纯色衣服,这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我现在像缩头乌龟,像过街老鼠,像不敢见光的臭虫!”
一直以来肖誉都冷静自持,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候,今天爆发得突然,带着质问的语气瞬间将季云深的火气激了起来。
但凡他多一分冷静,就能听明白肖誉的症结所在,就能知道他单方面的“爱”给肖誉带来了负担。
可他手背红了一大片,手部钻心的疼痛仿佛将他带回几年前的车祸现场,顿时烦躁得不行:“我已经在处理了,这几天我早出晚归就是在忙这件事,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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