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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养着玩儿的小猫罢了。”季云深漫不经心道,“还是操心你自己——都五年了吧。”
“……乐团估计要排练了,我得回去问问季叔。”周允诚逃避着这个话题,赶紧往外跑,“不过,我根本不需要恋爱,我的琴就是我的爱人。”
季云深眼神黯淡下来。
琴就是爱人?那他注定得不到爱了吧。
肖誉和林隐青约好了今天在琴房上课,背着琴走在路上时,他脑子里乱乱的。一边是季云深干过的那些烂事,一边又是季云深和气的样子,一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无形中被季云深洗脑了。
到了琴房,他给林隐青看了选好的十首曲目,林隐青又从中挑出了三首作为重点练习的曲目。
一节课下来林隐青赞道:“不错,熟练度还差一点,不过不用担心,从现在到年底时间很充裕。”
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要走,听肖誉在身后说:“谢谢老师,学费以后我会补上的。”
林隐青笑着摆摆手:“以后再说罢!”
刚认识肖誉的时候那孩子才五岁,还没有他大腿高就喜欢抱着琴玩了。他教肖誉学音乐,看着肖誉长大,说是半个“爸爸”也不为过。
肖誉的父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家里经济从此一落千丈,再也聘不起家教老师。但肖誉那会儿正值艺考的关键时期,差点因为钱放弃了大提琴。
有没有钱都无所谓,林隐青没那么在意。他爱惜肖誉这个好苗子,也心疼肖誉小小年纪世事无常。所以他还和从前一样给肖誉上课,从没收过一分钱。
他知道肖誉知恩图报,更不喜欢欠人情。为了让这孩子心安,他只能对“给学费”这件事不置可否。
下班路过琴房时,里面又传出了熟悉的提琴声。从下课到现在已有三个小时,哪怕是机器人也得停下来散散热、上点润滑油,但肖誉恐怕连休息都没有过。
“歇一会儿吧。”林隐青推门进去,按下肖誉拉动琴弓的右手。
肖誉身体一僵,似是吓了一跳。他缓缓神,轻声道:“我要拿奖。”
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
林隐青叹口气,放弃了劝说的念头。
其实肖誉小时候很可爱,和所有同龄人一样贪玩贪吃爱撒娇。但那场变故让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寡言少语、闷声学习,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
即便肖誉不说,林隐青也知道他想考音乐学院,想出国读研,还想考进最顶尖的乐团。
林隐青旁观他一步步爬出泥泞,十分清醒而坚定地向前冲。考进音乐学院后也没有松懈,反而比以前跑得更快、更猛。
过刚易折,林隐青对此深感担忧。
又是一周的周末,肖誉再次来到环树录音。上一次下午的时候,周允诚特意过来帮他指导。周允诚心直口快,批评起来口下不留情,但也从不吝惜夸奖和鼓励。他从周允诚口中了解到不少录音方面的技巧,这一次明显进步很多。
工作完成,肖誉在录音室里纠结了半天,最后把心一横,背着琴坐电梯上了环树五楼。
季云深没在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微笑着向他抬了抬下巴:“先坐吧。”
肖誉对这间办公室可能有点创伤后遗症,刚才一进门心跳就比平时快。
他环顾整间办公室,黑色的真皮沙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桌上的笔筒和鼠标,每一处都残留着两人做过的影子。
所以,他没坐。
然而回忆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收住脚,腰侧、胯骨,还有某处隐秘的地方开始疼痛起来。
丁颂敲门送进来几杯饮品,肖誉嘴角不自然抽动一下,从牛奶、咖啡、茶水、矿泉水、果汁里面挑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季云深靠在椅子里,摆出一张和善的笑脸:“来找我什么事?”
“送曲谱。”
“哦?”
他目不转睛盯着肖誉从包里拎出一本五线谱,翻开来,推到他眼前,说:“这是我根据查到的资料,和自己的理解重填的。肯定和原曲不同,但这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一版。”
定睛一看,是他之前发给肖誉的,缺页少角的《空山》。
肖誉竟然把缺失的补齐了!
得到曲谱之初,他不是没想过重填,但工作量太大了。毕竟这不是一篇文章,而是抽象的音符。虽说作为佐证的资料多如牛毛,但重填一份民国时期的曲谱,也不像“完形填空”那样轻而易举。
检索力、理解力、学习力、历史文学音乐素养、时间、精力,都缺一不可。
没想到肖誉在这上面花了这么多心思。
从他的视角看去,肖誉那双狗狗眼里写满了骄傲,就连平日低垂的嘴角都弯出了向上弧度,露出一个称得上是“笑”的表情。
热爱音乐且被誉为天才演奏家的季云深,此时竟觉得眼前的男生,比心心念念的曲谱更为动人。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人,让他不禁想一口气探索到底。
“您觉得怎么样?”肖誉问。
“还不错。”季云深如是说。
但他一个音都没读出来,那些音符好像变成了小蝌蚪,在本子上游来游去,游进了他的眼睛,一不留神也游进了心里。
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
肖誉不是献殷勤的性子,他们也没熟悉到能互相讨论音乐的程度,尽管肖誉装得泰然自若,但那双下垂的、楚楚可怜的眼睛早就将其心事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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