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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
不过肖誉的话像给大家开了个头儿似的,后面不断有人表达出自己的看法,而季云深的面子工程炉火纯青,很快和学生打成一片。
离谱的是,肖誉发现周围人开始记起了笔记,奋笔疾书的样子很不得记下季云深说的每一个字。
季云深到底是怎么给人灌迷魂汤的啊。
中途休息时,肖誉去卫生间洗手,但这层的水龙头坏了,他只得去楼下。周六不上课,除了他们顶层乐团排练,其他楼层都静悄悄的。
清澈的水流滑过掌心,镇定着他躁动了一上午的心。
正要开门出去,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却猛地把他推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人反锁上。
“物理学得挺好的,在我这再努力一点就完美了。”
“你怎么在这儿!”
肖誉心跳乱了节奏,他扭头向卫生间里面看,以期望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但是没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嗯?”季云深一步步逼近,直至他后腰贴上洗手台,“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使用过的台面残存了一些水渍,被衣料吸收,他的后腰湿凉一片。
“这里是学校!”他退无可退,又不敢大喊,小声的低吼在季云深看来毫不摄人。
季云深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把他整个人困进怀里,调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学校,我只是来讨一个解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回应,我很无辜。”
从季云深嘴里说出的话总会被曲解原本的含义,嘴上说着“无辜”,手上却做着侵略他人底线的事。
薄唇吻上肖誉耳尖,温凉滑腻。幽微而暧昧的水声零距离撞进耳膜,他心中一颤。
毒蛇吐着信子,由那枚矢车菊蓝宝石开始,滑进他敏感的耳道。
他两手用力抵在季云深胸膛,偏着脸躲开灼热的呼吸,像隐忍又像屈服:“……别在学校里。”
但季云深似乎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感,不仅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
大手向胯下探来,抓着他的柔软打圈揉捏,两层棉料也挡不住掌心的滚烫。
身后是固若金汤的、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身前是坚如磐石的、火热的季云深。
他无处可逃。
“——奇怪,这里怎么锁住了?”
“是不是在维修啊?”
“哎呀烦死啦,我就想洗个手还要跑三层楼啊!”
门锁从外面扭了几下,“咔哒咔哒”的声音让人心慌,仿佛下一秒大门就被打开。肖誉瞳孔骤缩,一口咬上季云深肩膀,企图令对方知难而退。
季云深却忽然凑近他,轻声耳语:“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但你的身体全招了。”
“滚开……!”他的声音发颤,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可即便如此,季云深也不打算放过他。
唇舌扫过他的颈侧、锁骨,时而轻缓,时而粗野,所到之处皆燃起星火。
他全身发软,两手向后撑在洗手台上,才堪堪保持站立姿势。新鲜的刺激感和羞耻感裹挟他向上、向上、再向上……
却戛然停止。
季云深捏住他的后劲,逼迫他与之对视。
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而他从那双狭长的眼中,窥见了自己红透的、欲求不满的脸。
季云深手指一紧,眼神淬满了冰:“乖一点,以后第一时间接我的电话,记住了。”
季云深走后,肖誉撑着洗手池,一对肩胛骨高高耸起,却久久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
他被最恨的人,用恶劣的手段撩拨,尽管他极力压抑,却还是恬不知耻地起了反应。他恨不得把身体的一部分割掉,叫它再也不能丢脸。
季云深不允许别人违逆他,就拿昨天没接电话来说,季云深不会无休止的纠缠,就连今天在教室,都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却没想到报复心这么重,还是用这种最下作的手段达到目的。
可是肖誉没有办法,季云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翻不过他的手掌心,他只能听命于他、服从他。
平港市的城乡交界处,留存着一片三不管区域。
五层到顶的老旧楼房中间,不时冒出几座低矮的平房。平房的房主则是几十年前城市建设时遗留的钉子户,后来建房时直接建在了这块地皮上。再后来不知被谁用砖头从外面垒砌一圈,取名为“星微巷”。
正值晚上八点,抬头看见的只有房顶搭出来的违建平台,和从窗户里伸出来的晾衣竿,它们纵横交错,铺满楼房间的方寸天空——确实是连幽微的星光都看不见的地方。
肖誉熟练地拿钥匙开门,推门动作却是一滞,他又把门锁上了。
晚些时候,肖梦冉上楼看见他又惊又喜:“没带钥匙吗——快进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扑面而来的熟悉香气唤醒了尘封的记忆,即便多年未归,肖誉也对这里了如指掌。
他父亲过世后的那段时间,他和肖梦冉一直租住在这里,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也是他和肖梦冉之间最后的美好记忆。
肖梦冉的生活习惯没什么变化,还是喜欢自制香薰;喜欢把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明明是用来放东西的桌子,却看不见一个杂物;展示柜上的奖杯不知何时换成了粉色的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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