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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量顶多还剩两到三个的样子。

“你真是”

秦川惊呆了,纵使见多识广如他,一时间仿佛三观震碎,很难说出一个像样的句子。

半晌,他才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江队,你还真是辛苦。”

能不辛苦吗,晚上伺候头领,白天还要伺候他的弟兄们,实在太豁的出去了。秦川扪心自问,这种舍己为人的境界真不是一般人到的了的。

江停像是臊了,白皙的脸庞难得泛了层淡粉,含糊道:“就放桌上吧。”

秦川也不清楚他具体指哪一盒,随手抽出一根烟点燃,再把两个盒子都搁在了床头柜上,这便是摊开了讲明的意思了。

江停从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便知晓了他的目的,此刻沉默地转开了视线。他心中有数,秦川不比金杰,如果没有那个人的默许,借他十个胆子都不至于以身犯险。

一根烟的时间不算长,秦川最后一次享受地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把烟头往墙上用力一碾,才正眼去瞧那盒那被冷落多时的套子,指尖拨了拨扁平的包装袋,试探道:“那我拿一个?”

江停突然有点想笑。

落魄到这种地步,算不算咎由自取?但早在元龙峡用枪顶住严峫眉心的那一刻起,他就孤注一掷地斩断了所有的退路。如果奉上这身孱弱的躯体与灵魂,能使恶魔短暂放松警惕的话———

“闻劭让你来的?”

江停调整了面部表情,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轻微的愠怒:“他到底什么意思?羞辱人也要有个限度。既然认定我是内鬼,索性痛快点一枪杀了我吧。反正”

他眼眶微红,自嘲地抿了抿嘴角,在昏黄灯光照耀下,莹白的侧脸与后颈散发着楚楚动人的光晕:“无论恭州还是建宁,我都回不去了。”

这一刻,秦川忽然深刻地理解了黑桃k安排他来的用意。

要换做别人,恐怕早已被美人计迷得七荤八素了。他夸张地举起手,告饶道:“江队,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一概不知道。你跟老板玩点情趣我能理解,就是下次能不能商量商量,别再牵扯其他人了?”

秦川心里憋着火,对江停也是夹枪带棒,但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一想到黑桃k随时有可能在摄像头后面观摩,他连裤子都不想脱,解开拉链草草套弄了几下后戴上橡胶套,刚要掀开被子,却见江停秀气的眉头蹙紧,提醒他:“戴反了。”

秦川低头一看,原来他把顶端的储精囊翻到了外面,难怪戴着这么费劲呢。男人的尊严就是如此敏感,一触即发。他迅速地调整过来,嘴上不肯落了下风:“没事,我是beta,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怀的。”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天然就有一股磁场的话,他与江停一定是相互排斥的那类。这一点在床上也照样通用,等秦川磕磕碰碰地把前端完全塞进去的时候,江停快痛萎了。

beta无法像alpha那样释放催情的信息素,秦川这厮又是个毛头小子——被迫经历得多了,他一试就试出来了。

只有毛头小子才会不管不顾地往里面怼,也不做扩张,刚一入港便心急火燎地冲刺,赶着去投胎都没他急。江停原本就不是情欲旺盛的体质,从昨晚起接二连三地遭罪,哪怕意志再坚定,身体也快吃不消了。?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被人压在床褥深处,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而罪魁祸首却衣冠整齐,连眼镜框都没有歪一下,强烈的反差对比激发出内心深处的羞耻,尤其是秦川匍匐在他背脊上喘气,并用那万年不变的温和语调开口时:

“你人看着瘦,这儿的肉倒是挺多的。”

他捏了一把饱满的臀肉,触感极佳,不是那种软塌塌的海绵感,而是结实又富有弹性,像一颗剥了皮的水蜜桃。秦川自认没什么特殊癖好,但在看到残留的几枚瘀青色牙印时,不免被刺激到视觉,股间的律动也暗搓搓加速起来。

尽管带着偏见,秦川不得不承认,江停是个无可挑剔的性伴侣。比例惊人的长腿,细得一条手臂就能揽住的腰肢,以及情动时深深凹陷的蝴蝶骨,光看着就是一场极致的视觉盛宴。尽管闻不到那摄人心魂的信息素,但他开始有点理解闻劭和严峫了:为争夺美丽的雌性而头破血流,甚至不死不休,确实是铭刻在雄性基因里,几经进化都无法筛去的本能。

“我要出来了。”处男的头一回总是很快,秦川很快到了强弩之末,情动之际,他下意识覆在江停耳边说出了这句话,甫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听上去太过傻气,像个学生似的。

江停痉挛似的微眯着眼,从鼻间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嗯,由于太过虚弱的缘故,听起来如同一声嗤笑。

落在秦川耳里,活像一记赤裸裸的耳光,好不容易凝起的那一点柔情顷刻间被打散了。他脸上登时有点挂不住了,目光逡巡了一圈,蓦然恶从心生,凑近江停的耳梢,用偷拍设备捕捉不到的音量轻轻地说:

“哎,你说你都这样了,万一哪天回去严峫他还肯要你吗?”【1】

江停眸光一凝,刚出了点细汗,泛着柔粉光泽的身体霎时僵了下来,蜷缩的指节隐隐发白,似是忍耐到了尽头。秦川犹不满意,继续煽风点火:“听说他家里也挺保守的,万一知道儿媳妇不仅杀过人,还有着不堪的过去”

“啪!”

凌厉的拳风当空袭来,秦川避无可避,只得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脑袋。

然而震感虽强,实际传来的痛楚却微乎其微,片刻后,他纳闷地睁开眼,以为江停已经彻底被榨干了力气,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眼前的世界正在迅速变形,模糊,直到彻底分崩离析——

“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爱要不要。”

江停喑哑着喉咙,扭曲的面容本该伤心欲绝,却一字一顿,堪称冷酷地甩下这句话。

同时碎成一地渣滓的,还有那副陪伴了秦川将近十年的金边眼镜。

江停在剧烈的颠簸中惊醒,眼前一片漆黑。

世界浸没在麻木而空洞的暗里,连一丝微弱的光线都无法触及,所有的感知仿佛融化在了死寂般的虚无之中。

他不可遏制地联想到曾经被剥夺视觉的那三个月,几乎错乱的记忆令他顷刻间全身痉挛着发起抖来,随后眼眶蓦地一轻,像一片羽毛被拨开,露出那人噙着笑意的眼。

噩梦并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新开始。

“看你睡得不太好,擅自用了一点镇定剂。眼罩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带了。”

闻劭稍微拉开裹在江停身上的毛毯,伸手贴着他的额头一探,面露苦恼:“还是烫。”

江停从恐惧中渐渐抽离出神志,才发觉全身上下酸痛不堪,低烧带来的眩晕感如同被搁浅的鲸鱼,稍一牵动,便从胸膛深处传来窒息般的闷痛。“几点了?”他从肿痛的喉咙中勉强挤出这句话。车窗外光线很暗,雨已经停了,他们正启程前往去瑶山的路上。

太早了,要是再能拖延一天,或许建宁那边的部署就会更为严密——

闻劭似乎看出了他的念头,俯下身,轻柔地贴着他的耳廓:“不告诉你。你好好养病才是正经事。”

改装后的吉普后座很宽敞,但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并排靠躺还是有些局促。闻劭让江停枕在他的膝上,好放松两条蜷缩的长腿。这个姿势显得非常亲昵,距离二人的鼻尖相碰只有一步之遥:“秦川不会说话,惹你生气,我教训过他了,”闻劭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乌黑而柔软的发丝,口吻温柔而无辜:“这两天让你吃了不少苦,是我不对。”?

仿佛下令折磨江停的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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