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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疯癫癫的”那女子边收拾地上的碎杯边嘟囔到。
秦娘子快跑到怀苍房门前时远远便见着那落在门口的拨浪鼓。
她杏目一睁,“仙儿!”
秦娘子就是一下冲进房间。只见怀苍正举着椅子抵挡着那肥腻男子。
“你!”秦娘子那张秀气的脸上突然露出怀苍从未见过的狰狞。
她目光将房间一扫而过,落在进门处的花瓶上。
秦娘子抄起那花瓶高举而落,狠狠向前砸去。
“砰!”
只闻一声剧烈的撞击后那男子直直倒地,鲜血直流。
瓶中的水仙花掉在地上,被血染红。
怀苍一时间愣住了。
地上那肥腻的男子一动不动,表情定格在那看向小怀苍的猥琐神情和因突然的剧烈疼痛面露的狰狞间。
秦娘子看着手中的花瓶,又看向怀苍。
“快跑!”秦娘子几乎是破音似的喊道。
“快!”秦娘子焦急的面上一双柔美的杏目流下泪来。
“我保护不了你了”
怀苍愣了片刻,一下跑出了房间,秦娘子还在身后催他快跑。
“杀人了!”
怀苍快要跑到二楼尽头时听见有人大喊。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娘子正站在门口抱着那滴着血的花瓶看着他。
看到他回头,秦娘子笑了,仿佛是在等着这一刻。
秦娘子拿着手上已经半残的花瓶就是往自己头上用力一砸。
闷声的巨响后,花瓶碎落一地。刺破了地上的拨浪鼓。
怀苍不知为何,他的眼中好像有酸的东西想要窜出。
但他记得秦娘子即使是在倒地后也在说的“跑”字,那口型,没错的。
怀苍跑出了醉风楼。
他跑了很远,路上,他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粉色外衣扔了。
他边跑边想起秦娘子砸死那男人的那个花瓶。
那是怀苍来了之后秦娘子才置办的。
秦娘子发现怀苍闻不惯这房间的脂粉气息,还有香炉味。她把香炉撤了,也尽量是卸了妆沐浴过后来看怀苍。而那个花瓶,秦娘子在里面放了几株水仙花,说是这样房间里会好闻些。
怀苍跑了很久,很久。
也应该很远。
因为他已经听不见醉风楼的嘈杂,也看不见街上北冥兵的影子了。
也许是因为他眼花了,看不清了,他太累了。
不知何时,他在哪个街头巷尾的角落,昏睡过去了。
他似乎隐约看见一个素衣白袍的少年朝自己走来。
梦里,是皇城的熊熊火影,阿容说着等她回来的笑靥,还有秦娘子倒在地上说着“跑”的狰狞模样。
噩梦,什么时候能过去。
“怀苍,怀苍。”
怀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昨日喝了问雪酿的白露,昏睡一夜梦见了许多往事。
“师尊?”怀苍睁开仍有些倦意的一双丹凤眼,问雪正在轻声唤自己。
问雪微微俯身从上方弓着身子唤怀苍,几缕青丝恰垂落在怀苍耳畔。见怀苍醒了,问雪站直了身子。
怀苍挪了挪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这个房间的构造,好像——
“我怎么在师尊的房间?”怀苍一手捂着有些发疼的头扫了四周一眼。
“你忘了?”问雪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是昨晚喝多了走错了房间吗?”怀苍问。
“还记得些别的吗?”问雪试探性地问。
怀苍低眸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摇了摇脑袋,“不记得。”
怀苍只觉得头摇得生疼。
“那好吧。”说不清问雪的神情究竟是失望还庆幸。
“这碗醒酒汤喝了,头会好受些。”问雪端起放在一旁案几上还散着热气的汤碗。
“嗯。”醉酒后的头疼顾不得怀苍细想或是发现问雪神情中的异样。
他端起醒酒汤喝下了。
“我去给猎炎也送一碗。”
问雪说着便转身要走。
“诶,师尊。”怀苍突然叫住问雪。
问雪停住脚步,“嗯?”
“对不起啊师尊,昨晚打扰师尊了,害师尊在我房间屈居了,师尊睡得可还好?”怀苍问道。
问雪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怀苍身后凌乱的床褥。
“嗯。”问雪应声肯定后出了房间。
师尊好像不太高兴。
是怪我抢了师尊的床吗?
怀苍看了眼身下的床褥,乱七八糟。自己喝醉了在床上烙饼吗?糟蹋的还是师尊的床褥
但怀苍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算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头疼。
不过师尊今天好像换了件白袍。师尊不是昨天才换的吗?
怀苍坐着缓了一会儿,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把床上的被褥给叠整好了。
怀苍刚一出房门,就听见猎炎在那“哎呦”地叫唤。
“你怎么了?”怀苍看着从自己房间边走出来边活动着胳膊的猎炎问。
“昨晚你和师尊喝酒,我喝茶,茶喝多了,睡不着。”
猎炎手上还握着自己那把佩剑。
【梦回】师尊的芋圆
怀苍:“然后呢?”
“我就练剑呗!练到大半夜,胳膊酸死了!”猎炎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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