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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放心,打从你一出来,大伯似乎就发现了;我走出来大伯也没说些什麽。」
她用眼角余光瞄他一眼,发现他真没开口,语调不若往常,听来有些怪,但确实是他的声音。
「听不惯这正常,因为当年我出入营里的那些时候,也老是像你一样,偷偷溜出帅帐;你不必担心,咱们本该维护大伯安全,站外头跟站里头差不了太远。」
他说这话显然是冲着她来的,为了令她安心。韫卿忍不住回了一句,「有没有事儿可不是你决定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态度总是冷然,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现下能听见她开口,关平喜不自胜,脸上总算逸出笑来,「话是这麽说没错。大不了我俩一同受罚,你也不孤单。」
韫卿闻言,差点没给自个儿唾沫给呛着;她白了他一眼,「你少耍嘴皮儿,谁要和你一同受罚了?我自己站在外头透透气,你回去吧。」
「放心吧,我出来可是得到大伯默许的。不会有事的。」
他像吃了秤坨铁了心,打定主意要陪她到底了。韫卿拗不过他,只得与他同立於帐门前。
静不了半晌,关平见机会难逢,遂打定主意要同她将当日拨兵那事说开。「韫卿,还气着吗?」
「哪件事?」
「落发的事。」敢情她忘了?这些日子他可是辗转反思,难以忘怀啊。
「哦。」韫卿长长的拉了一声,朱唇微g,「如果我说我还记着,那你又当如何?」
「还记着啊……」他小心的觑着韫卿侧颜,没敢大胆的回头瞧她,竟是错过了那抹淡笑,「我不知道,你说,该怎麽给你陪礼才好?」
听那语调似乎有些心焦,韫卿轻展黛眉,「你啊。唉,我同你说笑的,不气了。这样安心否?」
关平听了,有些忘我,竟大胆的回头瞧她,「这回没戏耍我?」
「这几天罚你也够了,我没你想的这麽小心眼儿。」
关平登时傻笑了起,能得韫卿一声宽恕,可b当初接到她捎来的信还令他开心。
「关少将军,可别忘形,您现在正站着哨呢。」韫卿原想板起脸孔来,但在看见他那憨傻笑容後,也不由自主的扬唇笑开。
「是我失态了。」他微微一笑,又站回了另外一头。
韫卿瞥见他唇畔那抹靥足的笑,忍不住又开了话匣,「我还真弄不明白,你们怎替我的发如此惋惜?」
「那头青丝得来不易,你又何须这般决绝的要断了它?」
那日落发後,她一头及肩短发,潇洒的乘马离开;他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帐门前。
看着那头依然乌黑秀丽的青丝,被遗弃在营里的沙地上,忆起这些年来每回见到韫卿时的模样,这发与她自是形影不离的;如今落了发,她显得潇洒轻快,对此依依不舍的,反而是他们这些看惯她长发的人了。
韫卿想起当日,她手握短刀,毫不犹豫的割下发丝时,那一丝丝发被利刃铰断的情景。她留了十多年的发,却在眨眼间化为乌有。不想便罢,一旦忆起,倒是免不了泛出了些不舍。
「我没想这麽多,只是不愿因这头长发,令交战时的敌军,看出我是nv儿身。」哪里有征战沙场的将领,会蓄着一头如瀑青丝呢?
关平张了张唇,犹豫着是否该开口。
她可没漏了这点细节,睐了他一眼,「想说什麽就说吧。」
「就算不留头发,你的面貌仍是不像个男人。」
给他这麽一说,又不免思及昨儿个,给那妇人认出身份的那刻。没来由的感到有些气恼,「我知道!」她咬了咬唇,知晓自己终究不是男人。
就连平常村妇亦能看出,更何况是眼se更胜常人的将领?
「韫卿?」
她没搭话,只是紧握着拳头,望向那即将日暮的橘红天se。
帐内,法正与庞统仍鼓起簧舌说个没完。
忽地,坐於席上的刘备举掌,於桌案上重重一拍;登时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而视线,全往席上的刘备聚焦过去。
「两位先生勿复多言,我心意已决,此计决不可行。」
庞统与法正你瞧我、我瞧你,似乎仍想再劝。但眼前总是和善待人的刘备,此时脸se凝重,好不吓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往炉里添柴火。
刘备挥退众人,此回议事,众人只得嗟叹而散。
庞统回到帐中,眉头深锁,右手抚上右眉边的伤疤,不知怎地,那早已癒合的疤竟是又痛了起来。
「士元叔。」
庞统回头,赫然发觉季苓早就在帐内了;他大喘了一口气,「苓ㄚ头,你好歹出个声。人吓人会吓出病来的知道吗?」
「我现在不就出声了?」
庞统皱眉,实在不想再同她多争执这事儿,只听季苓开口问了,「事情谈得如何?」
他摆了摆手,甭提了,光想就有气,「这回她赌赢了。愿赌服输,她跟你说她想要些什麽了没?」
「她跟士元叔说,帐留着以後再慢慢儿算,也给叔叔你有个扳平的机会。」季苓几不可察的扬起一丝笑容来,「士元叔现下想着,可是明儿个筵席上迳自动手?」
庞统抬起眼来,「她可真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虫啊。」他真教了个好徒弟,改明儿个不如直接举荐给主公,要她给主公效力算了。
「决定好人选了吗?」
「听你这麽说,她是知道我会挑谁了。」庞统扬起一指,「告诉她,就算这回鸿门会成不了,我也终须试它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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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璋又与城中大开筵席,邀刘备及诸将前来。
席上刘璋早已坐定,见刘备入了厅,「兄长!」他起身来迎,那略显福态的身子有些吃力的自席上起身,憨厚的脸上笑容可掬,就要来迎。
「季玉!」刘备上前,与之交握,两人一同入席。
「昨儿个匆忙,草草与兄长吃喝一顿,身为东道主,甚感惭愧,今儿个设宴,也慰劳慰劳随兄长远涉山川而来的诸位将军,这才算是略尽了地主之谊啊!」
「季玉客气了,咱们一路上多亏有你接济,咱们将士酒足饭饱,就算是赶路,也不觉得辛苦啊。」刘备紧握刘璋双手,同样笑容满面,欣喜非常。
「兄长能率众良将特来此地,助我拒张鲁,不表明了兄长对吾之看重麽?为报此恩,区区钱粮,益州多得是,兄长又何足挂齿呢?」刘璋心情大好,言谈间不免对这块富饶之地夸耀一番。
「益州如今沃野千里,实为季玉之功也。」
他笑呵呵,拍了拍腿,「兄长真是过誉了!」
不久刘璋诸将亦入了席,两边将领对坐,筵席这才正式展开。
筵席间席上觥筹交错,谈笑声不绝於耳;两兄弟酒酣耳热,感情甚笃,可堂下诸将两相互望,彼此打量,显得冷清许多。
韫卿夹在魏延以及关平二人之中,俏丽面容上则多了一块白布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眸子;她原本无心吃食,迳自打量着对面的刘璋手下诸将,但发现他们也同样将视线扫到她身上时,赫然发觉自个儿行为太突兀,只得掀开布巾,露出小口来,低头吃着菜肴。
庞统也不停注意着那厢动静;他举起箸来,状似不经意的敲了敲漆盘,朝坐在身侧的魏延使了使眼se。
魏延颔首,随即站起身来,朝席上拱手道:「在下魏延,见筵席上冷清,愿舞剑以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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