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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后者从他身下爬出来,喘着气:“没……你居然认得狙击枪?”
裴野一颤,缩回了手:“电影里都是这么——”
“先别出声!”
命悬一线间,傅声根本没有精力去分辨裴野一个大学生是如何有着如此过人的判断和反应力。傅声把人拉到楼梯拐角,示意他蹲在自己身后,低下身子从腰间抽出枪。
楼梯下方果然有愈发沉重的脚步传来。一个影子在拐角下方闪过,接着楼道的月光,傅声突然矮身一个滑步从栏杆后头闪出,跪在地上朝着下方连开两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口火药的微光闪烁,接着传来肉体轰然倒地滚下楼的闷响。
这交火——甚至可以说是傅声单方面的绝杀,在三秒之内毫不拖泥带水地结束。
傅声维持着跪姿举枪未动,谨慎地观察着楼下的状况,角落里的裴野却目瞪口呆。
他十三岁之前,被当成成年人平等地扔到训练场和比自己大好多岁的人搏斗,身手了得的他见过不少,可像傅声这样干脆利落、动作仿佛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一样标准精确的,还是第一个。
明明是杀戮,可一切结束得迅速、平静甚至于猝不及防。
“小野,跟我走。”
傅声收起枪的同时起身,一声呼唤拉回裴野的思绪,他站起来跟着傅声下楼,跨过黑暗中的那具无名尸体来到楼外,单元门旁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
傅声拉开驾驶室的门:“去副驾!”
二人几乎同时关上车门,傅声发动车子,裴野系好安全带的功夫,傅声一脚油门,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裴野抬起头,车窗外早已如同人间地狱。爆炸波及,附近的楼房无一幸免,街上的路灯早都震坏了,电力也宣告瘫痪,马路中央堪比车祸现场般惨不忍睹,人行道旁的一个爆了的消防栓水柱喷得老高,路过奔逃的人无不被浇成了落汤鸡。
“把头低下!”
开车的傅声紧盯着前方,忽然喊了一声,“别让人看到你在我车上!”
裴野连忙埋下身子,车开得飞快,又要绕开路上报废和追尾的车子,晃来晃去,他忍着头晕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到底是怎么了?”
傅声脚下油门踩得更重,语气却冷静极了:
“军部首长遇刺,部长也殉职了。”
裴野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傅声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继续开着车,车里一时静得人心悸。
车似乎开到了一个越来越偏僻的地方,枪声、呼号和惨叫声都远去了。傅声这才继续道:
“起来吧。”
裴野慢慢坐直身子,后背的骨头好像石化了似的僵硬。前挡风玻璃外头一片昏暗,傅声为了隐蔽没有开车灯,可这条路他开过无数遍似的熟练,仿佛闭着眼睛也能开一般。
裴野听到自己吃力的声音:“什么遇刺,什么殉职……?”
“就是任务失败了,”傅声轻轻打断他道,“我们的任务是转移军部的最高长官出国,可是飞机被提前动了手脚,撤退的路线也遭了埋伏,部长没能冲出包围圈。”
傅声概括得简短清楚,连机密的细节也毫不避讳,似乎是认定了任务已毫无挽回余地,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了。
平静之下,实则是极度的绝望。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裴野身子一倾,只听身旁的人说:“下车。”
裴野还有些状况外,但依然快速地下了车。越野车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下。
他跟着傅声进了写字楼,拐进安全出口楼梯,傅声在一堵墙的挂画前停下来,将画摘下,露出后头藏着的一个密码锁,输入一串数字,墙内咚的一声,一道暗门弹开。
傅声用手势示意他先进去,自己随后跨进来关上门。
裴野环顾四周,这显然是一个暗室,但不同于之前春风那家花店简陋的阁楼,这暗室显然更加专业和隐蔽,四墙都安装了隔音和防弹器材,顶部有太阳能装置;面积也更大,足足有四五十个平方。
毫无疑问,这里是执行局为自家特工专设的安全屋。
傅声走到一个柜子前,开始摆弄上面的一把密码锁。裴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便听到傅声背对着自己低声道:
“我身边有c党的内鬼。”
裴野心脏都狠狠颤抖了一下,傅声从前为了裴野不受影响,从不和裴野过多谈论特工工作,他不知道傅声是有结论了,还是只是对局势彻底灰心丧气了。
然而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愿见到。
“为什么?”他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懵懂无知。
傅声打开密码锁,一把拉开柜门。到了这一步,他早就可以知无不言:
“机场路线图除了父亲,就只有我在保管。特工部有重要的人被策反了,可能是情报局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执行局,是七组的人。”
傅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顿了顿:“也可能是二哥……罢了。你拿着。”
他把背包丢过来,裴野伸手接住,拉开拉链,里面装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一串钥匙、一部手机和一本护照。
打开信封,里面装着的竟是一沓现金。裴野又翻开护照,在上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
他惊讶地抬起头:
“声哥,你怎么会有——”
“小野,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傅声走过来,把裴野手里的护照拿过来放在桌上,主动握住裴野的手。
裴野一怔。傅声的手掌很薄,细长的手指指腹带着薄薄的茧,握着裴野时指尖都在颤抖。
他握得那么紧,好像这次放开,便再也没有以后。
“这本护照可以保你离开a国,今晚你在这里,等天亮了就开车去临市的机场,车子就在停车场里,油箱是满的。”
傅声说着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野的双眸,想确认少年有没有认真听自己讲话:“如果遇到人盘查,千万不要说自己认识我,就当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知道了吗?”
裴野的手控制不住地用力回握住傅声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
“那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傅声的呼吸微微一滞,从见面以来对于溃败欣然接受的青年第一次有些难以自持的激动。
“内鬼出卖了我的代号,c党不会放过我的,而且父亲到现在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
傅声眼里满是隐忍的钝痛:“军部要倒台了,我的命咎由自取,可是我不能看着父亲被他们……还有你,小野,走得远远的,在国外要自己保重,千万别联系我。”
裴野张了张嘴,只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像刀子似的,割得他肺叶生疼: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你怎么找我?”
傅声怔住了,半晌才慢慢笑着握了握裴野的手: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别担心。”
裴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急速冷凝成了冰。
他终于明白,傅声早已把此刻当成他们的诀别。
过了今晚,他们的人生将再无交汇。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傻等你一辈子!”
裴野崩溃地一把将人抱紧,仿佛要将人揉碎进骨血中。傅声呆立在原地,无措而愧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们一起走,隐姓埋名也好,亡命天涯也好,怎样都好!”他疯了似的吼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抓住了,你就不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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