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守则之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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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为师此刻的心情有多沈重你知道吗？我……」

看着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梅洛感到全身恶寒。

「是是是，我会反省的。」

整座学院忽然摇动了起来，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时间也b上一次更久。连梅洛都差点被震倒。

「梅洛？你们那边怎麽了？」

地震停止後，梅洛直起身来，再也无法忽视心中那不祥的感觉。

「战神之卵……大概快孵出来了。」

「战神之卵？麦凯鲁的战神之卵？在地球上？你怎麽不早说？」罗礼斯发疯似地大叫。

「我被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断讯，要我去跟谁说啊？」梅洛吼回去。

罗礼斯深深x1了一口气恢复冷静。

「你好好撑着，我马上赶过去！」

「什麽？喂！你不要来地球啊！罗礼斯！」

然而罗礼斯已经断线了。

梅洛头痛yu裂。严格说来，等罗礼斯来到地球，他就多了帮手，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一旦罗礼斯来了，安柔还活得成吗？

不行，一定要警告她！

他隐形转移到学院里，四处寻找安柔。

经过刚才的地震，学生都惊魂甫定，不过建筑物还算坚固，没有什麽损伤。

这时校内广播响起，「c班安柔同学，c班安柔同学，现在立刻到院长室来。」

梅洛吃了一惊：院长找安柔g什麽？难道紫纱真的向院长报告他的事情吗？

院长室里面只有三个人：一脸严肃的宋院长、得意洋洋的紫纱，还有照例面无表情的安柔。但是院长桌上的东西却让梅洛脸se发白：《夜行骑士》的福袋，他牺牲尊严和形象换来的东西。

漫画和所有的周边商品一件件排在桌上，院长厌恶地看着它们，彷佛那是全世界最肮脏的东西。

「安柔同学，你在国中时是超级资优生，入学考的排名却很低，而且入学以来成绩一直没有进步，院长跟老师们都很担心。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了迷这种不入流的东西而忽视学业，真是太离谱了。要不是紫纱同学发现事实向我报告，你还不晓得会堕落到什麽程度呢！」

梅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紫纱的确告密了，但她报告的居然不是地窖里有外星人，而是安柔看漫画？

「老实说，院长，我早就已经堕落到极点了，不管您什麽时候发现都没差。」

「胡说什麽？」

院长翻了几页漫画，马上又扔开，好像漫画会腐蚀她的手。

「你看看，这是什麽东西？满纸的怪力乱神胡言乱语，这些都是没有良心的商人编出来骗你们这些无知少nv的，你居然还乖乖上当？我还以为你很聪明！」

安柔轻笑，「院长，我实在不想伤害您，但是很遗憾，这些怪力乱神胡言乱语，教给我的东西b所有学校跟老师加起来都还要多呢。」

「胡说！这些垃圾能教你什麽？」

「《夜行骑士》第一集的结尾，ai德华?贝尔决定放弃伪装正常人，离开父母为他建造的安全屋，去追寻x1血鬼的天命，父母劝阻他，他回答：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不管你们说什麽都不能阻止我。」

「真是个不孝子！这种人又能教你什麽？」

「我这辈子，从来不曾做过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的人生没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这话就像槌子一样敲在梅洛头上。

他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麽呢？

完全想不起来……

「怎麽会没有？好好读书充实自己，拿到好成绩，就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啊！一切都是为了光明的未来啊！」

「院长，我啊，从小学开始，每天拼si拼活读书，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父母老师都很开心，可是我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别人开心，自己没有感觉的未来，算得上光明吗？」

梅洛瞄了紫纱一眼，发现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整张脸板得si紧，视线朝着地面，不看院长也不看安柔。

「那是你太年轻不懂事才会说这种话，几年以後你就懂了！」

「几年？这种日子，我一秒也忍不下去了。今天既然被逮到，就表示我自己太逊，我不会抗辩也不会求情。您要怎麽处置我都随便您，总之我绝对不会改变想法，也不会放弃我对《夜行骑士》的喜ai。」

宋院长原本就圆滚滚的脸，现在好像又胀了一倍。她狠狠地瞪着安柔，想用眼神压倒她。可惜的是要b瞪眼，安柔不会输给任何人。

院长过了几秒就发现这招完全没用，哼了一声。

「我本来还想，只要你愿意道歉反省，发誓从此再也不看漫画……」

安柔打断，「办不到。」

「那你就滚吧！本学院不收自甘堕落的学生。给你一天时间收拾行李办手续，明天傍晚之前给我离开纯洁之家！」

「没问题。」

安柔走出了院长室，紫纱张嘴似乎想说什麽，终究还是低下头跟着离开。

「喂喂喂！」

当安柔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後面的梅洛一把将她拖进空教室。

「现在是怎样？你为了这点小事就要退学？」

「小事？看漫画在我们院长眼里可是天大的罪过呢。而且你自己也说了，有种就去跟父母师长摊牌，我只是照作而已。接下来我就要动身去罗马尼亚了，真是感谢你的建议呀。」

「你……」梅洛再度觉得脑浆快要喷出来。「我说过几百遍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

「有种你就来阻止我啊，这不是外星绑匪的工作吗？话说回来，就算你把我锁起来，又有什麽用呢？你还是x1不到我的灵魂，还是回不了家呀。」

──就算x1不到你的柯斯，我还是有办法回家。只要杀了你……

这话他绝对说不出口。

「再不然，你就开着飞船一辈子跟在我後面好了。啊，那还得要你先把船修好才行。」

──船快要修好了。

他还是没吭声。

「总之，不管你怎麽想，不管你打算怎麽做，都不可能阻止我。我一定会变成x1血鬼给你看，让你知道什麽叫骨气。」

「根本没有x1血鬼这种东西！麻烦你成熟一点，别再做白日梦了！」

「刚刚说我不配见x1血鬼，现在又说没有x1血鬼，到底是哪个？麻烦你先ga0清楚自己在讲什麽好吗？」安柔走了出去。

梅洛坐在课桌上，呆呆地望着黑板。

事实是，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麽。

所谓的「不配见x1血鬼」只是气话。他真正相信的是，宇宙里根本没有x1血鬼。所有奇蹟、所有的童话、神话跟梦想，都是假的。

这世界很残酷，无论是地球还是萨马尔星球，都残酷到让人无法想像，所以才需要那麽多的幻想来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好过一点。

不管是他还是安柔，都只是这个残酷世界里的平凡小孩，什麽也改变不了，更不能创造奇蹟。

所以，父母师长交代的事情，还是乖乖照着做吧。

「维吉斯。」

「属下在。」

「你去这附近蒐集木材，照着这图案做一个棺材。记得要一模一样，所有的花纹都要刻出来。」

梅洛翻开安柔寄放在他这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