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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萧洵眸光倒影着烛芯,亮光逼人。

说罢,萧洵凑到谢兰玉面前,将人从凳子上抱去了四方桌坐着。桌子正中的茶壶被萧洵丢去了左侧的书案后,谢兰玉被他放躺在桌子上,像只摊开的螃蟹,只比螃蟹好看些地被人桎梏住。

白衣衣裾与红木腿相衬,飘飘生风。紧着,一截细腕被一只手抬到了高于头的位置,悬空。自然被撩开的宽袖卷到了肘弯,磕到了桌面便露出藕粉一段。

谢兰玉这个角度看,鸦羽黑而浓密,挺着脖子,抿唇吞咽着口水。因着力气、身量差距悬殊,他活像只待宰的羔羊。虽是他提议的,但此刻万分清醒,做这种事,面红耳热。

萧洵掐着那一坨红晕,被笑意灌满唇角。鼻尖相对,萧洵身上的温度灼人,喘息也听得分明,他靠在谢兰玉耳边,热气烘得他耳根也滚热,眼神闪烁其词。“这会儿最像个女娇娥。”

“我是男人。”谢兰玉无奈地看向他。

“是,你是男子,可你却要嫁给楚煦。”萧洵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湿润的触感谢兰玉他浑身一抖。

“嘶—”谢兰玉被他实实咬了一口,齐整的牙印刻在上面,薄薄一层皮肤,将出血而未出血,牙口浮在二者间。

萧洵先是动作轻柔地亲了他几下,而后一下接一下的速度极快,打伏击战似的,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等谢兰玉终于适应,也不再忸怩。这是还债。谢兰玉心想。

等到脖子上的印记要消失了,萧洵又狠狠钝上一口。二人的气息在一方桌上紊乱,桌子被移动了几寸。

“别在桌子上。”谢兰玉看着那一扇没掩上的小窗,脚步声响起。谢兰玉手按在萧洵的胸膛,指尖泛白。

“公子,药膳我端进来了。”是个丫头的声音。

桌上的二人对视一眼,谢兰玉开口,“你放在外面。”

“公子,你还好吗?”听得他声音有异样,丫头狐疑地又问了一句。

“我无事,放门外你且先去休息罢。”

萧洵将人抱去了床榻,又取走了门前丫头送来的药膳。窗外的月色皎洁,却不敌眼前的月色饶人。于是被拦在门外。

“先把药喝了。”

谢兰玉老实巴交喝完了那闻着就恶心的药膳。

堂堂相府公子老实到了可爱的地步。被萧洵褪去了衣物,冰肌雪肤裹在被子里。只睁着一双眼,心如死水等着被开苞。

“不动你,这一顿先欠着。”萧洵滚开了他的褥子,自己钻了进去。

谢兰玉不予置否。萧洵只将人拢得更紧,谢兰玉汲取着热,也不推拒。

迷迷糊糊之间,萧洵竟开始说教于他。“你既去了云州,可做了想做之事?”

谢兰玉闭着眼,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满是困倦,拖泥带水地应了句。

云州一路,萧洵派了人跟他,岂会不知他这段路是空手而回的。

他这是有意触谢兰玉的霉。

忠孝自古难全,谢兰玉背离了道,执意护父亲周全。

可谢贤身为副相,肩负重任。既被派去云州,不达使命,定不会回京。

谢兰玉去与不去云州,对时局无甚影响。纳真首领阴晴不定,使得这趟出使危险重重,而事关国家大义,个人生死即该置之度外。

元帝确保不了臣子们的安危,谢兰玉便欲借萧洵的关系疏通,以私交之情向温括借兵求援。

正因时局不稳,谢兰玉一无官职,二无自保之力,萧洵本想劝他留在西南,看谢兰玉信中态度坚决,意下之言是即便涿州借不来一兵一卒,他也要孤身犯险。

既如此,他知自己三言两语拦不住这人,便给温括写了封信请他见机行事。

盟约不成,陈朝转头与辽合作以银钱换取几州之地。到头来谢兰玉瞎折腾一场,父亲与各位大臣无恙,本是皆大欢喜的,只是无端多了一桩不顺心的事—赐婚。

萧洵抵着谢兰玉的发顶,他许久没碰过女人,纾解欲望满脑子只有谢兰玉的身影,此刻的温香软玉实令他沉醉。

谢兰玉埋在被里头,面如冠玉。

心间纵有无限缱绻缠绵,紧绷的理智又在提醒着他,春花秋月无多时。

人虽在眼前,萧洵心事堆了满怀,指间绕着谢兰玉披枕的发。沉下声道,“谢兰玉,你惜命些,若要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最大的不孝。”

谢兰玉前面听他半是絮叨半掺阴阳的一席话,半天回一句知道,抑或把一声语气词拖得尾长。

到了这会儿,谢兰玉彻底没声了。只余下绵长的呼吸,配合着胸腔的心跳。比常人更慢似的。

谢兰玉从未跟外人提起过心疾,以药养着身体一直未出过大差错。谢贤又为人谨慎,替他请脉的都是宫中医术高明的老御医,口风甚严,故少有人知。

萧洵今日留的时间太久了。他扣上里衣,谢兰玉翻了个身,体温缠着香气萦绕在枕上,萧洵有些不想穿上外袍。

留外面守夜的影卫又催了一声。“主子,该回去了。”

萧洵这才慢吞吞披上外袍,往床上又看了多时。谢兰玉唇瓣被人咬得重,似梦非梦痛呼了一声,皱着眉掀开了眼。未来得及看清萧洵的神色,只听他迎面说了声,“你好好睡。我走了。”谢兰玉鼻音浓重地应声。

他紧闭上房门,月色也吝于放进来。转身又听到里面那病秧子接连咳得狠了,一声胜过一声,牵扯着别人的心。听动静,他应是从榻上起身去接了盏茶水。

“主子,圣上最近又派了一批人去蓬莱求药。”

“在归程上也安排些人。这药不论是何用处,势必不能进玄武门。”

夜色将萧洵的眉眼映得浓墨重彩,从谢兰玉的院子出来时,扶着一株新生的嫩柳,心气不顺地握紧了拳。那药暗抢来,也不知能不能用在谢兰玉身上。传闻中的神药也不知是圆的扁的,汤药还是药丸,要是能多制几剂,也能试药一番再服用。

……

这几日天阴风大,谢兰玉被众人看得紧。乖乖吃药养病了,人也不见好。总听他咳嗽,一咳就难停下来,夜里也被扰得睡不安稳,白天便眉间恹恹,提不起神。

“公子,津伯熬的雪梨汤你喝了没?止咳很有效的。”

站在书案前的少年,忧心地看向谢兰玉抵着唇一阵咳。他搁下笔,从屏风上取了氅衣披在谢兰玉身上。

谢兰玉站在窗边,刚起不久,未束冠,只随意绑了发带,风吹着几绺漏发,发带也吹得直往前飘。愈发文秀。

“公子,你又站风口!病迟迟不好,津伯知道又要担心了。最后肯定得怪我老来打扰你休息。”

谢兰玉笑笑,转过身问他,“文章作完了?”

“嗯。”他回得阔亮,认真盯着谢兰玉专注点评的神态。

邵游不觉开了小差,其他先生批改文章时是不是也像公子一样和煦,但如公子一般好看的先生一定不多。

邵游自进了府,个头蹿了不少,人不似从前那般瘦弱。得了公子的教导和津伯的照顾,也不再畏畏缩缩,性子活泛了许多。

少年脸蛋长开了些,眉眼俊秀,整个人脱胎换骨,洋溢着勃勃生气。

他一有空便借来谢兰玉昔日批注的书。先读的是四书五经,后才学了诗词赋,也读些兵法杂论。邵游聪慧,虽开智晚,但一点就通,加上勤奋好学,很快题诗写文也不落下乘。

谢兰玉自弗不是位良师,可耐不住邵游坚持。“邵游愚钝,唯公子教我学得最快。”

邵游继续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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