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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地位,是力量。
与向来被视为食物的人类结合,在众多血族看来,这无疑是在玷污血统。
可阿克特并不是普通血族,他生来叛逆。
“我还以为我的性格在将你带到人类社会生活以后,你就该了解了。”
“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
阿克特指尖拨了拨烛芯,“血族那一套早该丢到火里了,一群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东西,估计连骨头都带着灰尘味。惧怕着死亡苟活在深渊里,不曾看过世界的模样。”
他看着卡佩的脸,“如果你不认同我,就不会杀了你父亲,我亲爱的哥哥了。”
“再说。”
他换了个话题,“你不喜欢她?”
“我看今天早上你们似乎相处得不错。”
想到早上,卡佩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你去哪儿找的这么心大的女人?”
“美丽又愚蠢。”
想到妻子的粗神经,阿克特轻笑出声,“如果不心大,怎么能在这座城堡里生活近两年呢?”
毕竟这座城堡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物件,都是血族的造物。
到了午餐时间,
卡佩和阿克特到达餐厅时,宁芙已经等待在此,旁边是坐着小椅子吃着南瓜泥的沃恩。
像往常一样,宁芙要了钟爱的奶油蘑菇汤和新鲜烘焙的荞麦面包。
而阿克特则要了两份一分熟牛排和两杯‘果汁’。
牛排生得好像刚从牛身上切下来的一样,还冒着血。
卡佩看着一旁面色如常的宁芙,忍不住再次问道:“你不奇怪我们在吃什么?”
宁芙正仔细扒着面包芯来喂沃恩,闻言抬头道:“啊,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的习惯的!”
又不好意思地朝丈夫笑笑,似乎在为当时的乌龙感到难为情。
丈夫回以她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
见了鬼了。
过了午后小憩,宁芙的继母—玛丽夫人前来拜访。
玛丽夫人是歌女出身,在最大的红场里卖唱。后来靠着过人的美貌和动听的歌喉,被她的父亲贝鲁尼迪伯爵赎买,并与之结婚。玛丽夫人非常依赖她的父亲,从不忤逆他的要求。在结婚前,她们两人就是不咸不淡地相处着,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她嫁给阿克特以后,贝鲁尼迪伯爵一改往日的忽视,开始要求他的妻子经常走动,拉近与他这个大女儿的距离。
对于宁芙来说,虽然她不曾在衣食上被苛待,但她恨极了父亲将她当做货物一般待价而沽的作为。
堪布思城堡离主城有些远,玛丽夫人坐了很久的马车才到。
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腿软,一旁负责迎接的管家善解人意道:“旅途劳累,夫人不妨去休息一下。也正好给我们布置的时间。”
玛丽夫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
一刻钟后,两人坐在花园的白色圆顶亭子里,
玛丽夫人虽已过中年,但身材和样貌保持得非常好,风韵犹存。
寒暄了几句,她笑着看向婴儿车里的婴儿,伸手逗了逗。询问道:“这孩子实在太可爱了,我可以抱抱他吗?”
宁芙点头。
玛丽夫人小心地将指甲蜷起来,尽量用手指节将孩子抱出来。惊讶地掂了掂,“这孩子……几个月了?”
“8个月。”
玛丽夫人讶然,“抱着跟12岁的孩子一样重。”
这时,沃恩被她垂在肩膀旁嵌着花的辫子吸引,把手从嘴里拿出来,抓住头发想拽到手里。
“哎呦!”
玛丽夫人不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拽歪了头,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她慌忙把孩子递给宁芙。
此时精心装扮的发型也弄乱了,头上的饰品被拽得东倒西歪。
宁芙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需不需要去修整一下?”
玛丽夫人把发饰扶正,讪笑道:“没事。这孩子力气真大。”
“很多人这么说。”宁芙轻打了一下儿子的手,以示惩罚。沃恩眨巴着葡萄般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将儿子重新放回婴儿车里,交谈正式进入主题。
“以父亲的性子总不可能真让你来看外孙,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玛丽夫人有些讨好又带着尴尬地笑了笑,“庄园里农户们这季节丰收,上交了许多莓果。你父亲看到了立马就说,我的宁达最爱吃莓果了,快把这些莓果都装上车去送给她。”
她似乎在有意修补父女二人的关系,但却收效甚微。
宁芙看着瓷盘里的新鲜莓果,没什么表情。
早在母亲死的那一刻她对父亲的期待,也就跟着破灭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待会还有事。”
她突然失去了耐心。
玛丽夫人也明白最后的结果,但没办法,丈夫在她临走前的吩咐她不敢不办。于是再次尴尬地笑了笑,进入了正题。
“实际上是……你妹妹的年龄也到了,正是要相看的年纪。听说陛下最近正打算办一场假面舞会,可不正适合年轻人?”
宁芙听到这儿不禁颦眉,“我从不去舞会。”不能把她捎带进去。
玛丽夫人忙道:“可我听说公爵会去……这不是顺便了么?”
见着他们是对丈夫有所图谋,要借丈夫的地位谋事,宁芙有些不愉。
看着宁芙面上不赞同,玛丽夫人又接着道:“就算不想想你父亲,也想想你妹妹,你没出嫁前……她不是和你玩得好吗?”
“再说,你现在嫁进了家大业大的公爵家,但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也要家里扶持和帮忙的吧。多几个帮手不是坏事,你说呢?”
宁芙没有为后半句意动,倒是前句让她想起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很活泼明朗的女孩子,喜欢穿着粉色的蕾丝裙,在花园里翩翩起舞。她不忍心看着又一个懵懂初开的少女又落入父亲的算盘中。既然自己身为姐姐,就为她创造机会吧,自己争取总比到后面被随意指配的好。
“带她去是可以,但是想好,不管她最后选择谁,这件事我都不会再插手。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这是当然、当然的。”
是夜
夫妻二人洗漱完了准备入睡,宁芙坐在梳妆台前,正将一串珍珠项链摘下,忽然想到今日玛丽夫人的委托,欲与丈夫交待。结果转头撞见丈夫在换衣。
宁芙看着丈夫健壮的后背不禁红了脸,赶紧拍了拍脸颊,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阿克特听到声音,好奇地回头问,“怎么了?”
“你过几天要去参加陛下办的假面舞会吗?”
阿克特以为妻子不舍得自己离开,不禁微笑道:“我去露个面就回来。”
宁芙不解其他,说道:“不是的,我妹妹丽塔你还记得吗?”
血族的记忆力过目不忘,他很快便对上了号,“记得。”
宁芙一边将海藻般的卷发梳开,一边和他说:“今天玛丽夫人来找我了,为了丽塔的婚事。想让你带她一起去舞会,让她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阿克特点头答应。转瞬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这次陛下办得很盛大,应该会很有趣,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宁芙心里一紧,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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