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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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现场

猎人帮，准确来说应该是有如此自称的一群人。

为什麽说是自称呢？因为他们并不是官方认可的门派帮众。

从前朝开始，官方就对地方的门派武力保持着一定戒备。

所谓侠以武犯禁，不受管辖的武力集团对统治者来说始终是个隐忧。

然而拳脚在人身上，取得利器的方式也很多，可以管但是没办法禁绝，这才是使得朝廷以管制方向着手的原因。

毕竟各地官府驻军总有鞭长莫及之处，简单的拳脚与养气方法更是传播良久，可能一个村庄里面都有几个粗浅的武夫。

个人习武并不会被阻止，若是要开宗授业的话，限制则不少。

从江湖来看不过是单纯的帮派门众，可从官方来看就是一群武装集团。

惟有向地方官府申报，并且由武卿纪录在案的才是正式的门派。

当然，公家行事总有些繁琐难办之处，没有向官府申报便成立的组织也是存在的，不过他们并不被承认，就只是群不知为何聚集在一起的闲汉。

若与地方相安无事那也就罢了，一旦有事──帮派武力绝非军事武力的敌手。

如同前些年在平州的sao动那般，由缇王率领的均对亲自镇压了sao动的众多派门，当中也包括了非正式的门派，那也使得缇王武名远扬。

由於前例历历在目，所以猎人帮也没做什麽违法犯禁的事情。

平常做得最多的，就是给那些请不起护镖的商队充当护卫。

再不然就是打打猎，自己经营起皮货野味生意之类的吧。

虽说是以帮为名，做得却全都是买卖之类，可又有一些游走於灰se地带的生意，这才是致使这个团t地位尴尬的关系。

猎人帮的领头姓白，单名一个周字。

在地方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那全是因为他自身，而非身为猎人帮领头的关系。

原由就在於他的t态，不是说特别修长，也不能说是特别短小，而是少了一截。

他打出娘胎开始就少了一双小腿，其余部分倒是没什麽问题。

若是生在一般家中，这等畸儿怕是难以活下来，可他不是。

他生在一处小门派中，而且是长子。

门主多年无後，老来得子，纵是这般畸儿也是他的独子，是故细心栽培。

虽说少了一双小腿而行动不断，那名畸儿却也没辜负他的期待，至少在小转腾挪与门派剑法上略有成就。

哪怕此生都无法大成，但也让门主颇为开怀，打算将衣钵传给这名独子。

可就算是他愿意，门派中旁人也不甚乐意，当中包括了门主的胞弟。

若然门主无後，那麽继承门派的就算不是这位胞弟，也会是胞弟的子息。

最终，这小门派中分成了两派，遵从门主的一方与不赞同的一方。

本来这不过是两房争先的事情，却无巧不巧的事端扩大，由当地的官府介入，最终走向了门派遭到解散的结果。

门主为此抑郁而终，门下不少徒弟更是四散，唯有少部分门众重新聚集起来，後来成了虽不正式，仍有些名声的猎人帮。

白周有位得力助手，是他的同门师兄，更是他的从兄弟，也就是当初那位争夺门主之位的候选人之子。

与生来有残缺的从弟不同，白商是个英挺高大、x格爽朗的汉子，剑法造诣也算是不错。

见到这对从兄弟站在一起，大抵也能明白当年为何会因谁当家而引起sao动。

饶是如此，白商却是对遵从自家从弟的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异议，哪怕在门派解散後，由残余门众重组帮派时，也是他坚持要由白周担任帮主。

白周也没因为自己身为帮主而自矜，往往大事也都会垂询白商，由他与帮众商议。

这兄友弟恭的情况也算是一段佳话。

此刻，这白商带着帮众在官道上急急而行，为的是一桩买卖。

说是买卖，其实就是最近经常做的营生，亦即商队护卫的这点。

原本预定要在两天前会合，却因为山路坍崩，分路探查而多花了点时间。

白商更是照着白周所言，找到通路便先行一步。

等到达会合地点时，只见到绵延而去的车痕。

又是追了半天後，在他们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这是……怎麽回事？」

平时乐观开朗的白商见到眼前场景也不禁愕然。

翻倒的车辆，断首的马匹，明显遭劫掠过的货车，还有倒地身亡的人员。

一阵深呼x1过後，白商才开始指挥，进行初步调查。

毕竟偶而也会在路上遇见这种情况，不过自家的雇主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是乃至於藏书，以及负责教授经书义理的任务。

就这样的家门中出了这样一位nv儿，已经跨越难以想像，直接进入不可理喻的阶段了。

「作为生父的那位也很难想像，明明是自己的nv儿却这麽有习武天份啊。」

见到文公子一扫之前的冷淡，如此开怀的模样，赵枫直觉问了一句。

「那位小姐是文公子的情人吗？」

在她的男nv意识中，会这麽愉快的讨论另外一位异x，大抵就是这样。

至少在父亲谈论亡妻，或是弟弟提到心仪的对象时都是如此眉飞se舞。

「……呃。」

在看到文公子的表情之後，赵枫确定两人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至於那是什麽表情？赵枫基於恪守礼教的原则，并不想多加描述。

半晌，文公子才再度开口。

「赵姑娘，有件事情恕在下冒昧。」

由於刚刚问错话导致对方心情低落到谷底，这回赵枫以相当认真表情回应。

「公子请说。」

只是文公子对此还有些犹豫，又等了一会才开口。

「关於商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霎时，赵枫只觉得周遭的声响离自己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尖锐切入柔软的物t那一瞬间时发出的声响。

尖锐的是剑刃，那柔软的是什麽？

是伸手可及，是举目可见，就近在身侧的某种东西。

是什麽？不想想起来，不，是不可以去想。

想什麽？想某种东西被分成两半，那本来不应该变成两半的。

不，那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没看到，什麽都没听到。

不管是踏出的步伐、g破的裙摆、穿破的鞋底还是任何的痛楚都不存在。

对，那一定都是假的，因为这世界上不可能出现那种光景。

那种仅仅一瞬间就从现实切入非现实的锋芒并不存在，是不应该存在。

那待在这里的自己又是谁？是没有分成两半的东西，还是……

下一刻，赵枫只觉得x前抵着一块y物，而这份触感让她停止了颤抖。

是不存在的事物可怕，还是就在眼前的事物惊骇？赵枫为此摆脱了梦魇。

眼前所见，是文公子以认真的表情盯着自己，手则是按在自己的x前。

更准确来说，是按在外衣上，而外衣内有一块赵枫未曾察觉的y物在。

那并非冰冷锐利的触感，不知为何显得温暖而平滑。

随着那份暖意逐渐扩散，赵枫只觉得眼前景象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