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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想了想,咬牙道:“就算如此,也不是在下忝得神骏的理由,还请姑娘回去后好生待它。”
祁玥君急了,你怎么这么高风亮节,你不收下,以后我如何通过马找你啊!
这时白马晃着脑袋轻轻顶了顶男人的后脑勺,见他看过来又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舔他的脸,末了还忽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祁玥君:马兄弟,真上道!
男人的脸色顿时非常精彩,祁玥君看出了羡慕、担忧、不舍各种情绪。第一印象高冷男神,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马儿又轻轻蹭了蹭他,男人终于放弃抵抗:“多谢姑娘,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玥君闻言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更是因为她的确觉得它很适合他,就好像宝物放到了适当的位置,令人浑身舒坦。
男人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这姑娘下半张脸被面纱遮住,露出一双杏仁眼亮得惊人。
这时护卫终于找到了她,见她没事,几个大男人差点涕泪纵横。祁玥君不满地一跺脚,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男子见状,脸上写满了“想走”,临了还是补了一句:“姑娘若是想要回它,随时来拿。”
祁玥君壕气道:“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尽管带走!”
男人牵着白马渐行渐远,祁玥君有些遗憾京城内不许策马奔驰,不然还能看看他骑马的英姿。
几名护卫看着没有了马的马车:
夜幕已经降临,呼延椋牵着一匹白马呆呆地站在河岸上。
老子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收下了这个大麻烦!啊啊啊啊啊啊!!
他简直想抓狂,这么大一匹马怎么向家里人解释?
嗨老爹,你儿子今天超勇的,这是英雄救美的报酬!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爹说了要低调行事,不能引人注意,这回去不得被打断腿?
嗨老哥,你弟弟今天找了份好零工,这是一天的工钱!
——谁他妈用马结工钱啊!再说这马至少值黄金百两!
马儿委屈地喷了喷鼻息,呼延椋摸摸它的脑袋:“大白,老子不是说你是麻烦,你一点儿也不麻烦,麻烦的是我。”
他无奈地望月长叹,看着天上的月色,又想到了今天那位姑娘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那可不像是京中那些富家小姐的眼睛,具体怎么不像,他也说不上来。非要说的话,那双眼里的神采让人想起草原上的星辉与月光——故乡的月光,比京城里的明亮得多。
眼看要到宵禁时间了,还在街上晃荡才是真的完蛋,呼延椋只能伸头一刀往家里走去。
走到小院前,还是不敢进去,踌躇了一阵,却见兄长推门而出:“是阿椋回来了吗?”
呼延椋硬着头皮道:“哥,我回来了。”
呼延攸:
随即微笑:“弟弟,解释一下?”
呼延椋:“呃这个是抽奖送的?”
兄长笑得越发和蔼了,他和呼延椋完全不一样,身着长衫,气质文雅,一看就是个文士。呼延椋最怕大哥这样笑了,这表示有人要倒大霉。呃,这个人一般就是他。
大嫂也从屋里出来了,问到:“怎么不赶紧进来,吃过饭了吗?”
待她看清呼延椋身边白白的大东西,也一整个呆住了。
大哥:“夫人,你怎么看?”
嫂子上前揪住呼延椋的耳朵骂道:“你小子再怎么喜欢马,也不能偷人家的啊!”
“嗷!姐姐姐姐姐!我没偷!”呼延椋连忙讨饶。那边的方言,嫂子也叫姐
“没偷?”女人脸色更白,“难道是杀人越货?”
呼延椋:“喂,我在你们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啊!”
兄长敲他一个爆栗:“大概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形象吧。”
嫂子认命地接过缰绳,把马牵到院子后面:“只要你做得干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怕只怕暴露了身份。”
呼延椋抹了把脸,深深地觉得待会儿还是坦白从宽吧,大哥大嫂指不定已经脑补到什么地步了
第二日,淮铮去见了祁玥君,得知她将那匹白色军马送给了对方,赞赏道:“我家妹子还是挺聪明的嘛。只要他还留着,马上就能找到。”
祁玥君不放心道:“你可别吓唬他!也先不要说出我的身份,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淮铮嗤笑一声:“这么容易就吓跑,也不配做你的驸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然而淮铮派人打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匹马。这可奇怪了,他扩大范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平民,看有谁新得了一匹白马。新得白马的人家倒有几户,只不过不是那匹马,一眼就能看出差距。这样一匹显眼至极的神骏,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城西。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踏入小院,头发有些花白,精神却很矍铄。他进屋摘下斗笠,抖了抖上面的雪,呼延攸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爹,情况如何?”
呼延牧喝了一大口:“果然有人在找这匹马,看样子来头不小。”
呼延攸严肃道:“找马是假,找阿椋是真。”
呼延牧有些恨铁不成钢:“早跟他说低调、低调,就是不听,不知招惹了什么人。也是他商都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把全家带到这儿来。老头子我一辈子在辰国好好的,就没想过临老了还有背井离乡的一天!”
呼延攸宽慰道:“阿椋这不是担心咱们吗?这孩子心还是好的。”
呼延牧瞪他一眼:“他这是杞人忧天!三皇子为人仁善,怎么会对我们动手?我们现在失踪了,让陛下和三皇子不,太子殿下急得到处找,此乃不忠不义!”
呼延攸虽也觉得弟弟太过莽撞,但在父亲面前还是回护弟弟的。劝解了几句,便进地下室去找呼延椋。一般人家的地下室,大小不过放几个菜坛子之类的,这间地下室却有好几个房间,又深又宽敞,里面堆满了他们离开辰国时带走的家当,甚至还有空间养一匹马。呼延椋正在给大白喂草料:“委屈你了,暂时待在这昏暗的地方。”
呼延攸将父亲探知到的告诉他,呼延椋道:“她定是想要回大白了,我这就去把马还给她。”
兄长摇头道:“你不能出面,她想找的是你。”
呼延椋不解:“找我干嘛?”
“我如何知道?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们的身份都经不起查。辰国的将军偷偷摸摸出现在纪国,你觉得会怎样?”
“说不定把我们都杀了。”
“那你还不顾一切跑到纪国来。”
呼延椋烦躁地抓了抓一头乱毛:“老子有什么办法!咱们支持的二皇子已死,三皇子这个人就是笑面虎,一定会清算我们的。不走,现在咱们已经身首异处了!”
呼延攸不太能理解自家弟弟关于当今太子的看法:“太子殿下素有贤名,以仁厚着称,就算我们以前支持二皇子,现在储君之位尘埃落定,只要效忠东宫,想必太子殿下也不会介意多一助力。为何你会对他有如此偏见?”
呼延椋该怎么说?他就是觉得太子不像个好人?迟盛寻刚入主东宫,呼延椋野兽般的直觉就让自己彻夜难眠,梦里都是抄家流放砍头。不出几天,他就开始着手逃离辰国的事宜,幸亏他交游甚广,有个纪国的拜把子兄弟有些人脉,愿意安置他们和部分家将。呼延将军府上人数众多,他一边遣散下人一边让家将分批前往纪国。呼延牧老将军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已不怎么管府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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