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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青秋直愣愣看着他们，手中的本册，直接摔落在地。

青秋反对

时眠星被时青旻先轰去化霜池洗澡换衣服，他自己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时青秋进了书房。

翻了几页书册，时青旻叹口气：“你在这儿研究半天话术，背台词，就是为了来跟我说去西仙殿的事？”

时青秋低着头讷讷：“毕竟我想着早去，早救些人啊。”

“你知道救人最高效的办法是什么吗？”时青旻把本子还给她，“是保护好自己，尤其是知道自己有很大能力的情况下。优先保护自己，就是保证更多的人获救，这才是聪明人会做的选择。兰宣晴还没醒，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贸然闯过去，自己先出什么好歹，本来可以救更多人都救不了，值当吗？现在丢下昏迷不醒的伤者离开，这就是你的救人优先吗？”

“反正就是不同意我去。”时青秋低头绞着手指，“行吧，也没指望你答应。那个，你和小眠星……怎么看着跟一对有情人一样。孩子大了，你是不是得……斟酌下行为举止？”

这回轮到时青旻沉默低头。过了一阵，他才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他真心喜欢我，我也心悦他。我们已经互通心意了。”

时青秋腾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半晌才泛出来一句：“这是你亲自养大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不必！”时青旻提了音量，又降下去，“不必说的我多么龌龊。我知道我的卑劣，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但是我没有勾引他什么的，真的没有。”

“我不是……”时青秋抓了抓头发，原地转了几圈，声音也低了低：“不是。你知道你是他师父吗？到时候说出去，你的名声会有多坏你知道吗？我可以，我可以试着去接受你们，但是天下人的眼光，你们真的承受的了？到时候他们说，堂堂仙门之首，收徒弟就是收后宫，你怎么解释！”

“我爱吃甜，喜欢青色，拎不动君正锏，对徒弟有龌龊心思，我早就不配做什么仙门之首了！”时青旻生出一种怒气，又无力地叹息，“这些我都隐瞒了，时眠星是龙的事我也隐瞒了，瞒的事这么多，不差多一件。我是个不能坦诚响当当做事的小人，时青秋，你可以看看我们兄妹的情分，够你忍着不揭露我的丑恶面目多久。”

时青秋看着时青旻，看着这个自己似乎从未真正去了解，或者说可能突然就变了的兄长，只觉心口一团酸涩，猛然起身摔门而去。

时眠星从化霜池回来，刚进院子就听见巨大的摔门声，紧接着时青秋就冲出来：“姑姑？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时青秋只是颇为复杂地看了时眠星一眼，径直离去。时眠星摸不着头脑，又心里预感不好，赶忙跑进屋子里：“旻哥，这是怎么了？”走进去，一眼看见时青旻面色不虞，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肩膀：“你还好吧？你们都说了什么？”

“啊？啊。”时青旻回神，扯出个笑脸来，“哦，她现在就想去西仙殿，一大早写好了说辞，在门口想着背下来跟我说，结果先被咱们撞破，又被我拒绝，生气了罢了。”

“只是这样？”时眠星犹疑地回头又看看时青秋离开的方向，将手中的脏衣服丢到一边，双手将时青旻抱入怀中，“旻哥，以前你觉得我小也就算了，现在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了，你也不准备将你的难过，分给我吗？到底怎么了？”

“大概就是她觉得我不够君子……仁心。可能也快要觉得我不配当她哥哥了吧。”时青旻说着，突然推开时眠星背过去打了个喷嚏。

“哎，旻哥！”时眠星赶忙取了干净帕子来给时青旻递过去，“你也去化霜池泡泡吧，我给你送干净衣服过去。”

时青旻接了手帕按在鼻子上，有些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片刻，他还是站了起来：“嗯。我去。一夜风寒，确实有些冷。你帮我拿干净衣服吧。”顿了顿，他又补充：“拿你觉得我穿上好看的。”

“好！”时眠星正要去开柜子，又反身折回来，拉住时青旻手腕，不由分说地探头在人眉心上轻吻一下：“我很快就过去找你，旻哥你慢慢泡，多出出汗。”说完对着时青旻笑笑，松了手去开柜子，给人拿干净衣服。

少年的情意表达如此直接，时青旻还没有完全适应，蓦然红了脸，却又笑起来，刚刚被被泥堵住的心口，又开出一朵花来。时青旻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化霜池，褪衣时又看见了那小小的圆块，突然生了心思，浸在池中，动手施法，将小圆块仔仔细细地刻出一个星星的样子来。

时眠星站在柜子前，挑选了一件自认最衬时青旻的衣服，和干净的里衣一起，抱去了化霜池旁边，找到那个在水雾氤氲笼罩中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快步过去：“旻哥，衣服拿来了。”把衣服放在一边的石头上之后，时眠星蹲下身去，而后就注意到那个星星一样的物件：“这个是……”

时青旻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衣物，就有些小孩子献宝意味地举起手中的星星给时眠星看：“这就是在那里挖回来的那一块儿，我想把它雕成一颗十芒星。然后是做成吊坠，还是腰间配饰，都还没想好。”

“哇……旻哥真是能工巧匠啊。”时眠星探头去看，盘腿坐在池边，经不住伸手指尝试去触碰，“只是，十芒星……是有什么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