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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骏马,师父就是驯马的人吧。”时眠星放松下来,手指捻了时青旻一缕头发玩,“不过,要是师父也被我摔下来,我宁可不做什么骏马,做头猪也比骏马强。”
时青旻被逗乐,笑起来捏捏自己小徒弟的脸蛋:“你要是猪,那师父就切了你,做红烧肉吃。你要是骏马,我也没有马鞭,只好借了你师姑的九节鞭,天天揍你。”
时眠星跳下床扑到他怀里,俯在时青旻肩上咬耳朵:“旻哥,等我再大些,就娶你当老婆。绝对不会把你留给师姑那个凶女人的。”
“一派胡言!”时青旻腾一下站起来,不知道该说哪一句是一派胡言,正在此时,外面哭爹喊娘的一片嘈杂,转身出去看时,黄世贤解了外衣,内衬后背上几条血痕,非要冲进来,正遇上时青秋过来,两个人门口吵了起来。看着时青秋叉着腰一个脏字都没有的把对面骂了个狗血淋头,时青旻忍不住偷偷摸摸赞同了一下自己的小徒弟,然后干咳一声,让两个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等二人行礼毕之后,才轻声而温和地问:“怎么了?”
时青秋把手一背往边儿上一站,显然并不准备先发言;于是黄世贤往前一步扑跪在地上,张嘴便是泣音:“掌门师兄,我要挨二十鞭,二十鞭啊!我实在冤屈,来找您,还让师姐拦着,我……”
“你是说,污我门庭,联合妖祟,伤我徒儿,因这三项罚的二十鞭么?”时青旻带着笑意缓缓地问。
“我……我委实不知那是妖邪……不知者不为怪啊!”
“所以只有二十鞭。”
“但是那小子……”
“放心,师弟被我座下尚在万户堂同众多新入谷弟子一同学习的弟子打的落荒而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黄世贤突然噎住了,面色难看起来。时青秋靠着门框笑起来:“也不想想掌门是什么人,这里是用狗血就能压住的邪祟就能来的地方么?真不知道这是来除邪,还是……”话音刚落,黄世贤当即跪下:“属下知错。”
时青旻笑容不改:“回去吧。今日之事,知者不可再多,可好?”
黄世贤点着头出去了,时眠星在里屋听的真切,笑的开心时 ,时青秋送了药进来,上炉煎着,叮嘱他要注意火候,时青旻也进来要他吃了药等自己回来吃晚餐,他都一一应了,目送二人一同去了,乖乖搬了小凳子坐在药炉面前给自己煎药。
另一边,进了春医堂的后厅,转过回廊,进了小小的停尸间,时青秋才开口:“这妖祟,是用东旸谷的法术,混进来的,所以一直未有发觉。身上的咒,是必死咒,这种咒法我倒是不曾见,只是探知所需之后,就会死去……总之,这家伙背后的主使,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知道的。”
时青旻拧着眉毛,绕着小落看一圈才开口:“如此,需要调查一下小落所在的村落。”
时青秋说:“就是前几日来报,被魇魔所困,几乎屠村的那里。”
时青旻愣了一下,他想起前几日有线报说那里发现了大量打不完的魇魔,怀疑是找到巢穴,但是明明仗军堂的领事汇报,都说有信心……看来过几日还是要寻时机下山一趟。这件事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眠星,眼下,都说不清了。
“你还要把他留在身边吗?”时青秋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青旻抿一下唇,淡淡地回答:“留。”
登云
盛书院,是东旸谷的藏书之处,院子不大,却有三所高阁在此。中间的自然安放着东旸谷的历史典籍,左侧是各类功法秘典,右侧的小阁楼,常年上锁,无人进去。巡查的人来此,也是扫一眼,看着门锁没动,也就走了。
今日不同,巡查的人来此,一眼就看见门锁开了。他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一推门就听见了脚步声——有人!他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拿起手中单锏,鼓足勇气冲进去,大喝一声,又一下子敛了声:“时领事,您怎么在这里啊?”
时青秋站在楼梯上嘿嘿一笑:“掌门令我在此查阅些典籍,无碍,你去吧。”
巡查之人松口气,转身要走,就听到咔嚓一声,立即回头,才发现时青秋手上还有一串糖葫芦,冷汗忍不住又冒了出来:“时领事,您知道,盛书院不允许吃食的,您这……就是掌门允您来此,也不会允您在这里吃东西的。”时青秋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糖葫芦交了出去,打发走了巡查的,她转身噔噔噔上楼,叉着腰不甘而愤怒地低低吼了一嗓子:“时青旻!”
时青旻一手拿着一册竹简,一手拿着一串裹了白芝麻的糖葫芦,无辜地看着她,嘴里又嚼一下,就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时青秋劈手上去抢糖葫芦:“馋不死你!你赔我糖葫芦!你刚才怎么自己不下去呢!我好心好意买两串你就这么坑我!”
“我是掌门。”时青旻面无愧色,松了手,糖葫芦悬在空中,灵巧地躲避着时青秋,“你较我下山方便,改日再买便可,我实在许久不曾吃这家的了,糖浆金黄,山楂新鲜,酸甜可口,裹了芝麻又余香——”
“哥!!!!!!!”
“好了好了给你吃。”时青旻又咬掉一颗山楂,剩下的给了青秋,“别掉渣。”接着抖了抖竹简,“果真是邪法,寻了这半日,竟是毫无头绪。不过眠星来处,委实不寻常。他身上的邪血,目前我带他在身边,还镇得住,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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