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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北点头称是。
“今儿是十几了。”
“主子,十六了。”
怪不得月亮那么圆。
我收回视线,掐着指头算了下日子,又问:“从上回给林清艳送信到如今,好像也有一月了吧?”
钦北想了想,说:“回主子,算上今儿个,正好是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啊,快了。”
我指了指篝火堆边上的俩人,又朝着马车扬了扬下巴,“你去知会泠鸢他们一声,让他们回北凉去。”
“那咱们呢?”钦北问。
“奔云峰。”
钦北点了点头,抬步往林外走。
我叫住他:“给你一刻钟,同人说会儿话去。”
钦北回头应了一声,走得大步流星,急匆匆的去会情郎。
闲来无事,我便寻了棵树倚着,盯着钦北看。
当看到他把九阙从马车上抱下来,搂在怀里亲的时候,我的脸色有些扭曲。
当看到九阙烂泥似的软在钦北怀里,仰着脸同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我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倒也不是难看。
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九阙黑又壮,长得跟个悍匪似的。
钦北白又俊,活脱脱一个俊公子。
起初知道俩人凑到一块儿了的时候,我以为钦北是下头的那个。
毕竟土匪头子压了俊公子,说出去怎么着也是出风流韵事,但可惜,九阙不争气,被人压了。
但是以九阙的脾气来讲,我以为俩人在一块亲热,必定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
结果九阙那厮被钦北逗弄了两下,就软得不成样子了,看得我心头火骤起。
你咬他啊!
咬啊!
你傻大黑粗的,别娇得像个小媳妇似的啊!
可能这就是偷窥的惩罚吧,我站在树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用许怡安的话来说,这叫世界观崩塌。
一转头,看见泠鸢来了出倒反天罡,将雪蛟压在地上亲得喘不过气之后,我更崩了。
大抵是真的什么将军带什么兵吧。
我带出来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罪过,罪过。
便要血染半边天
“钦北,你说什么叫好日子?”
“好日子就是手里头有酒,怀里头有人,包里有银子。”
“还差一样。”
“得有命。”
钦北一愣,转瞬便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边笑边打量着自己。
他说的那些,我如今都有了。
只是光我有没用,得旁人都没有,才能显得我这日子与神仙一般。
“走,今日本尊便要云峰血染半边天。”
话落策马乘风去,直奔云峰搅乱局。
……
到达云峰边镇的时候,已是晌午。
这小镇我曾来过,平日里最是萧条,连过路人都没几个。
今日倒是人头攒动,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好一幅热闹。
我看得一头雾水,叫钦北去寻人问,半晌后他来回话:“主子,他们说今日是云峰大比,逍遥子要给徒儿招婿呢。”
“不知是给他哪个女徒?”
钦北想了好半天,才扭扭捏捏说出个拗口的人名儿来。
叫什么何飞暖,平日里跟逍遥子走得最近,也是跟林清艳最不对付的那个。
想起了这一折,我忽然来了些兴致,问:“给他那娇滴滴的小徒儿招婿,逍遥子舍得?”
钦北撇了撇嘴:“属下不是逍遥子肚子里的蛔虫,这倒是不知。”
“想必是在林清艳身上得了趣儿,终于舍得散了那帮莺莺燕燕了。”
我点点头,很是认同钦北的话。
唰——
我展开铁扇轻摇,将这八九斤的铁疙瘩也被我耍得如寻常竹扇般风流肆意。
我朝山门望去一眼,缓扯起个笑:“走,上山,抢人去。”
“主子又不好女色,抢人做甚?”
“卖进窑子里换钱。”
钦北没说话,我回头瞥他一眼,发现那厮神色有些扭曲。
“呆子,逗闷子都听不出来。”我用血扇轻敲他的肩膀,敲得人一个踉跄,“毁女子清白是最令人不齿的,本尊可不做那等腌臜人。”
“所以啊,只杀了便好。”
说罢,我又去看,发现钦北的神色愈发复杂。
我不知这厮在别扭什么,也懒得问,带着人便上了山。
青石山道行至半路,他终开口。
“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主子的杀伐果决,当真是属下愚钝。”
果然,又是在瞎琢磨这些。
我揉了揉眉心,往身后看了眼,见有人在,便没开口,将钦北拎进了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才回他的话。
我道:“你不必学本尊,只做好自己便可,本尊从不觉得你心肠软是坏事,所以你有时做些小动作,本尊也不多说。”
“毕竟没谁说杀手就不能救济穷人,不能心地善良了。”
眼瞧着钦北因为我的几句话面露喜色,我轻咳,故意冷下眉目:“不过若是等下你敢心慈手软,本尊就将你挑杆挂起来。”
“再罚九阙一个月见不着荤腥。”
此言一出,钦北是不喜了,也不乐了,绷着一张脸,目露冷峻:“主子放心,属下必定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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