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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能好受些。”
他的声音微哑,如蛊似惑,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疼得颤抖,听闻此言后下意识地遵从,像什么只在传说里存在的妖物一样吸食着他的鲜血。
咕嘟。
咕嘟。
咕嘟。
几大口滚热腥甜的鲜血下肚,我居然真的好受了些。
理智回笼,身体却仍旧抖如筛糠,只能像一捧水般软在他怀里。
我的头偏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能听到他躁动不安的心跳,和——一股清苦夹杂着香甜的味道。
这个味道我在好几个人身上都闻到过,他们或多或少都与萧祁有些关系。
那我眼前的这个,是不是也……
我心有警惕,却并未声张,只是等有力气之后从秉南烛怀里出来,顺便一脚将其踹到地上。
秉南烛屁股着地,疼得皱了皱脸,“哥哥还是如从前一般,用过了就丢,半点都不留情面。”
只怕给你留了情面,我就命不久矣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是刚刚犯了场病,头发被汗洇湿了,贴在面颊上,想来也没多唬人。
从秉南烛的反应来看,我的想法是对的。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又坐上来,只是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从衣服上撕了块布条,缠在手腕上,勒紧了伤口止血。
血不再流了之后,他又笑:“哥哥,你瞧我也流了血,是不是能上床抱着你睡了。”
我凉凉地睨他一眼,“别想了。”
秉南烛挑了挑眉,“就猜到哥哥会这么说。”
他虽是幻胥宗出来的,却与九阙泠鸢几个人对我的态度都不同,既不尊敬也不敬重,反而处处违逆处处撩拨,在我面前还敢自称“小爷”,还张口便称“你”,此番做派不像是我的奴,倒像是——
“你既也是幻胥宗出来的,为何不与九阙他们一样唤本尊一声‘主子’?”
“原来也是那般唤的,可后来你就不让我那般叫了。”
秉南烛眨了眨眼,唇边笑意更深,像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又迷人。
我被那笑晃了眼,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为何?”
“因为你说不想让我在行房事的时候还叫你敬称,说那会倒胃口。”
“……”
我从前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子,如今也不遑多让,却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对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他这一句话。
似是怕我不信,秉南烛松了衣襟,给我看他胸膛上留的几道月牙形的疤痕。
他用白玉似的手指将每一处都指给我看,告诉我这是哪次与我行床笫之欢时留下来的。
我听得羞恼交加,当即便伸手去捂他的嘴,他在我掌心下闷闷地笑,还伸出舌头濡湿我的手心。
好,我确定了,这厮肯定是我养出来的。
换旁人来,是如何都养不出这等孟浪做派的。
“哥哥。”他忽握住了我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手拉了下来,重重地亲了一口,“看起来你是真的将一切都忘了。”
他又爬上床来,嘴角的笑意癫得不成样子,“我的血里可是带着酥骨香的呀。”
“怎么能随便喝呢,真是不长记性。”
随着他的声音一寸寸挤进我的耳道,我的身体软了下来,像是骨头被抽走了,连坐都坐不住,只能像滩烂泥一般软在他怀里。
卑鄙。
无耻。
敢…算计我……
我气,我怒,我想骂,可声音都被堵了回去。
秉南烛封住我的嘴,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粗放狂野,像落到干柴上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勾起我体内的邪火。
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似的想。
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秉南烛气喘吁吁地笑,“哥哥,我不会杀你。”
他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又覆过来,灼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边,“我只是想再添几道疤做念想罢了,哥哥你这么好,再疼疼我,嗯?”
疼你仙人。
我张口欲骂,又被他堵了回去。
“哥哥,留些力气等下用,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说罢,他又覆下来。
乌涂涂的一块盖在我眼前,像乌云。
他的汗珠落到我身上,像滚烫的雨。
而我,就在这场雨里神志尽失。
……
……
他没诓我,果真是好几个时辰。
桌上烛灯燃尽了,蜡泪流了满桌。
我从夜色如墨被压到天光大亮,嗓子哑了,腰快断了,两股战战,若非雪蛟清早起来发现了不对劲,我只怕也要跟那烛一般油尽灯枯而亡。
人话就是要渴死了。
雪蛟扶着我坐起来,走到桌边去倒水,扭身回来时不光拿了瓷杯,还捻了张纸条过来。
我扫了一眼,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多谢尊主款待,小爷日后再来。
落款是秉南烛。
“主子,还有这个。”雪蛟拿了颗碎银给我,“这是压在字条上头的。”
“这是什么?”我蹙眉。
雪蛟抿了抿唇,“应当是……嫖资。”
“……”
我没忍住,将未喝完的水泼了雪蛟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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