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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自在的道:“陛下……”
那只是几句戏言,陛下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涂曜却只是决绝一摆手:“快去,越快越好,你知道此事对朕意味着什么,若是办不好,你们就都去守陵吧。”
雁鸣山的半山腰一带,因了楚稚和涂曜的缘故,这几日已经被侍卫层层封锁了,但本就在这一带居住的百姓们,并未迁出,仍然正常的在过日子。
山中的一处小院,坐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子,他气质出尘,只是清透的双眸却没有一丝涟漪。
直到远处有一个少女的身影向他奔来,他才终于展颜一笑:“小玉,怎么样了?”
被唤小玉的女子望着轻轻一笑的少年,脸颊通红。
眼前的少年太好看了,一举一动都如同一幅画,只要和他一对视,心里便会生出奇异的酥麻感……
小玉轻声道:“还真的有消息,三日后的晚间,雍国那位陛下屏退了所有的近身侍卫,说是要做什么灯让人看……”
姜泠沉吟道:“你确定屏住所有侍卫?”
“是……”小玉道:“我再三找哥哥确认过了,只是你……为何每日都要问陛下的消息呢……”
姜泠笑笑:“当然是想自荐为官,小玉,谢谢你,以后我若是有了前程,不会忘记你的……”
被叫做小玉的女孩脸色腾一下又红了,姜泠问一句,她答一句。
姜泠心中暗暗冷笑。
若是想要卷土重来,当然需要很多人助力,但若只想鱼死网破,人少反而方便行事。
如今他孤身一人潜入山中准备下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住在楚稚和涂曜一里之外的人家,却没有让任何人怀疑。
这家的女儿,甚至对他还很热情。
姜泠冷冷一笑。
那女子的心思,他自然明白,只要好言好语了几句,便能让她为自己卖命。
看来虽然这皇室血脉没用了,这张脸倒是有用的。
姜泠自嘲一笑:“小玉,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带我去寻些松油,我想以后也能去镇上买些钱……”
这地方有不少盛产松油的树,一般都是染布时会用到,但因松油易燃,此处又深山多草木,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
小玉低声道:“带你去是可以,但你要小心些,若松油不小心走了水,可是要杀头的。”
姜泠讶异道:“这么严重吗……”
“那当然,特别是夜里有风的时候。”小玉道:“前几年有人拿着烛灯在树林里走,不小心烧到了一旁的草,当时风又大,整个后山都被引燃了,很可怕的……”
姜泠眸中闪过一抹沉思,随即温柔道:“我知道轻重利害,当然会小心。”
这几日,楚国的运河也逐渐开始修建。
雍国的事情可以丢下,但楚国的运河涂曜自然不能放手不管。
他连夜又亲手修改了图纸,兴致勃勃的去找楚稚:“阿稚,朕之前给你说过的运河,如今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再把上流打通,南北就真的能贯通,运河一冲刷,楚国便多出了良田千亩。”
这对于楚国来说,的确是功在千秋的好事。
楚稚抬眸,诚恳道:“运河一事,多谢陛下。”
他知道,涂曜之所以在这时候去做这件事儿,完全也是为了他的声誉。
涂曜挑挑眉。
楚稚这几日,不是“多谢”就是“无妨”,平日里连个稍微亲近一些的表示都没有!
涂曜直接不见外的贴到了楚稚耳畔,轻声道:“大婚的日子都定了,也该改口说多谢夫君了。”
涂曜特意在“夫君”二字上加重音,激得楚稚耳畔一阵酥酥麻麻。
“……”楚稚捏着纸笺的指尖透出微微的绯色:“陛下注意分寸。”
“是朕说得不妥了。”涂曜笑着看向楚稚,眼神顺着脖颈往下滑:“既然是夫君,自然不需口头道谢了。”
他看着楚稚清清冷冷坐在那里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始想要说些出格的言语。
想看他脸红,想看他急躁,想看他无奈
不管是哪种情绪,只要是楚稚真实的模样,他都无比贪恋。
但楚稚却始终淡淡的,摆明了不想和他再继续说下去。
涂曜眉心一挑,走上前径直握住了楚稚的手腕,将毛笔塞在了楚稚掌中。
“朕给运河上的渠取了不同的名字,阿稚,朕想让你和朕一起写。”似乎是怕楚稚反对,涂曜又忙补充了一句:“这本是雍楚二国之间的渠,两国之事,自然由你我共同执笔。”
涂曜既然如此说,楚稚微微蹙眉,却并未将手腕抽走。
毕竟涂曜所做之事,的确解了他的心头大患,楚国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拥有灌溉良田,涂曜的这点小心思,他倒愿意配合。
涂曜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唇角,手心里,是楚稚宛若羊脂玉雕成的细长手指,让人握在手里,忍不住地就想摩挲。
涂曜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自控力,才安安稳稳的握着楚稚的手,将渠名依次写了出来。
楚稚任由涂曜带着自己的手腕笔走龙蛇,只是写罢后望着那字迹陷入沉思。
“爱楚渠,亲楚渠……”楚稚咬着牙默念,放下笔,回头望向涂曜:“陛下不打算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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